同学们说说笑笑地进入包间,大家围坐在桌旁。张雅兰特意坐在杨正刚的身边,拉着杨正刚的手问:“杨正刚,这些年来你跑到哪里去了?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你,打听你的消息,直到去年正月初五,才听尚悦梅说你在省城,看到这些同学,我感觉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时代,我们天真烂漫,心中充满了对外界的向往,不像现在的年轻人,十六七岁就在街头横冲直撞,唉,多么想念我们的那个时代呀!”
“雅兰不愧是感情丰富的多情美女,每一次同学集会,她都非常激动,我发现,虽然从表面上看,你是我们这群当中,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家、美女蛇,可在你的内心深处,还是深深地保存着我们老家的那份纯真,那份质朴,我说对吧。”
张凤祥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打开后向在座的人依次递烟时,被张雅兰的热情和感慨所感动,却也不忘要调侃一下她。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每个人都成了画皮中的狐妖,生活中充满了无数次的变脸,交际中也露出了各种脸谱,明明当面是笑容可掬,恭维有加,转身就把脸一变,不但把先前的承诺给忘得一干二净,还会把你踩进污泥里,让你连身都翻不了,不像我们同学,因少年时的那份纯真永远铭记在心里,想抹都抹不掉,所以,我们之间就不会有那种变脸的情况发生,你们看,我、王运来、谢晓天找你们办事,你们那个又推三阻四了呢?还不是全力以赴,这就是同学,这就是那份纯真的感情在心中,不是我多愁善感,而是亲身体会。”张雅兰感慨地说。
“别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今天是给杨正刚接风,另外,他刚到县城,准备经营这款酒,我们都知道,正刚这么多年来,为了给母亲治病,一直在外漂泊,虽然没有什么积蓄,但孝感动天,这就是他最大的财富,这样的同学,在这种非常时期,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帮,还有谁来帮,我们现在不帮,等到事业有成,你就是想帮,他也不需要我们帮。”
说道这,张凤祥撕开酒箱,拿出一瓶大塘清明酒:“就是这款大塘清明酒,这种酒我在尚悦梅和李远征的婚礼上喝过,当然那时还没有包装上市,只是李远征家乡大塘的农户在家中自酿的,它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还有许多关于大塘清明酒的传奇故事,我相信,这么好的酒,通过我们的努力,一定会在我们县打开销路。”
林刚接过张凤祥手中的大塘清明酒,将酒打开,一股浓厚的酱香味扑鼻而来。
接着,杨正刚在每个人的酒杯中到了一半的酒。
“嗨,正刚,别那么小气吗,怎么就倒一半啦?加满。”沈东方盯着杨正刚手中的瓶说。
“东方,你别急,酒有的你喝,正刚开始倒半杯酒,肯定有他的原因,你这酒鬼呀,见酒就不舍了。”张凤祥笑着解释并挖苦他道。
杨正刚放下酒瓶,端起酒杯,晃了几下,杯壁挂满了酒渍:“你们看,这酒的颜色是红紫色,它是从无色开始,经过多年的窖藏,颜色自然变成黄色,然后由黄变红,红而紫,紫后黑,酒的颜色最后就变成黑色,并且粘稠度也慢慢变高,口感也越来越醇。”
大家听了林刚的介绍,十分惊奇,平时大家只顾喝酒,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种自然变色的酒,真是大开眼界。品尝以后,个个赞不绝口,特别是沈东方品了两口后,觉得不过瘾,猛地一口就把杯中酒干掉了:“天上琼浆也不过如此,确是好酒,你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呀?喝了这酒,以前的酒都白喝了。”
这时,菜已上齐,沈东方从酒箱里拿出一瓶没有动的酒来:“这瓶归我,你们分掉一那瓶开了的吧。”
“碰到你这个酒鬼,还真是没有办法,嗨,我问你,这样贪酒,怎么办事呀?领导怎么要你这样的人当党政办公室的主任呢。”谢晓天夹了一口菜,望着沈东方。
“这个你不懂,你没有在官场上混,不知其中奥妙,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喝酒,领导也看中他这一点,上面来人了,酒桌上就由他应付,其它事情就由其他人应付,这叫各司其职,他就在这杯盘交错中爬上了党政办公室的宝座了。”张凤祥更是犀利地讲着官场应酬。
“你也太损了吧,谁说我这位子是喝酒喝来的,你没见我的文笔吗?我是踏踏实实地干出来的,我的笔如彩料,可以画出五颜六色的彩虹来,更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抨击不正之风时也毫不手软,我管那些上奉下承的人心里如何猜想,我就是我行我素,快意恩仇。”沈东方刚倒满酒,见张凤祥又在损他,放下瓶子,摆出应付侠客架势。
“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呢,办公室主任就是为领导办事的人,说得好听,是左右逢源,说的难听,就是阿谀奉承,你还会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充其量也只是快意同学,仗义兄弟。”张雅兰见沈东方又说又摆架势,笑的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指着他骂道。
“好了,好了,别闹了,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欢迎老同学杨正刚回到母亲的怀抱,来,大家先敬一下正刚。”张凤祥见大家闹得差不多了,就示意大家静下来,一起敬一下林刚。
杨正刚举起杯,向各位同学道谢:“感谢各位同学今天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杨正刚十分感动,说句实在的,当遇到尚悦梅时,我还真不会想到尚悦梅会对我如此关心,遇见她以后,尚悦梅实实在在地把我当成自家兄弟,今天又遇到各位热心的同学,方知‘同窗好友’四个字的分量。”
说到同窗好友,林刚的嘴有些哆嗦了,他真没有想到,县城的这帮同学,会有如此的古道热肠,悦梅呀悦梅,我还真是从心底感激你呀。
“既然是兄弟,你那个‘我杨正刚,我杨正刚’的口头禅就要改了吧,我们是集体主义,不是你个人英雄主义。”王运来一直坐在位子上,找不到话题,这下终于从杨正刚的口误中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也不甘寂寞是吧,那就喝酒吧,来祝正刚旗开得胜。”谢晓天端着酒杯
“干。”
“干。”
大家话不多说了,第一杯酒都一饮而尽。
推杯把盏之后,张凤祥又发话了:“正刚的事现在要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雅兰,首先,就以你的酒店作为样板市场,全面推出大塘清明酒,其它酒家先由我和沈东方打前站,打好招呼后,正刚你再把酒送过去,宣传方面,前期我们在吃饭时,就尽量点大塘清明酒,让其形成一股喝大塘清明酒是风潮后,再考虑做其它的宣传,以巩固品牌形象,到那时,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感谢各位同学,我林刚真不知说什么好,好,我再敬各位同学,什么也不说,尽在酒中。”
杨正刚听到张凤祥安排的如此周密,心存的感激也油然而生。他这一路走来,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真诚的帮助,看样子上天还真是眷顾了自己,以同学的真挚之意,去填补之前痛彻心扉的思妻之情。
杨正刚心里突然想起了柳如嫣,这个让他深深地挂念、深深地感恩的女人,现在正在大洋彼岸,和他相隔千里,相见更是遥遥无期。
柔柔,你在美国还好吗?你的正刚有了同学的帮助,一定会振作起来,虽然我不奢望你能回来和我重聚,但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我在家乡遥祝你在异国他乡事事顺利,更祝你在美国能找到一个比我强很多倍的理想伴侣,念幸福陪伴你一生,我,永远是爱你的杨正刚。
“正刚,想什么呢?”张凤祥见杨正刚喝完了酒,没有坐下吃菜,愣愣地还两眼闪烁着泪花,就问。
“没什么,各位老同学,你们虽然听尚悦梅介绍了我的经历,但你不知道我的详细情况。”
杨正刚坐下来,放下空杯,接着说,“我一直在省城打工,什么活都干过,就在前年,无意中遇见尚悦梅,她将自己的闺蜜介绍给我。”说到这,七尺男儿同样是潸然落泪。
谁也没想到,却引出了一段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爱情悲剧。
“正刚,不要太伤心了,爱情也是要讲缘分的,你和那个柳如嫣,只能说是有缘无分,我们要记住人家的好,她真的为你付出了一切,为了救你,筹措一百多万的资金,可想而知,人家对你情是多重呀。”张雅兰抽出纸给杨正刚,让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回过头来想一想,她并不是因为你而下地狱,而是进了更好的环境中,从一个公司的高级白领、中层干部,一下子到了掌管大企业集团的核心,我们应该祝福她,你不要总是想着她能回来和你相聚,你不能那样自私,她有更广阔的空间。”张雅兰继续开导着杨正刚。
“是啊,雅兰说得对呀,真正的爱情是奉献,而不是索取,柳如嫣就为爱情选择了离开,你能说她的自私吗?这正是她值得赞赏的,放弃,可以挽救你的生命,她做到了,你现在不能落泪了,要高兴起来,为了她的执着和放弃,你也要好好地活着,不能你就太对不起人家一往情深的女孩子了。”张凤祥也规劝道。
“等等,那个谁呀,麻花杆,不是在章贡钨矿当办公室主任吗?可以找他到钨矿销售呀。”张雅兰看着张凤祥提议。
“他呀,别指望了,我上次到市里办事,办完事后想找他聚一聚,在电话里,口头上不知道说的多好,又是几年不见啊,又是谢谢老同学还记的他呀,一定要请我吃饭啦,反正说了一大堆,等我说现在正在市里,马上动身到他那去时,口气马上就变了,一味地向我道歉,说什么领导这几天要来矿上视察,保安措施非常严密,自己也为接待领导而忙得不亦乐乎,邀我下次。”谢晓天对张雅兰的提议不以为然,认为哪个在同学口中叫麻花杆的家伙不会看重同学的情意。
“你也不能因一件事否认麻花杆的为人,我们虽然都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但并不表示他的同学情淡薄,或许还真有那么巧,碰到领导视察,人家不可能为了和你老同学会面而违纪,甚至会断送他是政治前途,我们要理解他。”张凤祥到不认为谢晓天是说话,虽说他是政府公务员,麻花杆是大型国企,但麻花杆他也是有一定前途的岗位。
“但愿如此。”谢晓天听张凤祥这样说,也就不好再说了。
“要不这样,凤祥,由你出面,和麻花杆联系,我们抽个星期天去他那儿,探探他的口风,如果真像谢晓天所说的,我们就不理他了,你看呢。”张雅兰倒是希望多开渠道,县城的容纳量就这些,再大再好也不会到哪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试一试也好,说不定还真能开辟另外一条渠道出来呢。”王运来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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