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来的茶座和麻将馆就是同学周末的聚会场所,平时也有乡下和外地的同学到他这里走一走,会一会有闲功夫的同学,也有个别同学在无事的时候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林刚本来就是一个人在县城生活,父母都在乡下。所以前期的工作完成后,相应就比较轻松了一些,一般就是送送货、结结款,总有一部分时间是空闲的,空闲时间没有其他去处,也就到王运来的茶座里,会会同学朋友,有时也给王运来凑凑脚。
这天,林刚吃完午饭,正整理着上午在各酒店和超市的大塘清明酒的库存情况,见下午不需要补货,就打开电脑,浏览一下网上的新闻。
挂上qq柳如嫣的qq号仍然在好友栏里,只是图像始终是灰色的,杨正刚也不会把它删掉,他相信,总有一天,柳如嫣会用上这个qq号的;总有一天,这个灰色图像会变成彩色;总有一天,他会听到柳如嫣甜美的声音。即使她成为别人的新娘,他也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和心爱的柳如嫣相见。
电话响了。
“喂,正刚,很忙吗?”是王运来的电话。
“不忙,在家上网呢,有事吗?”杨正刚猜想是王运来的麻将馆三缺一了,可能是请他去凑一脚,但口里还是习惯地一问。
“是这样,我老婆娘家的几个亲戚来了,有一桌缺个人打牌,你没有事就来凑一凑,行吗?”果然是叫他凑脚。
“好吧,我马上就到。”林刚答应后,关掉电脑,起身赶往“龙凤茶庄”。
林刚赶到后,见里面的麻将桌和牌桌全满了,就望了望王运来:“你这不全满了吗?”
“哪里,我老婆的叔叔想打牌,但只有我、他和我大舅子三人,少了一个,就想叫你来凑一凑,陪他们一下,我们不到这里,到茶馆去玩。”说完,王运来转身叫他妻子:“苏凤,这里你照看一下,我们到茶馆去。”
“哦,你们跟叔叔打牌,不要打那么大的啊,他身上的钱不会有很多的呢。”苏凤从内面出来,见杨正刚来了,就招呼着杨正刚:“杨正刚来了。”然后就泡了一杯茶给杨正刚。
“你不用招呼我了,忙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和运来到隔壁茶馆去玩一玩,走啦。”杨正刚摆摆手,就和王运来来到茶馆。
王运来的叔叔苏绩和大舅子苏龙正在拆着扑克,拣掉了两副牌中多余的三和四及广告牌。
杨正刚看苏龙理牌的情形,笑着说:“打二七王啊,我还真不是很会打耶,出错了牌就不要责怪啊。”
“这都是一家人啦,就是图个高兴,打错了又要什么紧呢。”王运来说完,就跟苏绩和苏龙介绍:“这是我同学,做大塘清明酒的杨老板。”
“你不要这样讲咯,什么老板啊,棺材板咯。”杨正刚谦虚地说着,坐了下来。
“正刚,你也要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三十岁,都而立之年了,在这样单身下去,当真就一个人过一辈子的,你以前的女朋友去了美国,而且是被她父亲强行带走的,估计也不会回来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了。”王运来边打牌,边和林刚闲聊着。
“是啊,我也考虑这件事,只是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呢?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山区小县,女孩子二十岁左右就结婚了,我都三十了,还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老公呢?像目前的处境,又有谁愿意嫁的一个又老又穷的人呢?”杨正刚望着手里的牌,口里应付着王运来的提问。
他并不是不想成家,可柳如嫣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心里,在没有忘掉柳如嫣之前,他哪有心情去想自己的婚事呢,可是,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怎能说忘就忘的呢?
“杨老板还没有结婚啊,我还以为杨老板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呢。”坐在杨正刚下手的苏绩接口说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绩不由得多看了杨正刚几眼。
杨正刚也望了一眼苏绩,见苏绩黝黑的皮肤,瘦长的脸,鼻子高而大,感觉那个鼻子就占据了整个脸面的一半了,眼睛虽然不是很小,可眼睛上的眉毛却很稀疏,不仔细看,还以为没长眉毛呢。
“象杨老板这样又有钱,又帅气,还怕找不到老婆呀,肯定是杨老板太挑剔了,一般的女孩子看不上眼吧?”苏绩见杨正刚没有接他的话,就约带奉承地继续试探着,看样子,他真还有想法。
“坐到。”这时,对面的苏龙叫了牌。
轮到王运来,他理了理牌,将牌一扑,放在桌上,摇头放弃。
杨正刚望望苏龙:“你是牌型差而做牺牲的吧,我踢你一脚。”
苏龙赶忙把底牌推到杨正刚面前,笑着对苏绩和王运来说:“这可不怪我啊,我坐都坐不住,底下肯定是好牌,我天绝老主。”
翻开底牌一看,八张底牌中就有四张老主,其中还有一张小王,有三张老主都配对,而其它四张只有一张是废牌,其它三张也配成对子,且可以打主。
“这真是一把呆子带手表——不用想的牌,直接天生大光,还冲了六关。”杨正刚提出了八张牌埋底后,将牌摊在桌上,三个王,两对主副七,两对主副二,还有其它对子,八对半的牌,没有软副,都是吃不起的。”
“杨老板肯定是已经有了对象,不能那个相信你找不到对象呀?”苏绩并没有因为这次要大出血而心痛,继续有意无意地试探着杨正刚。
“正刚以前的女朋友漂亮着呢,只是那女孩子去美国了,他们才分手。”王运来见苏绩对杨正刚的婚事感兴趣,而杨正刚又不接苏绩的话茬,为了不使苏绩难堪,只好帮杨正刚解释一下。
“你怎么那样厉害呀?一把牌就打成三吃一了,在这样打下去,我要下蛋了。”苏绩从口袋里艰难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刚才是一门心思打听杨正刚的婚姻情况,没有对赢输做出反应,等到算出要出的钱数,又是心疼的要命。
“其实他就是手气好一点,他本来就不会打牌,也很少打牌,每次打牌,他就做好了输的准备。”王运来解释道。
这时,苏绩身后站着一位姑娘,这姑娘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打牌。
“娥娥,下班回来啦。”王运来因坐在苏绩的对面,抬头见是苏绩的女儿,自己的堂姨妹苏娥,就向她打了声招呼。
苏绩回过头来:“娥崽,下班了。”转脸有望了一眼杨正刚。
“嗯。”
苏娥应了一声,继续看他们打牌,眼睛不时地瞟了瞟林刚。当然,杨正刚英俊、帅气,任何女孩子见了他,都会想多看他几眼。
杨正刚的电话响了。
“喂,杨正刚,晚上过来吃饭,六点半准时赶到。”是张雅兰的电话。
“好啊,雅兰,是在你那里吗?”杨正刚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快六点了。
杨正刚看看摆在桌上的钱,就一把抓起来,伸到苏绩面前:“给,你是长辈,就算我买条烟送给你抽,同学叫吃饭,这次就到这里吧,下次我们再玩,我就要先走一步了。”说罢转向王运来,正准备邀他一同去。
这时王运来的电话也响了,同样是张雅兰打来的。
“喂,雅兰,我知道,正刚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一同过去吧。”王运来接完电话,见杨正刚刚把所有赢的钱交给苏绩,苏绩想接,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开口叫他接下:“叔叔,我和杨正刚是兄弟,他这人就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你就接到吧。”
苏绩乐呵呵地接过钱:“这多不好意思呀,要不我只拿我输的钱吧,剩下的你拿回去。”苏绩口里这么说,可是手一把接过钱,全部塞进口袋里了。
“大叔,你就全部接着吧,那剩下的钱也是苏龙和运来的,别分输赢了,运来,我们走吧。”林刚已经起身,招呼王运来一同去吉祥大酒店。
“叔叔,大哥,你们再坐一会,苏凤在做饭,同学请吃饭,我们就先走了。”王运来跟苏绩和苏龙打过招呼后,就和杨正刚直奔吉祥大酒店去了。
苏绩、苏龙和苏娥待杨正刚和王运来走后,也没有动身,只是叫了几杯茶,坐下来聊天。
苏绩从口袋里摸出杨正刚塞给他的钱,点了点,除了他输的钱,还多了几十块钱。
“叔叔,你说来子这同学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出手也挺大方的,一般人哪里还会把赢的钱拿出来,他却一分不留地给了你,这样的人少有。”苏龙见苏绩点着钱,望着苏绩手中的钱,发出感叹。
苏绩两眼一撑,眉头也舒展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刚才还在后悔不该打牌的,没想到到头来还多了几十块钱呢,刚才来子说这人还没有对象,不知是什么原因哈。”
“来子不是说他的前女朋友是她爹强行将她带到美国去了吗,肯定是那个女孩子是个很有钱的人家的孩子,其父不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才拆散他们的,不过像今天的情形来看,他也不像是个没有钱的人嘞,经营大塘清明酒的老板,十饿也有八分饱。”苏龙猜想道。
苏绩听苏龙这一分析,也觉得林刚应该是个有钱人,至少不是个穷人。
因为他女儿苏娥至今还没有找到婆家,他有意将女儿苏娥介绍给杨正刚,象杨正刚这样出手大方的人,如果真的跟女儿苏娥谈上了,自己还怕没有钱用?
一个让苏绩有些灰心的事实是,杨正刚长得一表人才,高大帅气,而且又是老板,在这个偏僻的县城,象杨正刚这样的独立经营一款产品的人还真不多,在平民百姓看来,算得上是一个有身份地位地人。自己的女儿相貌平平,又不会耍什么手段,只是一个脑袋简单的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农村大龄女孩子,根本不会吸引男孩子的注意,加上年龄也大了,杨正刚能看中吗?
既然动了心事,他就要试一试,只要他苏绩想办的事,应该是没有办不成的,要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杨正刚看中苏娥?苏绩想道。
“龙啊,你认为这个杨正刚人怎么样?”苏绩想听听苏龙的意见。
“我刚才不是讲了吗,人蛮好的,怎么?”苏龙皱了皱眉,并不理解叔叔的意思。
“只可惜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亲戚,除了来子外,个个都是穷光蛋,如果多几个象杨正刚这样的亲戚,我们也好过一些。”苏绩话中有话地感叹道。
“有这样的亲戚又怎么样?自己不去挣钱,靠亲戚能有好生活?”苏龙听苏绩又自怨自艾,颇于反感,他知道叔叔一生都是靠坑蒙拐骗地过活,至今仍然是穷困潦倒,自然是羡慕甚至妒忌别人,但作为晚辈,他也不好过多地蔑视长辈,任何时候说到叔叔,只是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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