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三年春,吉家二爷在惊恐不安中度过了几个日日夜夜。这日收到县府法院传讯。终日担心的事终于来了,他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面对他自己种下的苦果。一个文弱书生,鸭子上架式的做起生意,而且心境还那么强,那能不栽跟头。
厅审官道“堂下可否是吉寿鸿?”二爷赶忙回答道:“下人吉寿鸿”。“你可知本厅传你为何?”这厅审官又问道,二爷又赶忙答复“下人知道,我吉家不幸,突遇天灾人祸,实属无法抗拒。目前正在了解事故原因,损失状况,尽其所能处理此事。”
“这样最好。本来这事是你家的内事,又是天灾事故,本院原本无心料理。怎奈死了人,明看不是你的责任,实说你是东家,他们是为你东家去进货而遇险,怎么说你也开脱不了责任。本院希望你尽快处理此事,安抚亡者,平息社会之流言,稳定我县之平安。”
厅审官此话讲的,二爷听了心都快炸了,额头冒出的汗都聚成了水珠往下流淌。他无法回答了,更无法辩解了。他深知这官人话语的厉害,看似语言柔和,未强行令,实际已经把此事提到了关乎民生和社会安定的高度,情况实属不妙,看来必是凶多吉少了。
退堂回到家里,二爷唤来卢掌柜“寿山你可知是谁家人告的状?”“老爷我这两天到处打探的消息,终于搞清楚了,是史掌柜的老婆,她前两天才从河南来,就闹到官府了。”
二爷听他这么回答沉思了好一会后又说道:“寿山你把乘下的那两张金叶换成现钱,分发给遇难的家属,劝慰她们先回去,待我想些办法,今后再给她们补上。咱争取私下把这事解决了。”“老爷说的极是,若能私下把事平了最好,阿弥陀佛,上天保佑,我这就去办理。”卢掌柜答应着,嘴里还一边念叨着,拿上金叶子就出去了。
二爷寿鸿看着卢掌柜又一次拿着金叶子走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回到卧房找二娘商量:“五姑娘带回亲家爷给各方的托嘱信件都送到没有?派出去的几路人的情况不知如何?能否带回银两?我看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卖掉两座院子以备急用。”
二爷连续几个问题问得二娘都不知先回答他那个了。本来二娘就心烦意乱的,她要静一下,稳一下心。
五姑娘从太原赶回来,杜家上下正为此事多方奔走呢。派往兰州、武汉、天津的人此刻还回不来,她无法回答老爷。卖宅子她从没想过,祖宗积下的产业她那敢想卖便卖呢。
今听二爷这么一说,本来心急烦躁的她,此时更急了“卖宅院亏你想的出来,先不说这是祖宗的积业,不能动。就现在这世道?谁还买房子?谁还制产业?”她对二爷都吼了起来。“要不我说早做准备呢,别到跟前抓急,把肉卖个豆腐价。”“唉!也只能这了。”二娘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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