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不可貌相

"我程天景活这么大，头一回在螃蟹壳堆里被人抓现行。"程天景翘着二郎腿，辫梢在指尖绕来绕去，活像条不安分的毒蛇。他面前堆着的蟹壳已经摞成比萨斜塔，随时可能倒在李经玄脑袋上。

李经玄的白眼快翻到后脑勺："这话该我说吧？某些人不是号称'千金难请程半仙'吗？"他故意把"千金"二字咬得极重，"怎么沦落到自助餐蹭饭了？"

孙佑笙缩在角落疯狂按手机，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屏幕上"职场生存守则"的搜索记录正在以每秒三条的速度刷新。

"小朋友。"程天景突然冲他露出狼外婆式的微笑，"能麻烦你出去帮我们催个菜吗？"他手指在茶杯边缘画圈，水面立刻结出层冰霜。

孙佑笙的椅子"哐当"一声倒地。他逃命似的冲出包厢时，差点撞翻服务员手里的咖喱蟹——那盘鲜红油亮的蟹钳正对着程天景比中指。

门刚关上，周锦妙就一巴掌拍在桌上。瓷杯里的茶水蹦起来，精准浇在李经玄裤裆上。"莫殷忧的别墅，"她眯起眼睛，"是你搞的鬼？"

"哇哦，这指控可真伤人。"程天景不知从哪摸出把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墨迹未干。他慢悠悠道："我坑蒙拐骗是不假，但还不至于对老太太下手。"

李经玄正用纸巾抢救自己的裤子，闻言突然僵住："等等，你是说..."

"没错～"程天景的扇子"啪"地合拢，指向天花板吊灯，"那位孝子贤孙，可是打算用亲妈祭天呢。"吊灯应声闪烁，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周锦妙指甲掐进掌心。她突然想起莫殷忧腕间那串佛珠——五帝钱本该镇邪，可若反向使用...

"你布了什么阵？"她声音发紧。

"哎呀呀，这可是商业机密。"程天景突然探身，辫子垂到咖喱酱里也浑然不觉，"不过看在老交情份上..."他变魔术般摸出个罗盘，指针正疯狂转圈，"今晚别墅见？"

李经玄突然冷笑："编，继续编。"他抓起只螃蟹钳子敲敲罗盘，"你家祖传的'锁龙纹'会让人看见红衣小女孩？程半仙什么时候改行拍恐怖片了？"

包厢温度骤降。程天景的辫子无风自动，发梢凝结出冰碴："李公子倒是门清。"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周锦妙，"看来有些秘密..."

"够了！"周锦妙猛地站起，发簪上的符咒叮当作响。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俩货绝对有不可告人的PY交易！

回程车上，莫殷忧的香水味熏得人头晕。几人打算先回去补个觉。周锦妙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突然开口："刘梅兰的私生子？"

李经玄正用湿巾狂擦裤裆，闻言手一抖："你查到了？"

"猜的。"她转过脸，夕阳将她的瞳孔染成琥珀色，"所以程天景说的..."

"放屁！"李经玄差点跳起来撞到车顶，"那混蛋嘴里能有半句真话？他分明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前排的孙佑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后视镜里，莫殷忧的金丝眼镜正泛着冷光。

妈呀，忘记本人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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