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渠咳得厉害,一旁的小仆被他吓得躬身站着,直抹眼泪。
听到独子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刚刚从屋外回来的曲雉心疼坏了。连忙吱呀一声,推开屋门,将一旁侍立的小仆谴走。
“辛苦了,下去吧,小桥。”
小桥抹了抹眼泪,人就乖乖地退下去了。
曲雉扶着兰渠的胳膊,轻轻拍着他的背,“儿啊,别气,别恼,你现在身边就一个小桥守着,不计报酬忠心耿耿地服侍着你。那些个看你诊治的医倌也都说了,说你这病要静养,不能动怒,否则更伤肺腑。”
“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么?我废了!我被废了!被那该死的……”
兰渠隐了话头,只是面色痛苦,泪水涟涟,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美感。
“阿爹,鬼君那边有信了么?他可愿意见我?”
曲雉面色为难,磕磕绊绊地说道,“你爹我也试过,连大紫明宫的宫墙都碰不到。欸,可叹那些人狗眼看人的刁仆,知道咱们府里不受待见,你又,又这样……所以根本就不接待我……”
“不说这些了,我的身体内里被破坏得太厉害,修为在这几万年间,已倒退得快要没了……你……”说到这里,兰渠又缓了缓道,“你去找临渊,说些好话,让他想个法子救救我。”
“欸,好嘞,儿子。”曲雉得了吩咐,点头如捣蒜,只是临去之前,又多嘴说了句,“如今咱们过得不怎么宽裕,你别摔碗盏了,下回阿爹给你抓药,还准备当这个屋里的瓷碗,来抵药钱呢。”
听到这话头,倚在一边床榻的兰渠,神色愈发痛苦了。
令羽,墨渊,我被你们害得好苦啊!
想到这里,愤从心来,激得他面色一红,一口鲜血吐出。
兰渠看着那鲜血,怕得手指都颤了,不,我不能死!不能死!
我还没有登高位,把擎苍并墨渊等人踩在脚下!
没想到,几万年之前,自己随耆老出行一趟昆仑虚,虽然杀了令羽,偏偏自己被墨渊的轩辕剑气所伤。
上古神器的剑气果然不同,即使过了几万年,却仍有残余在自己的筋脉里肆掠,以致如今自己的修为不得寸进,还倒退到几近干涸!
若是杀掉令羽的代价,是以自己的性命相抵,那么,这便不值得,不值得了!
可惜,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吃了。
曲雉到了临渊府上,在待客厅内见到了临渊,他缩着脑袋恭恭敬敬地把而已吩咐自己的话传达给了对方。
厅堂上首,临渊以手抵唇,吩咐一旁的鬼侍道:“把我书房里的那摞书拿了来,里面记录繁杂,或有可救之法,给他吧。”
我儿是生病了,又不是要看书,给我书有什么用?
曲雉心里腹诽连连,嘴上却一声也不敢吱。
盛名的临渊王,比之他当初在议事厅见到的擎苍,面目要有三四分相似,只是临渊王气势更柔和些,不像那鬼君一般都是气势凌人,声声刮骨,见之害怕。
当兰渠看到阿爹带来的那摞据说是临渊给的书时,眼中虽有记恨,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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