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山灵光一闪,猛然抬头,头顶白光乍现,清泠剔透却气势磅礴的大浪迎头打来!谭明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一跃,长剑一划火焰旋风再出,可那熊熊火柱却立刻被剔透的泉水浇灭!
“怎有可能!?”
惊叫未落,只见一匹白得透亮的巨鹿从空中蹿下,一头撞向谭明山。谭明山一惊,当即转攻为守,却仍是被那白鹿一头撞飞!再定睛一看,那白鹿通体雪白洁白无瑕,头生四角如茜草榉树,毛发如缎光滑柔亮,眼睛如湖泊湛蓝深邃,体型雄壮,四蹄矫健,很是美丽,而白鹿背上的正是方才不见踪影的钟挽灵!
“是夫诸!”一名长相格外老成的弟子惊呼道。
“可是夫诸不是木属的吗?”木属打火攻剑诀能有这效果?
“夫诸是水木双根的。”孙兆阳一面解答,一面望着台上忖度。召神兽助阵,很少有人召夫诸。夫诸在水属神兽中并不算强,也不是纯水,而召唤夫诸的门槛还不一般。古有言,污秽生,夫诸出,沧海流。夫诸乃宝山仙灵,守天地精华,极日月精纯,若非灵魂纯净之人不予回应。可钟挽灵不是被魔染诅咒了吗?平素作风也是千层套路腹黑得很,哪里纯净了……“夫诸虽有木根,却是极其纯净的仙灵,所驱使的水木皆是天地菁纯,寻常火焰奈何不得。原来如此!她与谭明山境界差那么多,要破‘焚风火舞’确实没有比夫诸更合适的了。哈,没想到真叫她赌赢了。”
夫诸十分灵巧,谭明山近身不得,不近身钟挽灵的御雷诀又到,出“焚风火舞”又被夫诸几跳踩灭。谭明山再落下风,焦躁难安;钟挽灵也没好到哪去,夫诸虽然能跨境界破招,可她也没有其他致胜之招了。
两人又难分胜负地打了两个来回,钟挽灵进攻了!谭明山正欲尝试近身,夫诸突然一个猛冲,谭明山连忙反跳后撤,同时甩出火旋风,夫诸灵水如期而至,下一秒异变陡生!灵水巨浪竟瞬间凝结,体积更是膨胀了两三倍!是钟挽灵的冰符。本已避开的谭明山再无可避!且,这次是巨浪的撞击加急速凝冰,速度更快,力劲更猛!谭明山梯云步接“白鹤穿云”勉强躲过,哪知夫诸一踏,巨大冰山尽散脆裂,竟像得了号令的箭雨纷纷射向谭明山。
“我靠!还有跟召唤兽打配合的?!”场外一片惊呼。
可,谭明山已在台外空中,避无可避!
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谭明山也出手了!
只听空中一声暴喝,顿时红光大作,将碎冰箭雨尽数吞没,紧接着红光骤缩状似一团火焰,下一秒火团炸裂成羽化作一只巨大禽鸟俯冲而下!
“凤舞九天!”
是天级剑诀·凤舞九天!
“竟逼得谭明山使出凤舞九天!”
凤鸟俯冲而下,夫诸和它唤出的巨浪不当锋芒尽数消散,钟挽灵放下拂尘不再抵抗。
“我输了。”
凤鸟飞回,剑锋停在了钟挽灵身前。
钟挽灵的脸上未有败者沮丧,微微一笑:“不过,再过数年结果恐怕就不一样了。不知谭师兄可愿再与我切磋呢?”
话也没有败者之姿。台下有人不忿钟挽灵这轻慢的态度,可方才的比斗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女子的厉害已让这狂傲不羁的话也显得所言非虚了。
“不了吧。”谭明山沮丧地收剑回鞘。他可不想再和这人再打一场,还是数年后的她。“你已是我交手过最棘手的符修了。”
钟挽灵莞尔一笑,道:“是吗,那真遗憾。多谢谭师兄赐教。”
谭明山苦笑:“不敢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啊,不过,你记得得赔我一把灵剑啊师妹!”
场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场比试实在是太精彩了,看得台下弟子们无不热血沸腾。
上台场一战很快就在丹城传得沸沸扬扬,战况也越传越神,当时未去观战的弟子们无不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连原本没什么人去的上台场也成了诸多弟子每日必去观摩巡礼之地,弟子们对符文课的热情也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就在这个时候,钟挽灵突然宣布,天字班开始了新阶段——临空画符。
此事一出,上清宗上下一片哗然。
上台场一战,钟挽灵诸多“神操作”早在弟子间传得神乎其神,就连平时与梁从云的比试都被好些人逐一挖出来反复研究。现在这个“神人”居然说要教“临空画符”?这还了得!
然后,钟挽灵寝寮门前的竹林差点没被访客踏平了。
讽刺的是,紫虚阁和琅嬛阁的课堂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冷悦、谭明山看在眼里苦笑在心。这小妮子是真半点面子不给,这不摆明了打脸紫虚阁和琅嬛阁嘛。但无奈,人确实是妙人,还是自己请的,只能作佯装不知状。
但难免也有些担心。“师妹这波是过分了,上台场一战本就够了,还加这出,这不挑明了嘛。”谭明山那叫一个愁,“现在别说林连生大为光火,就连吴老都很不高兴,这不刚才还找我抱怨来着。看现在情形,桃李季紫虚阁不刁难才怪呢。”
冷悦对此嗤之以鼻:“谁让他们先对小辈玩这种手段,被反将一军也是活该。至于钟挽灵,那小丫头确实有才也聪明。你与她一战,虽掀起了弟子们对符法的热情,而非是对她的热情。但单凭这一点,她要在两大阁老的重压间夹缝生存还是不够的,她出此下策还在合理范围内。后续,我会善后。”
就你这还说不宠?谭明山心中腹诽,嘴上嘟囔道:“呵,悦哥,你这回可错了。弟子们哪里对她不热衷了,你那是不知道!那天回来,就有人退了师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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