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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娘参与当年事

朱漆大门之上,高悬着一块烫金的“凤府”匾额,熠熠生辉。门前,两根粗壮的青石柱巍然耸立,柱身之上,祥云纹路栩栩如生,似在云端翻腾缭绕。青石柱两侧,各盘踞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那石狮昂首挺胸,鬃毛飞扬,双目炯炯有神,仿若守护府邸的忠诚卫士。府门前,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肃然而立,两名立于门前左右两侧,另两名则分立于石狮子之旁,乍一看去,整座将军府尽显威严尊贵之态,庄重之中又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着装朴素,头上不加一丁点装饰的老妇。

正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驻于将军府门前。俄而,府门从内开启,一位老妇款步而出。但见她身着素衣,头上未着半点饰物,面容慈祥,却透着一股精明干练之气。

我随二娘一同下了马车,那老妇见状,赶忙上前迎接,屈膝行礼,恭声道:“奴婢乃老夫人身边之人,奉老夫人之命,特来迎接三夫人与三姑娘。”

我微微欠身,面带浅笑,轻声道:“念艺虽未曾有幸拜见祖母,然心中甚是挂念,烦请嬷嬷代为转达,念艺在此问祖母安好。”

老妇颔首微笑,答道:“三姑娘的孝心,奴婢定当如实转达。二位的行李已于前几日先行运至府中,皆已妥置于各自房中。”

二娘闻言,面露关切,问道:“那三姑娘住于何处呀?”

老妇恭敬答道:“三姑娘仍住于原来侧夫人所居之院子——静园。将军临行前曾特意嘱咐,主屋不得开启,屋内各种陈设皆按原样布置,不得挪动分毫,只需打扫干净便可,姑娘便住偏屋。”

那老嬷嬷轻声问道:“静园靠近后门,位置稍显偏僻,然其处颇为清静,不知三姑娘可还喜欢?

凤念艺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缓缓说道:“既然此处曾是娘亲所居之地,娘亲能住得,我自然也住得。”

老嬷嬷又道:“三夫人,您的房间已安排在了静园一旁的——欢园主屋。”

二娘微微欠身,面带浅笑,温婉道:“有劳嬷嬷费心了。”

“三夫人和三姑娘舟车劳顿,回府早点歇着吧!这边请。”老嬷嬷关切地说道:“三夫人与三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甚是疲惫,回府后还请早些歇息。这边请。”

晚饭过后,我独自一人,颇感无聊,便想着在府中四处逛逛,以消消食、解解闷。

我信步而行,刚走到一个长廊转角处,便瞧见二娘迎面走来一位美妇。二人停下脚步,似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然片刻之间,气氛竟陡然凝重起来。

只见二娘屈膝行礼,恭声道:“安华见过姐姐。”

那美妇却柳眉倒竖,面露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哼!你这卖主求荣的奴婢,也配唤我一声姐姐?”

二娘连忙改口,再次屈膝行礼,说道:“妾身安华见过嫡夫人。”

那美妇眼神复杂,冷冷说道:“真没想到,时隔多年,竟还能在此处见到你。”

我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啊!原来她便是那嫡夫人——严栩嘉。

那嫡夫人严栩嘉,莲步轻移,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缓缓说道:“你也知晓自己不过是妾室,府里念及情面,尚还尊称你一声三夫人,可你莫要忘了,你终究只是个卑贱的妾室,与你那曾经的主子一样,皆为妾室罢了。

二娘闻言,脸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反驳道:“我家夫人本应是嫡夫人,若非你百般刁难,她又岂会轻易让步?她不过是不想让将军为难而已。”

严栩嘉眼神凌厉,冷笑一声,道:“凤家认可谁,谁便是正室。她这般不争不抢,自然会败于我手,不过,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啊。”

我躲在一旁,听闻此言,心中大惊,暗自思忖:什么?难不成我娘亲的死,竟与二娘也有干系?

二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嘴硬道:“若不是你当初以势相逼,我又怎会助你?”

严栩嘉挑眉,反问道:“助我?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私心?”

二娘一时语塞,嗫嚅道:“你……”

严栩嘉步步紧逼,声音愈发阴冷:“那丫头若是知晓她娘亲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不知她会作何感想?毕竟,你可是养了她整整十六载啊。”

我心中愈发疑惑,当年娘亲的死,当真与二娘有关?

只见二娘凑近严栩嘉,二人低声嘀咕着什么,我心急如焚,欲上前凑近细听,却无奈距离甚远,无论如何也听不真切。

我满心疑惑与不安,回到房间,云燕和飞花见我神色凝重,皆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困惑与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明明她对我那般好,怎会如此?这怎有可能?”

飞花面露疑惑,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何事怎有可能?”

云燕心急如焚,快步走到我跟前,满脸焦急地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事?快与我们说说。”

我咬了咬下唇,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二娘……二娘她或许与当年之事有所牵连?她一直都在欺瞒我与爹爹,我娘亲的死,恐并非全然与严栩嘉有关。”

云燕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连连摇头道:“可三夫人向来和蔼可亲,对我们这些下人亦是关怀备至,怎会……怎会如此?我实难相信这是真的。”

飞花神色冷静,目光沉稳,缓缓问道:“那姑娘可有何打算?”

我眼神坚定,语气决绝,道:“既然我已归来,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断不能让娘亲这般不明不白地枉死,否则我又怎能安心进宫参选?”

飞花微微颔首,思忖片刻后说道:“这几日,我便暗中留意三夫人,瞧瞧能否有所发现。”

云燕轻轻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狡黠,道:“那我便去探探那些老嬷嬷们的口风,看看能否寻得些许线索,我最擅长的便是打入内部了。”

时光荏苒,几日转瞬即逝。静园之中——

云燕神色凝重,疾步走到凤念艺身旁,低声说道:“三姑娘,适才听一位老嬷嬷言道,十六年前,嫡夫人曾将一众丫头和婆子逐出了凤府。”

我心中一凛,目光锐利,沉声问道:“你可是怀疑这些丫头或婆子便是当年参与此事之人?”

凤念艺神色略显疲惫,无奈地说道:“我已让飞花前去查探,然却杳无音讯。”

云燕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接话道:“如此看来,这些人或许多半已遭严栩嘉灭口了。”

凤念艺眼神一凛,沉声说道:“眼下,恐只能从二娘处着手了,她想必知晓些许内情。”

是夜,月色朦胧,我将二娘约至静园。

凤念艺嘴角含笑,目光温和,轻声问道:“二娘,您对这园子应是比我更为熟稔吧?”

二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说道:“那是自然,往昔与你娘在这院中纳凉,一同赏月、数星星,那时的日子,当真惬意欢愉,令人难以忘怀。”

凤念艺眼神黯淡,语气中透着些许哀伤,低声道:“若未曾遭严栩嘉迫害,我娘此刻应尚在人世,与爹爹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二娘轻叹一声,应道:“确是如此。”

凤念艺眸光一转,似是想起何事,嫣然一笑,道:“爹爹常言我所做之桃花酥,不及二娘手艺之十分之一,二娘不妨尝尝我今日所做?”

二娘面露诧异,轻咦一声,问道:“哦?这竟是你做的桃花酥?”

凤念艺轻轻颔首,答道:“正是。”

二娘微微一愣,疑惑道:“你素日里可不喜做这些。”

一旁的安华未及多想,便拿起一块桃花酥,毫无防备地品尝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她脸色骤变,面露痛苦之色,忽觉全身绵软无力,她急忙伸出手,紧紧扶着院子里的石桌,身子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二娘许安华眼神惊恐,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凤念艺面无表情,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

她眼中满是疑惑与悲愤,嘶声喊道:“你为何要这般行事?”

凤念艺目光锐利,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娘亲的死,可是与你有关?”

许安华神色一黯,似是认命般地轻叹一声,道:“你知道了,终究还是被你知晓了。”

凤念艺心中悲愤交加,眼眶泛红,哽咽道:“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何时?”

许安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低声道:“是我的错,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凤念艺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恨恨地说道:“小时候你便告知我,娘亲是被严栩嘉害死的,可那晚你与她的谈话,我皆已听闻。”

许安华面露焦急,慌忙解释道:“艺儿,并非如此啊。”

凤念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坚定地说道:“我定要知晓当年的真相。”

二娘见我这般执着,无奈地轻叹一声,遂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原来,我娘亲竟是那改名换姓的亡国公主,倘若此身份被天狼国的细作探知,天狼国定会以此为由找星月国的麻烦。然而,祖父对于来路不明的女子,坚决不同意其入府,声称若她要入府,便只能为妾室。娘亲深爱着爹爹,不愿让爹爹为难,且她向来不在乎这些名分,只要爹爹真心爱着她便心满意足。

许安华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满是愧疚地说道:“艺儿,是我对不住公主,我所能做的,唯有将你悉心照料,伴你长大成人。”

凤念艺面沉似水,将手中的药递予二娘,语气冰冷而坚定:“把这药拿着,我要你好好活着,终有一日,定要为我娘亲洗刷冤屈,以此来弥补你当年的过错。”言罢,凤念艺转身便欲离去。

翌日,凤府内谣言四起,皆传三夫人中毒,腹中胎儿险些不保。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解药竟在嫡夫人严栩嘉的房中被寻得。老夫人闻此,怒不可遏,一早便将严栩嘉怒斥一番,此刻,她正跪于老夫人的院子之中。

严栩嘉满脸委屈,泪水涟涟,不住地辩解道:“此事绝非儿媳所为,儿媳岂会愚蠢到连自己也算计进去?”然其所言,却如石沉大海,无人肯信。所幸三夫人服下解药,并无大碍,老夫人遂下令,令严栩嘉于此跪上一日,而后罚其闭门思过一月。

我心中疑惑,暗自思忖,不禁喃喃自语道:“那药怎会在严栩嘉处?”

二娘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借由你的药,赢得老夫人的信任与器重,如此一来,我方能在凤家站稳脚跟,于你后续的行动或许亦大有裨益。眼下,我们实无能力与严家相抗衡啊。”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冷冷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私心吗?”

二娘神色一正,语气诚恳,急切地说道:“我若存有私心,当年又怎会拼死护你周全?若真有私心,我直接将你交予她岂不是更为省事?”

我眼神复杂,望着二娘,迟疑地问道:“二娘,我……我还能信任你吗?”

二娘面露惊恐,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懊悔,声音颤抖地说道:“实乃严栩嘉胁迫于我,我若不从,她便要取我妹妹性命。当年……当年我只是一时糊涂,将你母亲轻轻推了下去,本意只是想让她滑胎罢了,可她的死……她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说罢,二娘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中。

凤念艺柳眉轻蹙,眼神中满是担忧,语气轻柔却透着一丝焦急,说道:“即便事出有因,可如今你为何要这般以身犯险呢?倘若稍有差池,万一……后果实难预料啊。”说罢,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不安。

许安说眼神坚定,微微颔首,语气沉稳中透着一丝无奈,说道:“若不施此兵险奇招,又岂能赢得老夫人之信任?当年之事若重现眼前,老夫人心中定会生起些许疑惑,如此,方能寻得转机啊。”言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这险招背后的重重险阻与未知结局。

凤念艺微微欠身,面带关切之色,轻声道:“二娘,事已至此,您且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念艺这便先行告退了。”言罢,她缓缓起身,脚步轻盈地向后退了两步,又微微颔首施礼,这才转身,衣袂飘飘,缓缓向门外走去,那背影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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