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x戏子 |HE
肖战提起长衫,信步走上台阶,捏着门环扣门。
雨势越下越大,叩门声全然被风雨声淹没。肖战加大力度,又重重的扣了几声,只听里头隐约传来女子的声音:
连翘:“来了。”
大宅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探出脑袋,又喜又急:
连翘:“肖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那女子名唤连翘,是肖战的贴身丫鬟。
肖战向来谦和,可今天的他愁云惨淡,面色凝重,没心思理会连翘,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肖战:“嗯。”
连翘是个伶俐的丫头,跟了肖战这些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肖战。她立刻察觉到了肖战的不同寻常,联想到近日督军府频繁派车将肖战接走,每次都是早出晚归,心下合计定是有大事发生,却也不敢多问,默默接过肖战手中的油纸伞。柔声关切道:
连翘:“肖先生,快进来吧,雨大,免得淋湿了身子。”
跨进宅院门槛,那熟悉的戏腔和喧嚣叫座声立即将他包围。
肖战穿梭在古朴的回廊中,步子迈得很急,雨夜下的青石板泛着淡淡水光,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肖战:“莺莺呢。”
肖战头也不回的询问。
连翘:“我没看到她。”
连翘碎步小跑跟在后面,二人径直走向大堂。
戏台上小凤仙正在唱着游龙戏凤 ,戏台下时不时一阵欢呼喝彩。肖战快速扫视了一圈,复又急匆匆赶往后台。
女子一路跟随,轻呼:
连翘:“肖先生,您今晚不是没有戏吗?”
肖战无心理会连翘,满眼焦灼的往前走。
“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能不能动作麻利点儿。唱得有气无力,腔不成腔,调不成调,怎么肖梦蝶不在,你们没一个能撑场子的吗?除了小凤仙,你们一个个全被轰下台,我养你们是来吃闲饭的吗?”
掀开后台化妆间的珠帘,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衫,负手立于化妆间正中,手指捏着烟斗的花甲男人,正对着众人催促训话。
一群下人和带妆的伶人大气不敢出,手忙脚乱,鱼贯而行。
那大发雷霆之人便是这倚红楼的老板荣世海。
肖战无暇顾及其他,这种挨骂受训的场景对于倚红楼的戏子而言都是家常便饭。他心事重重,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几分,快速穿梭在后台梳妆间,被形色匆匆进出的人撞到好几次。
依然不见阮莺的身影,肖战转身欲出,却不小心撞倒了桌边的一盒胭脂,清脆的碎裂声瞬间让房间里杂乱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原本沉闷压抑的氛围更为紧绷。
连翘眼疾手快,立即蹲下去收拾挥洒一地的胭脂。肖战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要走。
自从肖战进来,荣世海就一直盯着他,此刻见肖战这副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模样,甚是不解。他本就心烦又在气头上,紧促的眉头更甚,似要发火又生生压了回去,叫住了他。
荣世海:“肖梦蝶,你作何如此失态。”
肖战回头,神情满是不安与焦灼,迈步上前,询问:
肖战:“荣老板,阮莺去哪了?”
荣世海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烟斗,细细思量,口中呢喃道:
荣世海:“你倒是提醒我了,今儿一早她就向我告假,说是乡下来人寻亲,怎么现下还没回来吗?这丫头最近老是心不在焉,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哪能让她整整偷懒一天, ”
复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荣世海:“你也别急,估摸着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肖战闻言凝重的心绪稍有缓和。
似乎想起什么,荣世海收回思绪,眼神变得专注严肃。
荣世海:“先别管那丫头了,肖梦蝶,我问你,督军府这一连好几日把你请去,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这么多天不登台,我这戏园子都快撑不住了。”
肖战:“荣老板…”
肖战脸色苍白,无力的看着荣世海,
肖战:“我今晚最后再为倚红楼唱一出吧。”
肖战打小被人贩子拐卖,每天过着非打即骂的日子。是荣世海买下了他,教他唱戏,给他饭吃,把他当台柱子培养,荣世海算是肖战人生的第一个贵人。如今肖战也心甘情愿做他的摇钱树,荣世海靠着肖战在大上海名利双收,两人也算相互成就。
荣世海:“什么叫最后?肖梦蝶,你这是什么意思?”
荣世海大惊,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肖战嘴唇蠕动,缓缓张口,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肖战:“明日你便知晓了。”
荣世海正欲追问,忽闻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小凤仙:“呀!死丫头,谁让你动我的胭脂!”
来人身着繁复的戏服,妆面精良整齐,说话刻意夹着嗓子,声音让人听着浑身刺挠。
他正是方才台上唱戏的小凤仙,倚红楼小有名气的男伶,但声望大不如肖战。
此人尤好男风,仰慕督军,各种谄媚。奈何王一博正眼都不愿给他,每次来都直勾勾盯着肖战,还叫人将小凤仙打了一顿,小凤仙一直把这笔仇记在肖战头上,因此两人一直不对付。
连翘低着头,手足无措,眼神躲闪,手里捏着已经摔碎的胭脂盒,身体微微发抖。
小凤仙斜睨了一眼肖战,不屑的冷哼一声,夹枪带棒的冲着连翘一顿辱骂。
小凤仙:“别以为长得一副勾男媚女的模样就可以为所欲为,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贱蹄子。我的东西岂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随意触碰的?!”
说着走到连翘面前,一把抓过她手里的胭脂盒,修长的指甲在连翘手心滑下一道细长的口子。
肖战忍无可忍,上前将连翘拉到身后。
肖战:“凤老板不必在此指桑骂槐,这胭脂盒是我打碎的,我定会十倍偿还,连翘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在这倚红楼谋生的人,哪一个不是穷苦出身,大家各凭本事吃饭何论高低贵贱?生而为人,凤老板又何苦对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恶语相向。”
小凤仙怒火中烧,不再夹着嗓门儿,终于拿出男人该有的浑厚声线怒目反驳道:
小凤仙:“肖梦蝶,你是在骂我不配为人吗?”
气氛剑拔弩张,荣世海更是头疼欲裂,但他内心深处一直偏爱肖战,毕竟整个倚红楼上上下下近百人都得靠肖战吃饭。
见小凤仙不依不饶,荣世海脸色一沉,开始拉偏架。
荣世海:“好了,吵什么吵?刚才戏台上怎么没这种魄力?技不如人,吵架倒是中气十足,练功夫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林黛玉,起内讧倒是穆桂英上身了?!”
小凤仙知道荣世海是在暗讽自己,心中窝火却又不敢发作,用力拉开椅子,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梳妆台前。
身旁的丫头赶忙上前给他取珠翠头面。
小凤仙没好气的叫嚷:
小凤仙:“滚,笨手笨脚的。”
肖战懒得和他纠缠,拉着连翘,仔细嘱托:
肖战:“连翘,待会儿莺莺若是回来,你叫她在后院等我,我有要事相告。”
连翘:“嗯。”
连翘重重的点头,敏感到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即刻跑去大门口等候阮莺。
肖战看着连翘匆匆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看向荣世海,郑重地说:
肖战:“荣老板,今晚最后一出戏我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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