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安的目光从村长的脚边缓缓抬起,问道:“您知道什么情报吗?”村长听后,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道:“我另一支孩子是在......”“不,不是这个情报。”夏祈安急忙打断了他,“我想知道我们村子的由来。”
村长闻言,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下期安转过身去。那手指颤颤悠悠地指向门口:“村口有游览介绍。”夏祈安闻言沉默片刻,向村长道谢后,走出屋外,回想起这一一连串荒诞的经历,不禁笑出了声。
但他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即便是最糟糕的记忆力,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小时内便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彻底遗忘?这种感觉更像是记忆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了......‘忆织家’?心中默念着这个咒符名称,夏祈安从口袋中掏出之前在海边拾得的贝壳,轻抚其表面,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占卜。
他占卜的内容并非直接指向“村长的异常由忆织家所引起”,而是更加谨慎地询问:“村长的异常存在着临界因素”毕竟,忆织家只是他目前的一个假设,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许另有其人,或许是拥有相似能力的其他领域念力者,亦或是同领域的更高阶存在。
反面,明显有某种隐秘存在的干扰,虽然小鱼声称只要诵念星雾之海的尊名就可以排除干扰,但夏祈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在他的认知里,这种馈赠更像是邪神惯用的伎俩——以足够使人心动的好处为诱饵,一旦轻信并念出尊名,就会被打上标记,从此再无法摆脱。
所以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最好避免直接诵念星雾之海的尊名。而且实际上,出现了干扰痕迹,便足以证明临界因素的存在,没必要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来到村口,夏祈安果真发现了一份游览介绍,轻轻拾起,眼前立刻浮现出了风语主的尊名:颠覆自然的秩序,毁灭与重生的循环,风之语的调音师。不过是用中文书写的,并不具备临界力量。
这个位格比我想到还高,平常还是不要贸然诵念为好,不过可以当做一个底牌。夏祈安暗自掂量着,转向了更多的线索:这个村庄曾遭受过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这些亡魂因着深切的情感或是未能实现的心愿,在世间徘徊不去,难以安宁。幸得风语主慈悲为怀,赋予这片土地特殊的恩赐,让村民们即使离世后,也能化身为魂体,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唯有诚心呼唤主的尊名,方能获得这份庇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么,我之所以能够看见他们,是因为同为魂体还是被庇佑了?夏祈安从不习惯自夸,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异于常人,却也只是一名不具备攻击能力的九阶念力者,不可能察觉神祇的庇佑。
这里有些诡异,只能等以后再来探索了。话说,现在过了多久了?说到时间,夏祈安这才猛然惊觉,不知何时起,周遭的光影已悄然变幻,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懊悔。其中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他到底哪来的闲心来钩鱼啊?
匆匆结束了仪式,夏祈安返回酒店,刚一躺下,便闭上了眼睛。朦胧间,他感到身下的触感变的有些微妙,不由得微微睁开了眼,但映入眼帘的并非是酒店天花板,而是另一番景象,这令他惊恐的直起身来。待视线逐渐清晰,周围的环境也逐渐显现——这里依然是那座村庄,而他正身处村长家。夏祈安的心跳逐渐平复,但背景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梦境吗?我并没有真正离开这里,更没有回到酒店。回想起来,小鱼居然一次都没有吵闹,甚至没有出现!是忆织家投放的虚拟认知吗?夏祈安心中暗自思量着目前的处境,缓步走出了村长家。如果真的是忆织家他倒是不虚,这个门路至少在这个阶段还不具备强力攻击手段,但五阶之后,他就无法预测了。
总之,先想办法了解情况,这个可以去供奉祭坛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风语主。想到这,夏祈安顿了一顿,没有立即付诸行动。沉默片刻后,他回身对着村长家的方向,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随即,身影化作一抹疾速的黑影,迅速朝供奉祭坛的方向掠去。
当他来到村庄的边缘,四周森林里的迷雾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动,缓缓旋转起来,最终汇聚成了一道庞大的漩涡。在这漩涡的核心处,渐渐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存在——那是一只由流动的时间碎片铸就的生命体。它的外表如同半透明的液态金属,随风变幻着千变万化的形态。它的眼眸深邃得如同无底的黑洞,仿佛能将一切光芒连同过往一同吞噬。
它的皮肤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而夏祈安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那些是不同年代所对应古精灵语,翻译是‘懦夫’,而直译是‘逃避的人’。精灵族的念力者?逃避是指远离城镇,隐居山野?
未等夏祈安有更多反应的时间,那符文生物已如闪电般瞬移至他面前,骤然挥出锋利的爪子!夏祈安凭借危险预感迅速侧身闪避,这才堪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即便如此,他的左肩仍未能幸免,被那尖锐的爪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被迫从残影状态中退出,夏祈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对方究竟是如何伤害到本应免疫物理攻击的残影。那是一种能够切割空间的攻击,造成的伤口疫医无法治愈。再加上那连守夜人都难以察觉的迅捷速度,夏祈安心中已然确定,对方是一名五阶念力者。若是四阶,断然不可能只拥有这点掌控力。
原本夏祈安即便面对五阶强者也并非全无胜算,然而不幸的是,他既未携带钟灯,亦未佩戴那枚‘双相羊角护符’。此刻,他只能默默祈求对方的攻势别带有额外的副作用,并迅速寻找脱身之策。
符文生物的动作逐渐迟缓,身躯泛起细微的抽搐,这令它错过了最佳的追击时机。夏祈安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疫医的精神瘟疫虽能对这等敌人造成一定混乱,但这轻微的抽搐显然更像瞬移带来的副作用。这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能精准地把握住时机,凭借残影的速度,就能让它彻底失去追击的能力。
符文生物渐渐从眩晕中恢复,再度向夏祈安发起猛烈冲锋。这一幕恰恰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瞬移虽强,却伴随着明显的副作用,会让使用者短暂迟缓,甚至可能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冷却时间。而此刻,在没有瞬移能力加持的情况下,它的速度在残影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要维持现状,耐心等待它下一次使用瞬移的时机,便是夏祈安行动的最佳时刻。届时,只需迅速钻入树林之中,那里枝繁叶茂、缝隙交错纵横,对于体型庞大的符文生物而言,更是难以施展拳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祈安骤然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泥沼,不对!并非是速度减缓——而是时间,在这一刻为他按下了慢放键。他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对方还有后手,它打算一招制敌。符文生物所展现出的力量对于人类来说本就已达致命级别,如今再加上瞬移能力,这一击犹如死神的镰刀,无论如何挣扎,他都逃不了这追击。
胸膛被锋利至极的爪子狠狠刺穿,心脏在胸腔内狂乱跳动,每一记猛烈的心跳都似要将胸腔震裂,带来撕裂般的剧痛。然而,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于时间流转正常的刹那,强行开启了失觉状态,暂时阻隔了因血液流失而四肢无力的结局。随后,他猛地一头扎进树林之中,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向着那供奉祭坛的方向疾驰而去,每一步都像是与死神赛跑。
赶到供奉祭坛的夏祈安只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失觉的效果渐渐消散,身体如同负上了千斤重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地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用加雷斯语诵念道:“颠覆自然的秩序......”
他敢说这绝对是他最虔诚的一次祈祷。他的皮肤开始感到冰冷,尽管汗水沿着额头滴落,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寒冰覆盖。他感到死亡的阴影正慢慢笼罩自己,生命的火焰在逐渐熄灭。
生死存亡的瞬间,时间仿佛为他按下了暂停键,连那钻心的疼痛也暂时隐匿了声息。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变得模糊而渺茫,眼前开始有光点闪烁跳动,恍若隔世。但指针转动的声音却在脑中一下下清晰地敲击着,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擂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伤口的疼痛悄然消散,肌肤完好如初,衣衫亦完好无损,仿佛那场劫难未曾真正降临。夏祈安跪坐在地,眼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唯有无尽的震惊在其中翻涌。时间逆转了?风语主的尊名念到一半,此刻竟不知该就此停歇还是继续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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