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和弦—轻调

……

“不管如何，值得一试。”

开口说话的是莫一，原本打算来告诉癸未关于海日的事情，没想到一来就撞见了那琥珀石和符文飞鸟。

癸未:“……话虽如此，这一现象你打算作何解释?”

莫一右手食指和拇指搓捻了一点细雪，细雪有意识一样的勾勒出一副线构图。

线构图的大概画面是一片涌动着波浪的海面，海面上空是一只只海鸥滑行的画面。

莫一:“论这些，你应当比我懂得多罢。”

莫一:“就表面来看，大概相似于海面和飞鸟。”

莫一:“看似毫不相干，却因自然法则，飞鸟生存所需，它们会俯冲向海面，从中获取食物。”

莫一:“草药和牧师魔术的结合却成了「生命和弦」”

莫一:“大差不差”

湘葵看了看那只飞鸟，再看向那块琥珀石。她想起在公爵府藏书之中，有一本简述这些宝石其中蕴含自然力量的书。

湘葵:“西焚族的那些贵族代表石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石对吧？”

癸未听罢，不由的疑惑，莫一则是开口说道:“怎么说?”

湘葵:“这些开采于自然的宝石，经历了长久的变化生成，它们诞生于自然，那是不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和海日海月相联系的力量呢？”

癸未神色一缓，这也不妨是一种思路，是了，他想了很多，偏偏想复杂了，明明就有一种很简单直接的联系。

癸未:“也是，不过说起这个，西焚族大多数人的力量都源于自身佩戴的宝石……”

癸未:“所以那个时候，西焚族人魔术决斗时，只要一方的所佩戴的代表石在决斗中碎掉的话，那么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甚至还有「石碎人亡」的说法。”

癸未:“这么一看，也许这块儿琥珀刚好就有这么一种驱动海日的力量。”

莫一:“不妨听听那个顾遨山的家世背景之后，再想想是否合理罢。”

莫一:“原本，我就是为此而来。”

……

就如在旧世遗书之中所提到的一样。

顾遨山的海日是他祖母给他的，也是因为那年夏天去了乡下纳凉，碰了溪月湾的水，之后顾遨山常常被噩梦惊醒。

此事无意中让祖母知道了，祖母便给了他这个石头，说是家里代代相传的老东西。

从这儿开始延伸，莫一费了些功夫查到了他家的一些早就断载的族谱。从姓氏，从旁系之中零零碎碎的勉勉强强的拼凑了起来，甚至还乔装过询问过本人，当然，莫一旁敲侧击的从遨山祖母那里打探到这块石头最初源自哪里。

她说，这石头一开始是祖上从山那头搬迁途中偶然在山野之间找到的，觉得漂亮好看，便收了起来，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传家宝，是因为家里几次遭灾都是这块儿石头带来了福音，也拿去给那些专家鉴定过，他们也实在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的石头，像是普通的鹅卵石，可是其中却在阳光下泛起宝石效应，也就是说，在阳光下，它可以变得像水晶那样晶莹剔透，也能像钻石一样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原本专家想继续将石头留下来好生研究，但是祖上的人不要，硬生生要带回去。

而且奇妙的在于，之前有一人听说了这个石头后起了歹心，将它给偷了出来，结果偷回来发现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石头，别说能带来福音了，这个人自从将石头据为己有后，还连连遭灾。之后村里人都要将其奉为神石了，还说这个偷窃的人是遭到了神明的惩罚。

最后这个人行窃被抓，顾家人祖上将石头给要了回来。于是一直传到顾遨山这一代。

莫一表示，顾遨山祖母原本打算先传给顾遨山的母亲顾北苓的，可是顾北苓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于是让自己母亲给了遨山。如果顾北苓当时要了，估计这个石头会位列她的嫁妆之中。

莫一:“不难推出，海日与其寄主缔结很紧密。”

莫一:“他人想驾驭，一时也不太可能。”

莫一:“如果仅仅靠这些宝石，我不认为能完全掌控。”

癸未:“何况这还只是海日的一缕力量而已”

癸未:“看样子只好对顾遨山招安了，可是……实在不想牵连普通人啊。”

湘葵:“之前我就打算问问他的意愿来着……”

癸未:“就他那活脱的性格……实在叫人……”

莫一:“不试试怎么知道。”莫一的语气很漠然，似乎在思考着其他的东西。

癸未的神色复杂了起来。

癸未:“没想到你也支持。”

莫一:“毕竟，你之前干的事不比这个麻烦。”莫一淡淡的说道。

癸未用羽毛笔在书本空白页上划了一条线:“之前是之前，现在……我可不想了。”

莫一:“是怕牵扯太广，连累太多?”

癸未不出意外的沉默了。

癸未:“这话说的还真不像你啊……明明你自己比我还嫌麻烦。”

癸未:“对什么事情都漠然处之，一些需要动用人力的事情你都觉得麻烦，没想到，你这次为了查清顾家背景，还特地跑了一趟走访调查……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莫一:“……”

莫一:“一开始我说过罢”

莫一:“时管局很重视越鸦的活动，而异能组织有意参与……工作而已。”

癸未:“如果你我不甚了解，我可差点就信了……你的职位，你的处境，你的性格，完完全全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况且，你们公司对于越鸦，了解又有多少呢？”

莫一:“呵……你不妨猜猜。”

癸未:“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哑迷了?”

两人交谈有头没头的，湘葵横插了一句打断了他们:“癸未……我想莫一先生说的对，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也许顾遨山真的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莫一难见的一声轻笑:“她也这么觉得，那么你呢？”

癸未的眉头一皱，最后妥协一般:“试试罢。”

……

莫一辞别后，癸未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癸未:“果然，我还是觉得……算了，偏偏海日的寄宿主是他……”

湘葵:“其实试试也没关系……而且他似乎对于这里面的故事相当信服。”

癸未:“……要真的那么好骗就对了。”

癸未手里的羽毛笔似乎也很浮躁的在写写画画。他另一只手托着腮。

言说途中，湘葵拾起一旁的书本，似是想起了什么:“书里有些细节也许被我们忽略了……”

癸未:“也许罢，我翻过这些书……关于海日的记载说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湘葵忽而转头看向癸未:“我们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时，她的眼里闪烁着光。

癸未正预说什么，忽而反应过来:“你是说进入书里的世界亲自去看?!”

湘葵点了点头，就想初见一样，癸未带着她去了深海大饭店的世界。

癸未:“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湘葵:“去过一次了，我觉得问题不大，况且……连梦世界都体验过了，何须再怕……不是还有你吗?”

癸未一时语塞，面庞是挥之不去的担忧:“我……”

湘葵:“没关系的，再怎么样，我也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癸未:“书里的世界不比世界夹缝轻松……稍有不慎，你会被困在里面永远都出不去。”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湘葵沉默了良久，最后，她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靠近癸未，癸未脸颊是明显闪过一丝紧张。

湘葵:“一个小的请求……不可以吗？”

湘葵黑色的丝发散落在肩，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望着他，似要穿破眼前人故作沉静的伪装，秋水潺湲一般，看似寂静实则暗涛汹涌。癸未必须的承认，如果这是湘葵使用的美人计，那么可以说相当成功。

你一靠近我，我便慌了神；可是你要去往危险的地方，我无法沉寂下来。

湘葵:“癸未……”

经过大脑飞速的运转后，癸未还是答应了:“可以……但是进去后，不要离开我十米以内的距离……这样……面对突发情况，我也能护你无虞。”

湘葵深邃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得亮彩了起来，唇边还浮现了一抹笑意。

虽然感觉自己被套了，但是现下似乎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了。

没办法了，癸未使用魔法唤来一列书架上的一本复古封皮的书，书名只有短短三个字《日月纪》，作者署名只有一个字「明」。

癸未说，日月纪是最早开始收集记载海月海日的著作，而它的作者明，全称是「劳什·名菲维尔」，东海铭则是「明霏」。

是的，明霏也不是个小角色，毕竟能同时拥有西焚铭和东海铭的人，上一个还是西焚族的耀阳神女安洁莉卡，景万苏。

最早记载明霏故事的还是《古神名人录》。

书到手后，癸未的眼睛散发出悠悠荧光，湘葵感受到一阵风声过耳，且似有蓄发之力。

白光乍现，湘葵第一感受就是一阵绿意生机勃勃，俯仰之间，心旷神怡。

归海癸未：这里，便是日月纪之中记载的森海。

森海之新，山色叠翠；森海之奇，河溪成藤；森海之广，木接天际。

而记载之中的明霏就居于这森海之中，只是尚且不知道具体方位，毕竟书里没写。

癸未伸出一只手握住湘葵，轻轻说道:“我们走罢”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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