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人—恶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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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千千万万，普遍的又平凡的活着，有人出生即高点，有人拼尽全力才只是触碰到高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很大，只是一个浅浅的对比，就会给其中一方带来无尽的痛苦……或扮演、或对比、或攀比、或盲从，无论怎么样，最终的结局似乎都无法改变。

一代又一代，新生又新生，无数次的更迭、无数次的变化，似乎都绕不开一个规则一样的轨迹，即使能打破，也只能是大同小异、恶性循环一样。

叶飞风舞，嘈杂的都市，车水马龙，又死寂无常。

“接下来为您报道目前社会的经济趋势，近年来因国际经济大崩盘，我国失业率已达40％……值得一提的是高学历毕业生占全国比例已达50％，各大行业开始内卷，然……”

电视的报道还没有结束，少女拿起遥控器将其强制关闭，随后拿起手机继续刷短视频；顺手拿起摆放在一旁的薯片，抽出一片放在嘴里。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五层公寓里，乌阮家在三楼。

乌阮，在读职业技术学院的女大学生，长相平平无奇，身姿也算不得出彩，勉强耐看，一头乌黑卷发，据说是上了大学后和朋友们一起约着去烫的，原本他是直发，而且她有一点近视；性格呢，任性但也开朗，坦言直率但是不解风情，通情达理但是不太会说话，虽不粗暴但和温柔两字也毫不相干；平时没啥爱好，追番、看剧、打游戏，喜欢美女，也爱帅哥，没事就根据网上的一些DIY视频学，打发时间，但自己DIY成品往往惨不忍睹，所以后来渐渐就变成了懒得做了。

因此有时，很容易懈怠，一旦放松，就是无底洞了。而且有时候对于自己的情况莫名自信，但是遭受打击后便是一蹶不振。

大概是父母放由的太早，亦或者是祖辈的宠溺，她便理所应当的活着。

即使有时候父母希望她帮忙做些家务，可是她却难得动一次手，基本是使唤弟弟乌元代劳，因为懒得动，虽然在常人看来不过正常的亲生姊弟的小打小闹。最后父母放弃了，但凡有腾不开手的家务，他们会优先考虑弟弟，人手实在不够，再考虑姐姐。就这样，确实算得上是个温馨的家庭呢!

但是，这样的家庭模式，渐渐的出现了问题。

即使自家人已然习惯，但是外界的批评指责却从未停止过，迫于压力和漫长的后悔、自怨自艾，最终变得怀疑自我。

小时候，乌阮学习九九乘法表，那时她不过六七岁，觉得太难背，乌阮对于学习了有了很深的抵触，尤其是数学，加上数学老师出了名的严厉，班上背不到的人都苦不堪言，乌阮也不例外，她不是什么天赋神童，那时觉得老师这样逼迫学生太不讲理了，即使周围大人都说是为了你好。

原以为熬过了老师的管教，她回到家能好好休息，结果第一次做父母的已经接到学校老师的通知，说乌阮学习成绩实在危险，确实，乌阮人生的第一次考试只考了60分，还是简单加减乘除，这个成绩对于一年级的学生来说真的很危险。而且还没背到九九乘法表，此时的父母自然是告诉了孩子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可是老师那么严厉，孩子心里实在抵触，便开始闹别扭、发脾气，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荆条伺候；背和屁股都布满了红痕，可乌阮还是不屈服，脾气倔犟的很，事后只有以泪洗面。

老师的严厉，父母的不理解，乌阮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对于学习越来越不上心，到了小学六年级，数学考试竟然只考了54分。

大概是乌阮实在太倔犟了，父母已经被磨平了脾气，开启了放养式教育，这对于尚处于贪玩年级的乌阮更是自由如飞鸟，一天天的，作业半支笔都没动，出去玩倒是能玩一整天，回来才想起作业的积压。尤其在寒暑假，作业基本都是最后两三天开始写。之后在初中为了方便通讯接触了手机后更是玩的忘乎所以。

到了高中才知道开始慌张，才知道恶补，最后开始变宅，社交恋爱更是半个字没沾，最后在基础薄弱下，上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大学，对于一个文化课成绩只靠近及格水平的人，能上大学完全是又哭又闹祈天来的。但是，上了大学她的性格似乎已经成形，懈怠又出现了，吃喝玩乐哪个都没少，学习上是那样都差点没。父母见其已成年更放养了，当初那被使唤的弟弟都上初中了，所以父母把重心放在弟弟身上了，至于姐姐呢，没出事就行。

乌阮倒也完全坐实了这个情况，虽有偶尔觉得自己过于懒惰了，但是身体的行动却告诉她不要多想。

此时，旁人怕是已经想到了长久下去必定不是办法，因为十八正值青春年华，所以对于未来的规划真的要想好……不然，真的就是“毕业即失业”。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可是在于自身，这很难做到。焦虑、惶惑、无奈又无能，这种感觉无一刻的围绕着乌阮，也许要后悔，后悔初中，小学好好学，避免学历槛过不去，可是后悔没什么用，而且当初长辈们已经说了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可是他们不会表达，只有吼叫、骂教和焦躁下产生的怒火，也很任性的一股脑子发泄到孩子身上。

一个女人，想要在目前的社会上立足，学历真的很重要，因为大部分女子没办法想男人那样出力气也能过活，上天赋予女子们细腻、聪慧和美丽，却没有赋予其力量，所以她们只好充分利用她们的聪慧，但是人类社会没有这么片面单一，复杂而多群系，以至于最初的极端逐渐走向了平衡，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的女子要求似乎更为精密和固维化。

这些大道理，乌阮其实很明白，不该再贪玩，上了大学不一定就意味着可以躺平，要知道，这个时代，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动……大概也是因此，她才宁愿自己沉溺在吃喝玩乐中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即使最后留下的依然还是无尽的烦恼。

用懒惰麻痹自己，用享乐粉饰自我无用

父母对她好，她心里清楚的很，所以有时候活着的目标好像只是为了报答父母。

百善孝为先，即使她明白，“孝”一开始也包含了对长辈的尊敬，对君王的忠诚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时代，“孝”仅仅只包含了对父母孝顺和对祖辈的尊重。

说起对祖辈的尊重，乌阮也很后悔，因为她不止一次想纠正自己爷爷奶奶的错误认知和想法，譬如爷爷奶奶被网络诈骗，差点想投钱之类的事情，但因为性格的缘故，说话时常被爷爷奶奶误会，以至于经常惹奶奶生气，更严重的是，因为奶奶有时也是个倔脾气，双方谈话宛如针尖对麦芒，时常发生争吵。作为孙辈竟然对祖辈如此出言不逊，真的是有愧于心，天地当诛。

但又因为性格的缘故，奶奶最后也没能等到孙女的一声道歉。

所以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人真的很失败。没有出众的样貌和出色的能力，也没有完全觉悟的道德观念，连基本的控制脾气都做不到，甚至为此和自己奶奶大吵一架，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温柔的开导和劝说她完全不擅长，有时就像任性的小女孩始终没有长大的一样。她很后悔，可是总碍于面子，尽管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

大概又是自怨自艾的无聊的一天周末下，她去了学校图书馆，看书什么的基本和她无缘，但是她现在烦的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消化，偶尔想起了上半年暑假里，家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只有一点点的想办法改变自己的惰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书里有答案吗？她随手抽出一本文学类的书籍，翻看的一两眼后又放了回去。乱七八糟、文绉绉的谁爱看谁去看吧，她内心如此吐槽到。

她漫无目的一样在图书馆游走，走过一列书架时，书架另一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和软沙发，还没人坐，于是她坐下，准备拿起手机看看帅哥美女分散一下心情，桌子上有一个小的书架，里面放了一些儿童读物，大学图书馆出现这个也算稀奇，不过只有本校生知道，下半个月学校组织了一场义演活动，据说为了给下学期的招生简章增添新的元素和活力，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 。这书十之八九是道具。

不过放在图书馆而不放在学生会或者校团委办公室里，到底是图什么，是顾及到一些年轻老师会在义演那天带上自家孩子来逛学校?算了，咱不知道，咱也不想问。乌阮出于无聊，就从小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配色好看的绘本，一看书名《世界图书馆之谜》。

这名字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乌阮翻开第一页，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哎! 这书我小时候好像看过?

她记得这个书讲的是树妖之女和海妖之子一起探险的故事吧?其中最富有吸引力的是一个由猫管家打理的图书馆的故事吧?哦……算是理解了，这些书出现在这里也挺好，还能唤起人类的幻想，哦不，妄想。

乌阮出于无聊，一页一页的看了下去。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乌阮:嗯?怎么感觉和印象中有一点点出入?

她记得世界图书馆之谜借由树妖女和海妖子的视角为展开点表现图书馆的奇幻，但结局是不过海市蜃楼的虚影，不过两位主角倒是成为了最好朋友。这个书居然是猫管家带走了图书馆，因为图书馆的位置没办法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难道还有不同的版本?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乌阮:算了，多小的时候看的童话书了，可能记错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看了这本书后心情好了许多，这大概就是童话书的治愈能力吧，算了，已经快中午了，先去填饱肚子，今天晚上还有晚自习。乌阮将书本放回原位，起身，拿起手机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一顿吃饱喝足后，乌阮打算今天下午就在宿舍睡觉，但是昨天舍友们说今天必须把什么完成了，行吧，你们卷，我先躺平了。

回到宿舍，发现其中一个舍友照常的在宿舍吃泡面，她随口问了问今天泡面什么口味的，舍友表示是酸辣粉，乌阮喔了一句后，坐回自己书桌上，看着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她整理了一番，忽而，一张A4打印纸掉了下来。

这个A4纸是上次开学打印各种复印件留下来的，因为那家打印店订单多，为了区别，打印时会多留一张白纸，这张白纸上会印出明确的类似的快递取件码，一次来区分各个订单，这个多余的纸，大家基本拿来打草稿、铺桌子、随便写写画画或者当防油桌布使，有心人这甚至收起来做成了本子。乌阮想了想，扔了也浪费，拿来做点什么好了……忽而她想起《世界图书馆之谜》的那个所谓传说，于是她鬼使神差点折起了一只纸船。

反正也是打印纸，折船也挺好看的，她用中性笔写上一个心愿——「希望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废物一个」，于是就这样，她打算找个时间放在水里玩玩儿，要不要试试学校的花园河呢？

她记得学校花园河旁边就是学校宣传部工作室，有时学校办文艺活动时会用到这条河当宣传片用，学生的纸船、花灯、荷灯啥的都能放，不过规定活动结束后，让学生会派人打捞，甚至还有志愿者协会的参与。乌阮觉得这样做纯属脑残，既然最后要清理，为啥不一开始就禁止???

算了，到时候放纸船玩玩，自己及时捞回来就行，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做的纸船能不能在水上漂。

……

湘江芸葵：所以……乌阮姐姐是因为这样才来到这里的吗？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乌阮:是的……但是这个图书馆，没想到真的存在。

依然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周六，原本是个好日子，那天她和朋友吃完晚饭回来的路上，摸到了自己兜里的纸船，于是索性再次理好，最后轻放在学校点花园河上，因为学校晚上这河周边会有灯亮起，很也氛围感，她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然后拍照P图发朋友圈一条龙，然而纸船放下去的那一刻，月亮探出脑袋，正当大家十分高兴的拿出手机拍月亮拍纸船加自拍时，乌阮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是一条琉璃小路，这条路和《世界图书馆之谜》绘本上神似，而且比书里还要漂亮百倍，乌阮毋庸置疑的愣住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赶紧拿出手机拍照，却发现存在手机里的图片根本没有什么琉璃小路，她再次抬头看，它切切实实的就在河面上，她甚至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还吓坏了朋友们，以为她怎么了，她试探性上脚，发现能稳稳的踩了上去，她想招呼朋友们一起来，结果朋友们是各个睁大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怀疑神情，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乌阮现在比她们都还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今天晚饭吃的菌子火锅是不是吃到没煮熟的菌菇吃出幻觉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接着往前走，但朋友们看见的却是她一步步下水，吓的想赶紧拉回来，结果此时的琉璃小路突然断裂，她整个人都掉进了河里，朋友们没拉住，甚至差点掉进去，完了完了，乌阮疯了，好端端点跳河干什么，要挨导员骂了!!!朋友们也没闲着，火速到校门口请求保安帮助，花园河离其中的一个校门口还是很近的。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妈妈呀，我感觉我要相信童话了。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不过，这个童话故事不是说是一个猫管家呢？猫猫呢?怎么是这样好看的妹妹呀。

湘江芸葵：猫管家的话……他在里面。

湘江芸葵：我和你一样，是图书馆外面的人，只是我没想出去。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没想出去?为什么？你没有父母吗？一直不回去他们会很担心的吧?啊……我不太会说话。

乌阮后半句这么说，是因为看到了湘葵脸上明显的有些许暗淡和哀忧，一种不期待的麻木又让人觉得可怜的神情。

湘江芸葵：我的父母离异了，不用担心。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湘葵摇了摇头，以表示不在意。

大概是乌阮来了没多久，癸未出来了，但是他变成了猫，大概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开启营业模式了吧……

所有无头像人担当：哇!这只猫猫好可爱!这就是猫管家吗？

乌阮好像预备上手摸摸头，也是，人类的本能了属于，看见猫猫真的很想上前摸，但是癸未并不领情，而且灵巧的躲开了，乌阮不信邪的又上手，依然被躲过了，再来，还是以失败告终。

癸未跳到讲台上，还是那句话人类，你愿望就是这样吗。湘葵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时，和现在听他和别人说时，感觉还真不一样。

一开始听他说这样的话，她还在想这个猫猫看起来脾气很暴躁啊，没想到现在经历了一些事后，才发现，他真的很温润啊，虽然有时候嘴上说着不好听。

不过也罢，母亲不知踪迹，父亲向来不管，不管怎样，请让这个图书馆暂时成为我的避风港吧……

其实呢，她有点羡慕乌阮，父母很爱她，以至于她可以完全做自己，不用每天伪装，不用每天忧愁，只顾好眼前，她的童年会治愈她一辈子罢。

出生不是人能随意决定的，有人出生就在高点，有人拼尽全力才抵达高点，有些人无忧无虑、阳光自信，有些人自怨自艾、悲切长鸣，有人家庭温馨，有人家庭支离……温馨家庭的“无用之人”，支离家庭的“无用之人”，本质上也不一样呢。

前者爱意贯身，后者只成累赘，无用之人，无用的界限……真的有吗?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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