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午膳时,刘世尧愁眉不展,作为贴心小棉袄,刘婵玥不得出声以示关心。
刘世尧回神:“玥儿何事?”
“爹爹遇到烦心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今日早朝时,陛下说南疆皇帝传了密报来,请求北厉支援攻打中晋。南疆粮草短缺,支撑不了太久,故请求北厉为其提供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刘晏鸿说道:“陛下的意思呢?”
“陛下自然是不愿的。”
“那为何不回绝?”
“玥儿有所不知,昔日北厉灭宋时,南疆曾经借道帮助陛下讨伐宋,彼时欠下的人情,至今仍然未还。”
刘晏鸿说道:“所以南疆皇帝以此为由,强制陛下支援?”
“正是。陛下如今为此事头疼不已,不知是否应该应下,大臣们也是各执己见,莫衷一是。”
刘婵玥听着他二人一言一语,思索了片刻出声:“爹爹,南疆和中晋可是在明溪开战?”
“不错。”
“爹爹,女儿有一拙见。”
刘世尧诧异不已:“但说无妨。”
“不若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说?”
“论起国力,中晋和南疆几乎不相上下,故想来南疆请求支援,无非是料定这场持久战会打得国库空虚。速战速决不成,便只好以丰厚的粮草奠基,以取得更大的胜算。”
“不错。”
“势均力敌的两国开战,中晋定会派出几乎举国上下所有的势力,南疆亦然。如此一来,中晋的势力都集中在明溪之后便会导致京都白鹤成为一座空城,极其容易攻破。”
刘世尧接话:“是以陛下若舍不得粮草,不若直接对中晋开战,直指中晋都城白鹤?”
“正是。彼时中晋顾此失彼,因京都意外沦陷而自乱阵脚,在明溪的势力难免不攻自破。且陛下大可以先放出北厉会前往明溪支援南疆的消息,以教中晋挪动更多力量到明溪。”
“声东击西?”刘晏鸿说道。
“不错。待北厉的兵到了白鹤,于中晋便是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中晋的势力被迫分散两方,届时不论是攻下明溪还是白鹤都轻松不少,又何须费太多的粮草?”
刘世尧欣慰:“不错。”
“且陛下还可派人在明溪回白鹤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白鹤一旦有沦陷的风险,中晋不可能不顾,而在他们返程的途中动手势必会比正面迎战更加容易。”
刘世尧大喜:“好!好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父明日便去禀告陛下。”
刘婵玥半晌:“还请爹爹同陛下道此乃爹爹和哥哥商讨出来的,与女儿无关。”锋芒毕露只会死得更快,她还想多活几年,何况皇帝岂能容得下一闺阁女子干涉国家大事?
刘世尧会意:“也罢。还是玥儿想的周到。”
好不容易看着刘晏鸿和沈向冉就快要终成眷属,皇帝却在此时派刘晏鸿出征攻打中晋京都白鹤。美其名曰刘晏鸿年轻有为,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加之主意是他提出的,皇帝自然以为由他领兵最为合适。
“此行一去便是将近一月,去和向冉告别吧。”刘婵玥说道。
沈国公府
“刘小将军,保重。”沈向冉言简意赅,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千言万语都在对盯着那青年的眸子中体现出来了。紫衣姑娘目视着她的小将军,丢掉千万般不舍之后,眸中只剩下无限柔情。四目相对,情谊尽在不言中。她舍不得,但她又不能教她的不舍拌了他的前路。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为妻。
“好。”沈向冉如何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是以真情,从来都不是靠嘴方能体现。
栖云轩
“小姐不好了!”疏桐素来性子沉稳,刘婵玥鲜少见她这般惊慌失措。
“何事这样着急?”
“是霄王....霄王殿下出事了!”
刘婵玥抬起的手臂猛然垂落,心中突然传来阵阵刺痛,原来纵使被他误解,她仍然是记挂他的安危么?“他怎么了?”她竟然问得有些艰难。
“据说是饮了灏王殿下送去的酒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生命体征也极其微弱。太医把脉之后都说六殿下大概是中了毒,正焦头烂额地想办法。”
听她说完刘婵玥瞬间松了一口气:“灏王殿下若是蠢到会实名制下毒,便不可能活到今日了。多半是他时禹霄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可是小姐,霄王殿下中毒是真,命悬一线也是真。”
“那酒可验了?”
“太医已经验了,的确有毒,陛下为此龙颜大怒,险些下旨杖毙灏王,不过被太后拦住了。”
“可有说中什么毒?”
“回小姐,是青萝叶。”
“青萝叶?他倒是豁得出去。”
“小姐何意?”
“青萝叶一经入体便会身子瘫软、肌肉酸痛,直到体力不支完全昏厥过去,呈现休克状,若不及时解毒便会呈现植物人状态——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小姐,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
“青萝叶极为常见,普通医者尚且可解了,太医怎么会解不了?”刘婵玥一语中的:“他故意装睡不愿意醒,想来这太医也挺倒霉的不是?”
“那小姐可要进宫看看?”
“我去做什么?我去了太医的俸禄会分我一半?你家小姐也无能唤醒一个装睡的人不是?”疏桐被刘婵玥一通话搅得莫名其妙的,只好作罢。
时禹霄安静地躺在床上,淑妃守在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教旁人看得颇为于心不忍。
“霄儿如今昏迷不醒都是拜灏王所赐,还请幕后做主!”见太后来,淑妃立马跪倒在太后跟前,就差给她磕头了,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让时禹灏去死。
然太后怎么舍得赐死她最疼爱的皇孙时禹灏?故只能不住地宽慰:“霄儿这孩子福泽深厚,定会醒来的。”
太后想起和皇帝在寿康宫的谈话。
“这事情断然不是灏儿做的,皇帝准备如何?”
“儿子也深以为然,然淑妃为此事已经找儿子哭诉几回了——不若儿子先放话说赐死老四,母后再加以阻拦,如何?”
“也罢。眼下找不到合适的替罪羊,总得给个说法。”
养心殿
“范池海。”
“奴才在。”
时乾顿了顿:“你说霄王明明打小聪慧,如今何以愚昧至此?老四岂是他区区一出苦肉计可扳倒了的?”
“陛下,恕奴才斗胆直言——六殿下万一是另有所图呢?”
“图什么?他还能图什么?”
“老奴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认得他——时禹霄王府的府医。“何事?”
“娘娘,恕老奴直言,殿下如今迟迟不醒,太医都束手无策,老奴窃以为娘娘不妨宣召云安县主进宫看看?”
“云安县主?”
“正是。老奴遥记得昔日刘夫人医术了得,想来云安县主身为其女也毫不逊色。娘娘不妨试一试?”
府医回忆起那日在霄王府和时禹霄讨论的情形。“殿下若是要达成目的,老奴以为可用青萝叶一试。青萝叶常见,且对人体危害较小,又能呈现假死之状。可若是长时间无法解毒,便有可能休克,再也无法醒来。不过殿下宽心,不论老奴还是宫中的太医都有办法为殿下解毒。”
“甚好。”时禹霄半晌说道:“记得多等几日再通母妃提她,否则也太刻意了。”
“老奴明白。”
“也好,去请云安县主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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