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六皇子与臣子替身婢女（126）

某日，皇帝将放榜的结果公之于众，此时，身为状元的刘若煜等人一行三人打马进了御街，万人空巷，好不风光。

“陛下喜得才子，这几日心情舒畅，但诸位妹妹不可懈怠，言语之上要更加谨慎，莫要一个不慎败了陛下的兴致。口才上，要多和璿婕妤学学，能讨陛下欢心才是。”蓝贵妃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底下的空位子。

蓝岚接过话来：“娘娘，璿婕妤的口才是家传的，咱们可学不来。听闻此次陛下钦点了她的胞兄做了状元。如今刘公子乃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他和璿婕妤同母所生，对着陛下自然也是巧舌如簧的。”她瞪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子一眼。“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兄长，怪不得她连晨昏定省都不来。想必是在私底下摆了一桌子庆功宴，舍不得请姐妹同享。”

赵晏尘也是咯咯一笑：“也不知这位状元郎的样貌如何，既然是同母所生，和璿婕妤生得像不像。”

何沁说道：“赵妹妹有所不知，这一甲前三名论才学应当是不相上下的。探花好点，但是这状元郎可不是随便点的。前三甲中最有姿容者才可状元，才貌无一可缺。璿婕妤貌美，其兄既然是状元郎，二人自然是像的。”

“怕不是璿婕妤作男装打扮时的样子吧？”赵晏尘故作惊讶。

贵妃正色说道：“如今陛下已经授予他们官爵，刘公子一为外男，二为朝臣，我等后宫嫔妃岂能妄议？”

“阿姐息怒，不过是因为此人是璿婕妤之兄，与咱们也算是亲戚，才当自家闲话打趣罢了。”蓝岚上去，亲手奉上替贵妃摘的一碟果子。

贵妃无奈地拾起一颗葡萄，竟然生不起气来。“你啊。”

下首，一向少言的吴淑瑶忽然发声：“贵妃娘娘所言甚是。的确不该妄议朝臣。刘公子乃陛下钦点，蓝充容，赵才人，还有——何美人。你三人之言，是在质疑陛下之前的殿选不公，诽谤陛下因后宫徇私吗？”吴淑瑶此言吓得一众人一身冷汗，因为她身份贵重，无人再敢说话，殿内陷入一阵骇人的沉默。

“修仪娘娘误会了，嫔妾并无此意。”何沁如是说。

“连我都听出来不对了，你们不过就是想要说，刘公子是因为璿婕妤的缘故才得了状元，酸味都快从牙缝里头飘出来了。”姜函卿才不买她们的账，冷冷地看着她们。“璿婕妤的侍女早就和我说过，婕妤之兄自幼过目不忘，进学以来功课样样都是头名。若是这样的人才不来当状元，那谁来？”她早就对这些自诩出身书香门第的文官之女们嗤之以鼻，对着方才偷笑的人扫了一圈。“你们的兄弟吗？”

吴淑瑶起身，朝着贵妃行了一个礼，正色道：“请娘娘惩处后宫言语轻浮之人，以正宫纪。”

蓝岚不耐烦，挽着贵妃的手臂愤愤说道“吴修仪，你近日是怎么了？以为太后命你协理宫务，你就能支使我阿姐了吗？”

“嫔妾并无此意。只是蓝充容出言无状，嫔妾怕如此下去会牵连娘娘。”吴淑瑶不卑不亢。

“好了，吴修仪你起来吧。”蓝贵妃将蓝岚的手挪开，无视了她的无措。“大家都是姐妹，理当互相扶持，和和气气的，往后这样含沙射影的话不许再说，再让本宫听到，本宫严惩不贷。”

“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满宫嫔妃不知道的是，刘婵玥此刻并非在屋内躺着，而是早已出了宫。

刘婵玥将从前姜韦赠给她的地契用来做糕点铺子，取名“天香斋”。今日，是她作为东家视察的时候。

从天香斋出来后，刘婵玥带着掌柜和账房们直奔酒楼。她今日一身男装打扮，穿着青色宽袖圆领袍，脚蹬皂靴，腰间松松地系着宫條，以藏住其中纤细。乌发高高束成了一条马尾，只拿着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随意地簪着，做少年打扮。眉毛被刻意涂浓，但盖不住那明眸皓齿。手持一柄折扇，与伙计对话时轻轻晃着，如一枝修竹被风轻轻晃动，引得酒楼里的姑娘侧目。

“李公子，菜已经提前都给您备好了，您慢慢吃，慢慢喝。”小二把人引入厢房之内，搓着手打哈哈。

“小二，再上些你们家拿手的糕点来。”刘婵玥收起折扇，朝着他吩咐道。

“好嘞，公子有眼光，会吃！咱们酒楼的糕点是酒楼里最好的，公子这么会点，待会儿小的让庖厨多上一碟桃花糕请您尝尝？”

刘婵玥看了扮作丫鬟的阿奴一眼，阿奴上前赏了伙计几个钱。小二得了小费自然高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都说天香斋的糕点好，我看咱们酒楼的也不逊色于他们！”

几名女子窃窃笑着，伙计一头雾水地出去了，最乐的那一位，就是天香斋的庖厨敏娘，天香的大师姐。

当时刘婵玥尧办天香斋，天香便请了她定居江南的师姐敏娘回京城掌勺。敏娘年近而立，做得一手好糕点，初次见面，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声称丈夫从军。实际上她没有嫁过人，靠着自己的手艺和泼辣的性子在江南开了一间茶楼，日日烹茶做点活计。

糕点上来了，敏娘才咬了一小口，就闷头喝了一大口茶：“太甜了，这是要齁死人啊？就这，还想和咱们天香斋比？”

“这里是酒楼，客人来这里吃的是体面，糕点不过是陪衬，他们自然不必太过上心。”眉眼弯弯的这位乃是天香斋的刘掌柜。

她原来也是江南人，在当地盘下一家小店，此次同敏娘一起来京城的，儿子在京城的书院进学。

敏娘嫌弃地将糕点放在一边：“那也不能用这样的东西糊弄客人。东家，不信你尝尝？”

刘婵玥刚刚吹凉了茶。“敏娘的舌头是最灵的。”

“这家酒楼的糕点味道不佳，对咱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刘掌柜为刘婵玥添了一筷子菜。

刘婵玥点头：“你是说，与这家酒楼合作？”

刘掌柜回以一笑：“丰登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能与之合作自然是咱们的机会。不过，想要与之联合的糕点铺子不计其数。丰登楼这么多年宁愿上这般粗劣质的糕点也不愿意与他们合作，想必另有隐情。咱们天香斋毕竟是新起之秀，未必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刘婵玥静静地听着刘掌柜的话，拿起一块桃花糕看了又看，那糕点的样式倒是中规中矩，只是一拿起来就淅淅索索掉渣滓，可见庖厨做得不仔细。“那就去探听清楚，这么多年丰登楼不愿意和其他点心铺子合作是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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