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庶子与重生假公主（88）

刘煜脸色稍霁“看清楚了？那二人关系当真不一般？”

“那女子虽然是婢女，但是脾气可是矫作无比，今日下官听您吩咐，未免皇甫雄怀疑，没有操办宴席，只草草准备了一些简餐，皇甫雄对此大加赞赏，那女子却抱怨起来，不过她很怕皇甫雄，被制止后也收敛不少，二人看起来就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不过依照皇甫雄的性格来看，此行他会将一个无关案情的女子时刻带在身边，说不定....毕竟下人身份低贱，他也不好言明。”

“如此看来，皇甫雄此人倒是有些顽固不化，用钱行不通，动武也已经错失良机，这女子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你派人多盯着她，小心别中了皇甫雄的计策，还有账册，一定不能让皇甫雄发现！”

陈同擦汗说道：“是是是.....”

第二天，刘婵玥在街上走着，遭受过洪流洗礼的岳州城放眼看去一片萧条，街上虽然已经有了摊贩和行人出现，她却没有来由得感到一股寂寞冷清的感觉。

一位年轻妇人正在小摊前纳鞋底，满脸愁容。“您这手工做的真是精细，我想买几双鞋子带回去可以吗？”

“摊子上摆的这些东西，姑娘你随便挑吧，只是我手中的鞋子不卖，您再看看别的吧。”

“可是我很喜欢你手里的这双，我想买给我相公，他一定会喜欢。”

“这鞋是照我相公的尺寸做的，本来打算让他穿着新鞋再去京城，可是他等不及，走了好几天，只能等他回来再穿了。”

“去京城？做什么？怎么不带上你？”

“他啊，跟着街上的其他几个小伙子去京城，说是要告御状。”

刘婵玥惊讶说道：“这....是因为洪水冲垮河渠一事吗？”

妇人敲了敲脑袋：“哎呦，看我这脑袋又糊涂了，不能说，你快走吧，别问了。”

酒楼客栈汇聚了四面八方的人，同时也练就了打杂小二们眼观六路的本事。当刘婵玥靠近酒楼越近，里头传来的喧闹声越是清晰。“你这老道，天天都来我们这儿蹭吃蹭喝，哪有好的给你，快走快走，别耽误我们这掌柜的做生意！”刘婵玥站在门外，正见酒馆中一个伙计模样打扮的人正动手推搡着一位背对着她的老者。他腰间挂着一个葫芦，一边取下一边老神在道：“非也非也，不过来了三日，你可是一日的酒也没给我。”

“你知不知道城里人都穷得叮当响，拿来两破药丸就想换酒喝，做梦！没钱酒别喝！”

刘婵玥上前说道：“多少钱，这酒钱我帮他付了。”

“哟，来了新客，不多，六钱就好。”

“六钱？你抢呢？”

“客官有所不知，之前涝灾，城中也被淹了一半，咱家的酒也被水冲毁了不少，没剩几坛好酒，物以稀为贵嘛，涨涨价也是正常。”

“拿去吧，记得把他的酒壶装满。”

“多谢姑娘。姑娘不是岳州人吧。”

“您这都看出来了？是因为口音吗？”

“哈哈哈，我若说已经知道你来自何处，来这里做什么，你可相信？”

刘婵玥心中一惊：“我只是来看望亲戚的....”谈话间，伙计将灌满的酒壶拿了出来。

老道接过酒壶：“我欲乘北向，平平风雨多，永安七月间，乐在看景人。”老道拎着酒壶，一步一摇晃朝外走去。刘婵玥好奇追出去，不到半刻功夫，人便不见了踪影。“这老道士奇怪得很，洪涝一来，他就跟着出现了，人人都跑去临城避难，他偏偏反着往岳州来。现在城里都这样了，你说谁还顾得上他。姑娘，看你面生，也是从外地来的吧。”

“我是来找亲戚的，我瞧着城里恢复挺好，官府费了不少心吧。”

伙计神色一变：“......是，是啊，对了，您是要吃饭还是住店？”与她询问的其他百姓一样，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说也是不知道。

从酒楼里出来，不远处是一个正在售卖瓷器玉石的青年，他呆坐在摊子前，既不吆喝也没起身，见人走近连眼皮也没抬。吴材说道：“客官随便看看，看上什么就说一声。”

“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抬头看了半晌，说道：“姑娘可是从京城来的？”

“不错，我想起来了，之前去拍卖会那我见过你，你是去卖玉器的！”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姑娘你，当时咱们还一起说话呢，只是....您怎么这时候来岳州了？”

“我舅舅一直在岳州做生意，这次岳州水患，家里很担心他，所以我才赶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你家人没事吧？这次的水灾比往年凶的不少，冲跑了好多人，城外更是...”他说道这里，便说道：“城里情况不错，大家都开始正常做事了，你没事就不要挡着我做生意了。”他死气沉沉的样子哪里像是做生意，她看了看摊上为数不多的几样瓷器，打算都买下来取得对方信任。远处还有人跟着刘婵玥，只是本事不怎么样，一早就被她察觉，她眼睛不着痕迹地转了转，手一挥，大声说道：“全部包了！”

吴材惊讶道：“全要？”

望向对方身后的铺子：“你店中还有什么摆件吗？我想带些回京城。我有的是钱，现在尽管把最好的都拿出来。”吴材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遇上大买卖，连连称是，将她迎进了屋中。半个时辰后，吴材一脸喜色跟着她出来，刘婵玥故作炫耀说道：“记得送去我给你说的地方，到时候有人会付钱给你。”

“姑娘放心，您买的物件，一会儿我就让人给您送到府上。”

身后跟踪的人实在业余，刘婵玥老远就能看见他在角落探头探脑，她只当什么也没有瞧见，在已经开张的铺子里买了不少香粉珠宝。晚些时候自然会有人将她购买的东西送到府上，日落，她哼着小曲儿满脸高兴地满载而归。

这几日刘婵玥在城中吃吃喝喝，花着皇甫雄的钱大手大脚，整日买来成堆的东西往府里送。没过几日，陈同终于登门了，只是这次，他不找皇甫雄，却单独将刘婵玥叫到一旁。“刘姑娘，您是皇甫大人的贴身婢女，这几日下官每每登门却总是难以见到你人，可是府中安排不妥？”

“也不是，我第一次来岳州，难免有些好奇这里卖的小玩意儿可比京城有趣。”羞涩低头说道：“大人这几日也同意我在城中多玩玩，不必伺候他....”

陈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皇甫大人真是体恤下人。”陈同假意附会，一边打量刘婵玥的神色。

“什么呀，我才不是什么下人奴婢呢....”

陈同面露疑惑：“啊？皇甫大人之前不是说您是他府内的婢女吗？”

刘婵玥愤怒道：“我和普通下人能比吗？！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到底找我干嘛！！！”

陈同了然一笑：“此番因为城难原因，对皇甫大人和姑娘多有怠慢，姑娘若是不嫌弃，下官备了一些薄礼，还望皇甫大人笑纳。”陈同将一直端着的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些闪闪发光的珠翠玛瑙，说是送给皇甫雄，他哪里用得上这些，实则是送给刘婵玥的。

她犹豫说道：“这些就不必了，大人身份特殊，我作为他的婢女，可不敢收这些东西。”

“姑娘不必担心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其实这些都是清白之物，下官夫人娘家便是在岳州的珠宝匠人，这些钗环都是自家的。”

刘婵玥纠结半晌，还是将盖子合上：“陈大人，你的心意我会和大人言明，只是这些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陈同遗憾地说道：“只要大人能原谅我前几日的怠慢就好，还劳烦姑娘在大人面前能帮忙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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