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之间,她口中那清浅的酒味被他悉数吞没,只剩下刚才吃下去的甜渍青梅的味道,青涩中带着被工业蜜汁浸泡过的甜味。林蕊蕊伸手想要去扒开他的衣服,却被楠谨沉用手紧紧地扼住。
而店门外,重新返回的陈莹手中还拿着林蕊蕊的手提包。她站在原地,看着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男人宽阔的肩背撑起了那件极挑人的深褐色大衣,同时也挡住了他怀中的人儿。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楠谨沉俯身低头,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紧紧地压在车前,激烈地拥吻着。那个女人两手交叠,慵懒地勾着他的脖子,被吻得舒服至极,发不出一点声音。可陈莹却认出来了——那双从男人大衣下摆边露出的红色高跟鞋。
林蕊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楠谨沉的公寓的。她似乎真的醉了,高跟鞋歪倒在玄关的地毯上,鞋底朝天。厚重的外套和上衣散落了一地。他们此刻正坐在楠谨沉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林蕊蕊不知道周围还有谁,此刻她的脑海中满是情欲,被强烈的欲望支配着,脑袋一片空白,无力去想其他事情。然而,一种莫名的紧绷感却始终包围着她,她生怕下一秒就会被人发现。
可那电话却响个不停。林蕊蕊扫了一眼来电人,动作渐渐软了下来。她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趴在楠谨沉身上,一动不动,也不接电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有些刺眼的来电人名字。很快,电话第一次挂断。紧接着,第二次又打了过来。
楠谨沉给她身上盖了一件毯子,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抱到沙发上,不慌不忙地用毯子仔细地包裹好她的身体,不让她有一点外露。他轻声说道:“我去抽烟,你随意。”说完,他走向阳台,关门的那一刻,林蕊蕊还看到他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用手遮住打火机的火焰,低头点烟的样子。
林蕊蕊双腿蜷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接通了第三个打来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女人严肃的声音瞬间响起,“林蕊蕊,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三个电话都不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可不是你的上班时间。”
“可这是我的休息时间,我在休息。”林蕊蕊垂下眼眸,“妈妈。”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妈妈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我是听说你和小诚闹别扭了,那孩子向来懂事,对你也很好,你不要不知足,别再耍那些矫情的小脾气。别忘了当初你说要去那里的时候答应过妈妈什么,早早把婚事稳定下来才是你最要紧的事。”
“我知道了。”偌大的客厅仿佛变成了一个真空的状态,林蕊蕊的声音平静无波,“妈妈说得对,我的确应该顾全大局,我会和楠竹和好的,您放心。”电话终于挂断,那股卡着喉咙的窒息感也终于消失殆尽。
男人对于自己献出第一次的女人总会有着一些不同的情愫,有些人在感情上把这种情愫称之为“白月光”。楠谨沉也是个正常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无法避免这种感觉。他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更清楚另一点——林蕊蕊并没有打算和楠竹取消订婚。
楠谨沉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她好贪心,鱼和熊掌都想要。刺激吗?有一点。不知道多久以后,她会真正成为他的侄媳,在婚礼上跪下给他敬茶。
这一觉,林蕊蕊睡得太久了。本来应该九点上班,可她硬是睡到了十点十分才睁开眼睛。楠谨沉坐在床边,上半身赤裸着,宽厚的肩膀上肌肉线条分明。他正低头系着皮带。突然,一双柔嫩的手从身后缓缓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醒了?”
“嗯。”林蕊蕊把脑袋贴在他的背上,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她这才明白,他应该是出去过又回来了。于是,她轻声问道:“几点了?”
“十点。”
“……”林蕊蕊试着从他背上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楠谨沉侧过眼眸,掀起眼皮看着她那困倦而又蔫呼呼的小脸。
“请假。”
林蕊蕊眨了眨眼睛,在一天的工资和罚款之间选择了前者。然后,她索性摆烂,贴着他的脸,呢喃着问道:“您饿吗?”楠谨沉明白她的意思,用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给你拿进来。”原来他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食物。林蕊蕊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困,“再等等……我还是想睡。”她突然惊醒,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是您的房间吧?”
“嗯。”林蕊蕊彻底放松下来,平躺在床上。
“继续睡。”
“您要出去了吗?”
“嗯。”他们之间的对话如此温和平静,竟让林蕊蕊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恋爱,这是事后的温存,是相拥而眠醒来后平淡而又温暖的聊天。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依赖这种短暂的温存。
“那笨拙又莽撞的我可不可以申请一个告别吻?”她微微垂下眼眸,不等楠谨沉回答,就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上去。楠谨沉任由她亲吻着,时不时地回应两下。没过一会儿,林蕊蕊竟然在亲吻中睡着了。
楠谨沉平静地垂下眼眸,捏着她的脸,缓缓地分开了他们的嘴唇。她的确笨拙、莽撞,还总是拿自己来威胁他。的确如此。那他又算什么呢?忽视她的笨拙,纵容她的莽撞,一次又一次地为她降低底线,他难道是更低等的生物吗?
林蕊蕊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深色的遮光窗帘被暖风吹得轻轻摆动,时不时地露出几丝缝隙。窗外的光线已经不再明亮,她这才意识到已经是黄昏了。居然……睡了这么久。她在他舒服的被褥中又闭着眼睛缓了缓神,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很好闻,让她忍不住贪恋。
林蕊蕊光着脚下地,穿着他宽松的家居服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黄昏时分,红黄绚烂的火烧云和晚霞才露出几丝羞赧的边缘,界限并不清晰,光影浮动。
而下一秒,卧室的房门外传来了几声脚步声。林蕊蕊侧过眼眸。那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方向慢慢靠近。一步,一步。最后,停在了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仿佛在试探。她自然不会出声。她按兵不动,保持着沉默。对方见无人回应,又轻轻地敲了两下。这次,同时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女声,声音很轻,又刻意压低了,像是怕打扰到谁的休息,“林小姐,是您醒了吗?”原来是楠谨沉请的保姆,孙姨。
林蕊蕊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起了。”对方推开门,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多看,只是礼貌地低下眉,顺着眼睛,“给您准备了一些吃食,您休息片刻再走吧。”
“麻烦您了。”她微笑着说道。林蕊蕊没有多做停留,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下楼了。回到自己的公寓后,她才走进浴室泡澡,冲去昨晚的一身疲惫。
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女孩天天轰炸楠竹的推特,想要和他约会。楠竹没办法,在一次群约的时候叫上了她。就这么一次,这个女孩就莫名其妙地死缠上了他,说他破了自己的处,要他负责。可他哪知道她主动约还是处女,而且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凭什么要他负责呢?楠竹当然不认,谁知道那个女孩竟然追着他的 IP 来到了这里,还打电话扬言知道他的地址。他迫不得已,昨晚去酒店陪了那个女孩半夜。对方想和他睡觉,但他对她没有任何反应,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发生,女孩这才肯放他走。
越想这件事,楠竹就越觉得心烦。他干脆不想了,转身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睡觉。房间里换了四件套,楠竹知道他小叔有洁癖,每两三天就要换一次。他估计是让保姆把他的也一起换了。他双手扒下上衣,正要换衣服的时候,却在地上看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栗棕色,还带着微微的卷曲。
楠竹沉默了一会儿,换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孙姨。”
孙姨听到声音,回头问道:“您说,怎么了?”
“昨晚家里有来过女人吗?”
孙姨一愣,随即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楠竹先生。”
楠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地睡会儿。”
“小叔,您今晚有时间吗?”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和您谈谈。”说完,楠竹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迅速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关机,把手机像一块板砖一样扔到了沙发缝隙里。他双腿微微张开,两肘放在膝盖上,撑着半张脸,神色不明。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根口红——红丝绒圆管口红。这是他送给林蕊蕊的第一份礼物。同样,也是他在楠谨沉的更衣室抽屉里发现的女人的东西。为什么他这么笃定这是他送的那支呢?因为上面雕刻着独一无二的开头首字母——。他双手捂住脸,沉默着,等待黑夜的到来。
黑夜,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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