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头像是一张手绘的玫瑰花,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还假惺惺地发来了一条备注信息——
(深夜打扰,冒昧了,楠先生。我是今天的总设计师林蕊蕊,烦请您通过好友申请,方便后期更好地沟通装修设计。^_^)
一个笑脸。
怎么不哭了呢?他想起她激动到流泪的样子,还挺喜欢看她哭呢。
酒吧如果要重新装修,工期大概两三个月左右。
林蕊蕊结合陈牧的想法,先草拟出了一个大概的装修布局图。
第二天上班后,她发给陈牧,再转发给楠谨沉。
前者极其礼貌且热情地回复,(速度好快,真是辛苦您了,林设计师!昨天受累一整天,今天还这么快就把设计图赶出来了,我很满意,下次来了请您吃饭呀!)
而后者,半天了连个屁都不放。
从早上到公司打卡,直到中午在食堂打饭,林蕊蕊都没再收到任何新消息提示。从那晚凌晨通过她的申请之后,楠谨沉直接无视了她友好的打招呼内容,再也没有搭理她一句。
年纪大就能没礼貌吗?
林蕊蕊倒也不气馁,依旧各种有事没事地给他找话题。不时圈出这个休息室问他楠先生喜欢什么风格的;就是挑了几款不同风格的沙发照片发过去,问他觉得哪种舒服。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她倒是想过再去他家骚扰,但是楠谨沉好像不在家。他的狗狗也一直是保姆在遛,期间偶遇过两三次。保姆都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让林蕊蕊这个自来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狗狗一见到她,就不停地往她腿上蹭。林蕊蕊也总是笑着摸它的脑袋。
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了三四天。
她都没能再有机会见到楠谨沉一面。
到了快下班的点,陈牧倒是来了个语音电话。
不得不说,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对方在打电话之前还会特地提前问她一句现在方便吗,等她回复之后,才会拨出电话。
“林设计师,我上次喝多了,忘了和你说咱们二楼卫生间那有个管子,有没有办法给我罩上?开业好几年了,一直横在那,太难看了。”
林蕊蕊背着小金挎包,在考勤处排队打卡,“没关系的,何先生,我这就去看一下。”
几天没见楠谨沉,他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捏着酒杯喝酒。
陈牧绅士地替她拉开凳椅,林蕊蕊点头道谢,将短发掖到耳后,坐在他正对面的位置。
“楠先生是没看到最近我给您发的消息吗?”
陈牧坐到位置上,“林设计师有所不知,石沉大海还能听个响,给他发消息,那纯粹就是白浪费时间。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回我消息。以后有事您就直接给他打电话,他接。”
林蕊蕊了然地笑了笑,“那我知道了。”
她先前从楠竹那里听过些话,好像大概就是在抱怨楠谨沉不怎么会玩智能手机。在网上买了个地毯,刚费半天劲终于付款成功,下一秒就打电话问楠竹东西怎么还不到。
她的确没想到,能不会玩到这种程度……连消息也不会回吗?
林蕊蕊的眼底带着困惑和好奇,忍不住打量起楠谨沉来。瞧着眼前的男人,高挺的鼻梁,眉梢眼角本该皆是锋利,却硬生生被他冷淡沉静的姿态压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散漫的魅力。他身着简约的服饰,却更显成熟男人的韵味。
林蕊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多明显,多直灼。
楠谨沉手中的玻璃杯停在唇旁,微微觑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静,仿佛能看穿一切。觉出她的注视,他眉向下压了两分。
“心里骂我蠢呢?”
“……”林蕊蕊欲言又止,碍于陈牧还在场,没把话说出来。
楠谨沉也知道她有话说,收回视线,继续慢悠悠地喝着酒。
今天本意是小酌,喝了没几杯,陈牧就带着林蕊蕊去二楼的洗手台看那根几乎贯穿了男女卫生间中的大长管了。
倒也不复杂,做个全包就没问题。
说了没两句话,陈牧接了个电话,“稍等一下,老张的电话,阿谨你先照顾一下林设计师啊,我马上就回来。”
陈牧也没多想,接了个电话噌噌往楼下走,要去酒吧门外接。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林设计师便反客为主,把他的阿谨照顾进了楼梯间。
高跟鞋的声音急促落地,咚咚响着,林蕊蕊好不容易才靠着栏杆站稳,双手揪着楠谨沉的 POLP 扯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半强迫地吻住他的唇。她的舌尖柔软而灵活,勾着他的唇齿,亲得很凶,很用力。
楠谨沉单手揽着她的腰,以防她后仰踩空,低头感受着她急迫的唇。
急密的喘息声,热情激烈的吻,瞬间点燃了一切沉默的气氛。两人中间燃起燥热的火苗。
林蕊蕊道:“想问……**为什么不回消息,真的是因为不会吗?”
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题甚是好笑,她没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
两人的四目相对,不过咫尺距离,楠谨沉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还未消散的情欲和暧昧,在这黯淡无光的楼梯间显得异常难以忽视。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湿润红肿的唇,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个字。
“懒。”
所以,会回消息。
只是因为懒得回?
……没礼貌的老男人一个。
陈牧打完电话,找遍二楼,也没翻到两人的身影。
他一手端着一杯柠檬水,正准备从侧边的楼梯间下楼,终于看见了两人的身影。
俩人站得够远,就杵在窗户边旁,一个东头抽着烟,一个西头摆弄着手机。
中间隔了得有十里地。
陈牧噗嗤笑了,“你们俩离那么远干什么?林设计师,来喝点柠檬水解解酒。”
他走到林蕊蕊身边递上杯酒,听到对方轻声道谢后,脚步顿住。
“诶,对了,听说你是阿谨的——”陈牧故意把尾音拖长,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却没抓到一点多余的情绪,悻悻把话说全,“侄媳儿?”
林蕊蕊也没否认,“是。”
“那你岂不是小竹的女朋友?真看不出来,小竹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我记得最早我见他的时候,才十二三岁,那么小一个,阿谨当时都拿他当儿子养……”
陈牧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及时止损,打哈两声、把话收住了。
“那什么……咱们下楼坐着聊吧?”
没瞧出林蕊蕊表情上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楠谨沉,“楠先生先请?”
楠谨沉语气沉缓,“女士优先。”
林蕊蕊也没再推诿,礼貌朝他点头道谢,然后径直朝下走。
趁着她先走的功夫,陈牧凑到楠谨沉边上,“居然真的是你侄媳妇儿?不是,那小竹怎么办,你……你这跟睡你自己儿媳妇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乱……吗?”
他吐露一大堆,废话的不行。
话说完,楠谨沉视线落在他脸上不动。
陈牧继续犟,“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方面无表情,倒是赞同了他的话。
“有道理。”
两人都喝酒了,回去的路上,陈牧叫来个代驾。
其实直到下车前,代驾师傅也没觉出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毕竟这俩一个副驾驶一个后座,全程没说一句话。
起先还以为是情侣,但后来就在猜测是不是顺路拼车的朋友,一路都不敢开快,生怕某个地方要拐弯停车下人。
到了地方,支付账单,直到结完账准备下车,两人愣是谁都没开口。
师傅有些不明这气氛,硬着头皮开口,“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后排的林蕊蕊下意识回应一声。
“好,麻烦您了,师傅。”
师傅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才下车。
车门闭合上,刚才那段被迫中断的火苗便瞬间再次燃了起来。
奔驰车身剧烈上下晃动了两下,车窗的侧挡黑膜将里面的画面遮掩得彻底。
林蕊蕊被他一手托着腰身放到腿上,本就逼狭拥挤的副驾驶位置现在坐了两个人,几乎没什么可以翻身的多余地方,两人挨得紧密,肉贴着肉,严丝合缝。
这次,是他低头先吻住她。
楠谨沉的手扣上她的后脑勺。
然后,拽住她的头发向下扯。
“唔……”
动作发狠,林蕊蕊头皮刺痛,不得已被迫仰头,承受着对方强制的动作。唇舌交缠,他就像是一匹蛰伏于暗地的野兽,蓄势待发,不紧不慢,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林蕊蕊的呼吸略发急促,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却被男人的手牵制住。
楠谨沉将她两手摁住,重新掌握了控制权。
林蕊蕊一个哆嗦,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哼哼起来,“**……”
忽地,手机一阵震动。
楠谨沉从她的脸上收回视线,打开手机屏幕。
看见来电人后,沉默几秒。
接通电话。
那头的声音瞬间响起,“叔,我到你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楠竹来了。
楠谨沉看着她的情绪变化,不紧不慢问那头。
“什么时候来的?”
楠竹的声音听上去百无聊赖,“三个小时前,等你好久了,我在你楼上坐了会儿等烦了,下楼买瓶喝的,待会儿你回来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好吧,早点回来,我今天又累又困。”
他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传出。
同时,也从这辆奔驰停放的车身后公寓楼道响起。
楼道口的声控灯随之亮起,穿着件清爽白 T 恤的少年缓慢走出来。
楠竹散漫低头,盯着运动鞋那不知何时散开的鞋带,半弯下腰,重新系好。
刚抬头站起来,他就看见了这辆不过离自己六七米远的奔驰,目光有些错愕,将自己的蓝牙耳机整理好,问:
“叔,我好像看见你车了,你今天没开车出去吗?”
后车窗贴着膜,夜里视野受困,周围又是一片林荫,楠竹瞧不清那车里头,还以为没人。
他举着手机,问电话那边的人,“来怎么不提前说?”
“提前说了,上高速前就给您发消息了,结果您一直没回。”
兴许是打电话的缘故,楠竹竟然停着不走了,脚在地上随意来回踢着,鞋底摩擦沥青路面的颗粒声不小。
“您在莹哥那儿吗?要不我过去找您。”
而与此同时,几米外的车厢内,楠谨沉忽感干燥的手心一阵湿热的痒意。
他从后视镜的地方收回视线,垂下眼,再次睨着林蕊蕊。
对方俨然越发大胆,就在这种情况下捧起他的手缓缓吃起来,灵巧的舌尖描绘着他掌心的脉络,细纹,再到修长笔直的十指,张开嘴深深含下下去。
楠谨沉的手指有些麻。
他扣住她的上颚,让她仰头看着自己,无声叫出她的名字。
“林蕊蕊。”
是提醒,也是警告。
林蕊蕊没理他,再次低下眼继续。
从这个角度看她,蜷长的睫毛卷翘,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无一点瑕疵,像块顶级品相的玉瓷,即使无光,却依旧泛着润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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