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殿外,数千名弟子泱泱而至,人数太多,竟连众护卫也不知该如何阻拦,但奈何宗门重地,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排成一条单薄的防线。
护卫统领站在最前方中间,看着越来越近的众多弟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大声喊道:“宗门重地,不可擅闯!若有要事,请待我前去通报。”
众弟子行至首领面前停了下来,前排为首的,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他大声喝道:“叫宗主滚出来,让他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今日必冲击此地,不死不休!”
见众弟子停了下来,首领抹了一把汗,便准备前去通知宗主,一转身,却是看到宗主已经出来了,便示意众护卫向两边靠拢让出路来。
这时一众长老也赶到了现场,大长老跑到前面,气喘吁吁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哼,出了什么事?还请大长老自个去问宗主吧,今日不给个说法,大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那名大弟子道。
这时宗主也走了下来,看着众人,大长老见状忙跑过去,十长老也跑了过去,至宗主跟前,大长老急忙问道:“宗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宗主只是淡淡回答道,之后宗主越过大长老,走到众弟子面前,大声问道:“各位弟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令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哼!我说宗主大人,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记得了么?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们昨晚不是你干的?笑话,弟子门的眼睛岂是瞎的?”为首的大弟子嘲讽道。
被这么一说,宗主更是一头雾水,他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一大早起来就遇上这事,还口口声声说昨晚他干了什么。不过宗主是聪明人,他知道能让众弟子联合起来的,绝非小事,亦不可糊弄而过,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否告知于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若是本宗主之错必全力弥补!”宗主再次询问道,此时他心里十分焦急。
这时,前排一个弟子嘲讽道:“本来就是你的错,还在那说什么弥补,你弥补得了吗?那些死去的师兄弟妹能活过来吗?”
一听到有人死了,宗主神经立马绷紧起来,暗道可能出大事了。既然不知,那便去现场看看,便对众弟子道:“各位弟子,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昨晚做了什么事,那你们便给我带路,我要去现场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宗主说话间,突然有一个小弟子从路边冲了出来,正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池舟。
此时池舟手里还举着一块木头,二话不说就往宗主身上砸来。但宗主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砸来的木头,见状池舟松开木头,挥舞着拳头就往宗主身上砸,但也被宗主抓住手了,气急的池舟使劲将手拉回,但奈何宗主力气大,怎么用力都拉不出,便张嘴咬了下去,但宗主毕竟是宗主,很快就将手撤回,池舟差点将自己的手给咬了。
这时那护卫统领一把上前,抓住池舟,任池舟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只好怨恨地盯着宗主,叫道:“你个老匹夫,有种单挑,我一定要给师兄弟妹们报仇!”说着还向着宗主使劲地吐了口口水,但还是被宗主闪开了。
见状,十长老跑了过来,对着宗主小声说道:“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池舟,殷瑬的小师弟。”
宗主看了看池舟,走了过去,问道:“你为何想打死我?”
“混蛋,你杀害那么多师兄妹,是个人都想打死你!”池舟叫骂道。
“的确,照你说的话,我确实该死,不过我并没有杀人。”宗主看着池舟说道。
宗主虽然这么说,但池舟并不相信,虽然他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所有在场的人都说是宗主杀的人,那肯定是真的。
“江天明,你别想在我们面前狡辩,昨晚你持剑杀害众多弟子,在场弟子皆能作证!”这时那为首大弟子大声呵斥道,从后面拉出来几个浑身沾满血的小弟子,几个小弟子被拉出来后,见到宗主十分惧怕,几个人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为首大弟子拍了拍他们,说道:“小师弟,你们放心,今日我们所有弟子都在这,谅他也不敢乱来,既然他说不是他干的,那你们作为亲眼目睹之人,就由你们说说昨晚你们所见之事!”
这时,其中一个小弟子才颤颤兢兢地指向江天明,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宗主……是宗主昨晚拿着剑来到寝舍,说是检查我们的修为,结果就屠杀众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身衣服和那把剑……”
江天明看了看挂在腰间的剑,走到小弟子面前,将剑拔了出来,那几个小弟子更是吓得连忙后退,然江天明只是指着剑,问:“你们确定是这把剑?”
“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这把剑,杀了好多人。”小弟子颤栗着说道。
闻言江天明面色凝重起来,他知道这下事情大条了,打算马上去事发之地看看。
池舟转头望去,看到那个为首大弟子时,顿时愣住了,心想他不就是那晚和师姐进行古怪修炼的人吗,还追着他们跑了好一会。
“哼,就让他去看,各位长老请给我们众多弟子作证!”那为首大弟子大声说道。
随后一群人又浩浩汤汤地往小弟子的寝舍而去,所有长老和宗内管事的皆赫然在列,一同前往。
“呼!呼!师兄怎么跑得那么快啊,也不等我一下,真是的!”路上,姜小渔正撑着膝盖,喘着气嘟囔道。忽然她听见前面隐隐传来嘈杂声,便抬头望去,结果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往这边来,立马跑了过去。待近了,看到池舟也在一边走着,急忙嘴中喊着师兄跑了过去。
“小师妹,对不起,刚才我真的是太愤怒了,没有顾上你。”看着姜小渔,池舟宠溺地说道。
“没事的师兄,是我跑得太慢了啦!”姜小渔道。
“宗主,她便是姜小渔。”这时十长老凑到宗主耳边小声道,闻言宗主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合剑门宗地域辽广,宗主大殿离小弟子所在的寝舍也很远,这浩浩汤汤的一大群人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人还未至,就有一阵夹杂着浓重腥味的风扑面而来,江天明皱了皱眉,脚尖轻点,飞掠而去,其他几位长老也使出自家本领加速前往。
江天明第一个来到这片寝舍前,当看到洒在墙上已经发黑的血时,连忙进了寝舍,结果愣在了门口。只见满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其间还有不少的残肢断臂,屋内的墙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江天明伸出手掌比了一比后,紧紧攥起拳头,嘎嘎作响。
虽然面容平静,但此时江天明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他们可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啊。
随后,江天明又把附近的寝舍都看过一遍,皆为同样的场景。这时各长老也赶到了,看到眼前之景无不震惊咋舌。
“宗主,这下事情麻烦了!”十长老凑到江天明耳边,小声道。
江天明脸色低沉,没有理会十长老,他在给众弟子默哀,哪有宗主不爱自己的弟子的,即使有,那也绝对不是江天明。
过了一会,众弟子也纷纷而至,将江天明和众长老们围了起来。
“江天明,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那为首大弟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江天明大声呵斥道。见江天明站在原地不说话,为首大弟子又说道:“今天我们千名弟子齐聚于此,还请各长老为我们主持公道,擒了此贼人,处以极刑,才能平息各弟子的怒火,以告慰死去之人!”
“各位弟子,本长老觉得此事有蹊跷,需从长计议,宗主绝非嗜杀之人,希望能给我们一个调查的机会!”十长老面对众人说道。
为首大弟子见十长老为宗主求情,于是冷声喝道:“为江天明求情者,便视为其同伙,一同擒拿!若各位长老不打算行动,我们所有弟子必豁出性命掀了这合剑门宗!”
这时,大长老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弟子请放心,本长老一定为各位做主!”说完转向十长老和江天明,道:“宗主,十长老,众怒不可犯,还请勿怪老夫得罪,老夫一定为宗主查清此事,在这之前只能先委屈宗主了!”
大长老说完,给其他八位长老使了个眼神,八位长老便一齐上来擒住了江天明和十长老,江天明也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完了,即便跳进合丰江也洗不清了,既然如此,那便认了吧,只是心有不甘,不过那又有何办法呢?这是一场权谋斗争,是自己输了。
大长老将十长老和江天明关在了宗里平时处置犯人的地方,并对众弟子宣布,明日午时将其砍首以告慰死去之灵。
“宗主,老朽绝不相信此事是您所为!”囚房里,十长老痛心道。此时两人被五花大绑在两根铁柱上,丝毫不能动弹。
“在没证据证明清白的情况下,是不是我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我保护不好我的弟子们,那以死谢罪又有何妨!”江天明冷静地说道,事到如今,他也毫无办法。
“哼!这绝对是十长老那帮人的诡计!老朽真没想到他竟然对弟子下手,太卑鄙了!真是气煞我也!”十长老一腔怒火发泄出来。
“罢了,时也命也!”江天明长呼一声。
突然,一个幽幽地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那声音道:“这样就认了么?这可不是江大宗主的作风呀!”
“谁?”听到声音,十长老和江天明齐齐问道。
这时两人看到,有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从阴暗的角落里缓慢走了出来,看不见容貌。
“你是谁?”见到来人,江天明警惕地问道。
黑袍人呵呵笑了两声,才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恢复清白。”
此话一出,江天明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难道你知道真相?”
“那是自然!怎么样,要不要做个交易?”黑袍人极其自信地说道,似乎认为江天明肯定会答应。
“宗主当心,小心他是大长老派来试探的人。”十长老对着江天明说道。
江天明想了想,问:“那你先说是什么交易,我才知道能不能答应你。”
黑袍人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江宗主爽快,那我便直说了,交易便是我帮你恢复清白,而你得将你的佩剑给我,如何?”
一听到黑袍人想要自己的佩剑,江天明犹豫了下来,他这把剑并不简单,是位列剑谱的天隐,是一把君子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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