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他偶然得到此剑,便一直随身携带至今,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见江天明犹豫,黑袍人道:“怎么?江宗主觉得,是你的名声和弟子重要,还是一把剑重要呢?”
此话一出,又把江天明拉回了现实中,心想黑袍人说得确实没错,比起剑,他更在乎宗门,在乎弟子,一番斟酌后,江天明回答道:“好,这个交易我接受,只是剑已被大长老取走。”
听到江天明答应了,黑袍人哈哈大笑两声,道:“放心,取一把剑对我来说很简单,一个念头罢了。只要你答应了,那我便取剑,我从来都是取之有道,从不强抢。”
黑袍人说着,渐渐隐入了黑暗之中,最后还从黑暗中传来一句话:“还请江宗主恭候佳音!”
“宗主,这会不会是糊弄人的?”确定黑袍人已经走了之后,十长老问道。
“刚才我想了想,不论是真是假,这个交易于我都没损失,若是假的,我也会死,剑终究也会是别人的。如果是真的,或许真能回归清白。所谓有得必有失,我别无选择。而且我觉得,他肯定知道剑不在我身上,却来与我做交易,如果是假的,他专程而来有何意义呢?就为了糊弄我一番?所以我选择相信他,现如今来看也只能这样!”江天明将事情脉络分析了一遍,十长老听后,一想确实是这个理,连连称赞,道:“果然还是宗主想得周到,是老朽愚钝了。”
……
宗主大殿内,一众长老皆在,还有之前那个为首的大弟子,他便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王员。
“王员,明日你便是新宗主了,记得好好打扮一番!”大长老看着王员,一脸宠溺。
这时其余八位长老,皆纷纷上前道贺,王员也一一回应。随后大长老走到宗主大位前的桌子前,招呼着王员过去。
王员走至桌边,几个长老也跟在后面。只见有一雕花长盒,摆在桌面上。
“这便是那把位列名剑谱的天隐,从今天开始便是你的了!”大长老示意王员打开盒子。
对于江天明的这把剑,王员早就垂涎已久,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想将剑取出,挥舞一番。
众人齐齐盯着木盒,看着王员将木盒慢慢打开。只不过,待看到木盒里面时,在场之人皆愣住了,因为,木盒是空的。
“师父,这怎么回事?剑呢?”王员一脸不解,刚刚还十分欣喜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大长老疑惑道:“不可能啊,我明明亲手把剑放进来的,而且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呢?”
大长老拿起木盒,上下翻看,发现木盒确实没什么问题,真的就只是剑不见了。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王员问。
“不可能!剑是我刚才亲手放进来的,不可能记错,几位长老皆能作证。”大长老反驳道,其余长老闻言,皆纷纷点头表示大长老说的是真的。
“那剑呢?剑在哪?你该不会要和我说,剑就是这盒里的空气吧!”王员情绪开始暴躁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木盒里,虚握而出,朝几人虚捅几下,捅完还说道:“你们自己看看,这把剑多厉害,还能隐形呢!”
随后,王员情绪不满地离开了宗主大殿,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长老。
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午时。
此时囚房内,十长老愤愤地对着江天明说道:“宗主,我看那人就是来糊弄人的,到现在还没消息,等下就到时间了。”
江天明听后苦笑一声,道:“即便糊弄也罢了,无非也是一死。反正怎样都是死,糊不糊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一会后,有几个弟子进来了,一进来便对着江天明恶骂道:“今天就是你这魔头的死期!”
随后大长老也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向江天明,一脸遗憾地说道:“宗主,为了平息众弟子的怒火,只能牺牲你了,宗主千万别怪罪老夫,老夫也是身不由己。”
江天明看着大长老,愤然喝道:“混账,你针对我也就罢了,竟然把无辜的弟子卷进来,若是苍天有眼,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宗主在说什么,老夫怎么一句话都没听明白?劳烦宗主再说一遍,毕竟老夫生来愚钝,还请宗主勿怪!”大长老一脸疑惑,仿佛真的不明白似的。
“哼,老东西,这次算我栽了,你也别得意,会有人治你的!”江天明骂道。
然而大长老听后,却是诚惶诚恐,道:“老夫已经说过,这真的非老夫所愿,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众怒不息,恐宗门不复,还望宗主能理解老夫的良苦用心!”
随后,大长老便招呼这几个弟子,将十长老和江天明给押了出去。
……
操练场上,早已站满了宗门弟子,今日是处决江天明之日,凡宗内弟子必前来一观,此时人人脸上皆是一股快意。
过了一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众人齐齐向台上望去,只见江天明和十长老被几个人押着,正缓缓登上高台,后面还跟着一众长老。
站好后,大长老看着台下众弟子,大声宣布:“江天明作为宗主,竟残忍杀害宗门弟子,经过众长老一同商议,决定将江天明革职,而且选出了新宗主,下面有请新宗主登台。”
话落,众人看到有一身着黑色华服之人,正缓慢登台,便是那天组织他们冲击宗门大殿的大师兄王员。
王员走至台上,看了看江天明后,看向台下的众多弟子,大声说道:“各位师弟师妹,很荣幸我能成为宗主,从今往后我必秉承宗门之规,认真管理宗门,为众位师弟师妹谋求更好的发展!今日,我便将宗门的千古罪人江天明砍首示众,一为正我宗门律法,二为告慰死去英灵!”
随着王员一席话出,台下众弟子纷纷拍手叫好,沸腾起来。
“小师妹,你还记得他吗?”高台前的角落里,池舟指着台上的王员,对姜小渔小声问道。
“当然记得啦,他不就是那晚和师姐一起,发出啪啪啪声音的人吗?”姜小渔说道,又想起了那个画面,顿时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池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还记得当时他说什么吗?”
姜小渔想了一下后,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说,他很快就成为宗主了吧?”
“对!当时他的确这么说,而现在他真的成宗主了,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池舟一脸凝重地说道。
“师兄,会不会是我们真的错怪宗主了?”姜小渔有些担心起来。
池舟摇了摇头,也有些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在两人说话间,就听到台上的王员大声说道:“各位师弟,现在时辰已到,我便斩了这魔头!”
只见王员拿起备好的大刀,就要砍下去。突然,众人只听到“嗖嗖嗖”几声,几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摔落在高台之上,落在众长老面前。
台下众人齐齐望去,只见有四个人摔倒在台上,待四人慢慢爬起来,看清那四人面容之后,台下众人皆齐齐愣住了,全场鸦雀无声。因为那四个人,长得跟江天明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也如出一辙。正在众人吃惊时,又不知从哪飞来四把剑,咣咣咣地插在高台之上,赫然与江天明的佩剑如一无二。
王员也迅速转了过来,看到几人和掉落的剑,瞬间一股惊恐袭上心头,连忙大喝道:“快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众弟子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此时众长老不知该如何是好,特别是大长老早已面色惨白。
“此四人乃是画皮鬼,可模仿一切容貌,这四把剑自然也是假的!”突然一个清晰邪魅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袍人正缓缓从一边登上高台。
“宗主,他果然没骗我们!”十长老激动地对着江天明说道,江天明只是淡淡笑了笑,道:“高人不做无用之功!”
那黑袍人来到台上,对着那几个画皮鬼说道:“你们自己将你们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吧,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闻言那几个画皮鬼连连应是,走到台边,面向众弟子跪了下来,其中一个画皮鬼对着众人道:“前天夜里砍杀宗内小弟子之事,其是我们四鬼所为,和江天明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样貌和打扮跟江天明一模一样的四人,台下满座哗然,甚至有弟子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待那领头的画皮鬼说完,他旁边一个画皮鬼转身指着大长老,说道:“是他,是他威胁我们这样做,说如果我们不做的话就杀了我们。”
听到这,后边的大长老早已气得咬牙切齿,甚至身躯都微微抖动,他此时非常后悔,当时应该连他们一起处理掉。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全盘掌控的黑袍人又岂会让他得逞。
黑袍人走向江天明,并指一划,其身上的绳索随之掉落在地。江天明偷偷的朝着黑袍人看去,想看到他的脸,奈何完全看不到,只好作罢。
黑袍人道:“怎么样,江大宗主,这交易可还划算?”
江天明稍整仪容,朝黑袍人拱手道:“多谢高人相助!”
然黑袍人只是淡淡道:“这只是一场交易,你的剑我已经拿了,我们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黑袍人说着,便离开了。走过正在发愣的王员身边时,那王员突然回过神来,恶毒大骂:“就是你这个混蛋在这妖言惑众,我要杀了你!”
王员张牙舞爪往黑袍人扑来,眼看就要碰上黑袍人时,突然就见王员突然身首分离,只剩无头的身体还在往前冲去,黑袍人一个侧身就闪开了。那具无头的身体往前冲去,不偏不倚就摔在了大长老怀里。
众人再看,不知什么时候黑袍人身边竟站着两个人,两个戴着诡异面具的女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握着一柄造型诡异的剑。就连台下的众多弟子都没看到,这两个女人是从哪里闪出来的,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这时王员的头才“啪”一声掉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停下了,双眼暴睁,死不瞑目。
大长老回过神,抱着王员的无头尸体大声痛呼起来。忽然,他双眼通红地看向黑袍人,恶毒地吼道:“我要你给我的儿子偿命!拿命来!”
大长老厉声大喝,浑身鼓起一股气势,并从袖中抽出一把软剑来,正要用出自己的绝招之时,突然,大长老突然发现,黑袍人旁边那持剑的面具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顿时心生寒意,连忙止住身形想要做好戒备,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已经飞向了一边,只剩下无头的尸体站在原地,抽搐一阵后轰然倒下。
“此人绝不可惹!”江天明满是唏嘘地感叹道,他自认自己无法做到,在大长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能取其首级。
在众人的注视中,黑袍人同两个面具女子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不知所踪。
“小师妹,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女的很眼熟,就好像在哪碰过?”台下,池舟对姜小渔小声问道。
不过姜小渔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局势已定,江天明走到中间,看着众多弟子,说道:“各位弟子,如今已真相大白,证明前晚之事并非我所为,但我也十分自责,身为一个宗主,竟然保护不好自己的弟子,让其受奸人所害,好在现在主谋之人已死,算是对他们的一个交代。今日本宗主在此下令,厚葬死去的弟子,将其名字刻上英灵碑,家中尚有亲人的,由宗门财库出钱抚恤。还有,自今日起,宗门上下为死去英灵吃斋带孝三年!”
随着江天明的一席话,台下一片沸腾!
“噢!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女的,好像是那晚我们在草地里遇见的人!”池舟此时终于想了起来,欣喜地对着姜小渔说道。
然而姜小渔却摇了摇头,道:“那晚我被吓得都不敢睁开眼,所以没看到,只知道有个人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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