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爷有关?吴家齐立刻警觉了。
虽不知道吴槐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既然涉及了侯爷,这事情就少不了要了解一番。
如果吴槐说的是真的,说不准就对自己在安阳侯府的地位有帮助。
就算说假的,自己也可以借机整治一番吴槐。
“敢拿侯爷的事情开玩笑,就算我让人打一顿吴槐,爹娘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这般想着,吴家齐立刻和蔼普通一位慈祥的叔叔,带着吴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还叫上好吃好喝的,任由吴槐不文雅的大快朵颐。
直到上来的十几道菜,被吴槐吃得七七八八,吴家齐还连一筷子都没动。
“槐哥儿,你费了这么大功夫来找我,也该告诉我理由了吧?”吴家齐笑眯眯的说,“侯爷的事情,可说不得玩笑。”
吴槐没怎么听出吴家齐遭遇中带着的威胁意味,还一个劲儿的解释:“我怎么可能开玩笑?”
他指着自己已经不流血,但残破的裤腿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了黑色血斑的小腿。
“我总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只为了找二叔你来玩笑吧?”
吴家齐一脸亲切的点点头:“那你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
话题,到了重点。
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吴槐心中激动,又因为从未干过这样的大事,不免有些卖弄。
“二叔,你可知道朝堂上即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改变!”吴槐装神弄鬼的语气说道。
吴家齐眼神冷了一些:“我才从祭田处理事情回来,哪里知道朝堂发生的事,又更不会知道朝堂中还未发生的事。”
语气依旧缓和,吴槐半点没有听出吴家齐的不耐烦和厌恶。
但这样的效果,仍未满足吴槐的期待。
他用更夸张的语气说道:“咱们侯爷,要联合所有贵勋,逼宫了!”
联合所有贵勋?
逼宫?
“你到底说什么混账话!”吴家齐眼神一厉,几乎要立刻起身离去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咱们侯爷为的是变法,据说还是顾侯爷想出来的办法,现在被咱们侯爷给抢了。所以顾侯爷准备在咱们侯爷行动的时候,给咱们侯爷下绊子拖后腿呢。”
吴槐听到吴家齐的斥责,急了,也不继续卖弄了,直接一骨碌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吴家齐却心中一惊:“槐哥儿是个馋吃懒做没有能力的人,一辈子只配混吃等死,以他的眼界,他绝不可能知道变法这两个字。”
“如果不是上一次侯爷巡视祭田的时候,我亲自伺候,中间听到侯爷和别人谈到过变法,我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这么说来,槐哥儿说得话,哪怕往夸张里说,也是有几分可能的。”
“侯爷要在朝堂上干大事,顾侯爷扯后腿?如果事情属实,倒是可以向请个功。”
“我的年纪不大,如果立下大功,说不准过个几年,等老管家退下去以后,还能被侯爷提拔成管家…”
这么一想,吴家齐心中火热。
但表面上,他还是不冷不热。
“槐哥儿,风大了,可别扯了舌头。咱们侯爷和顾侯爷,也是你可以编排呢?”吴家齐带着几分责备,又带着几分亲切的口吻语气说道。
“这可绝不是我编的。”吴槐就差赌咒发誓了。
“哦?那两位侯爷的大事,又怎么是你能知道的?如果今天跟我说这话的人是娟儿,我还多信几分。”吴家齐开始套话了。
吴槐心里涌动着一股名叫愤怒的火焰:“娟儿?那个死丫头算什么?哼,大夫人,不对,应该是大小姐就要和侯爷和离了,她以后也只能陪着世子在安平侯府里吃苦。她能做什么大事?”
说着,吴槐挺了挺胸。
仿佛是在说,只有我吴槐才能做成大事!
吴家齐这一次却彻底惊呆了。
“你说什么?大小姐和安平侯要和离?”吴家齐压低了声音,喝问道。
见二叔这么惊讶,吴槐更是得意。
“这我可是亲耳听见的,自然不会有错。”吴槐昂首挺胸说道。
听见的是顾侯爷要休了大夫人。
但既然在安阳侯府的人面前,吴槐也懂得为大夫人留几分颜面。
否则二叔恼了,自己功劳飞了,要就留在安平侯府被人欺负死怎么办?
吴家齐不知道吴槐心中的小九九,只是拉着他的手,说:“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
二叔催促,他他自己也有诉说的欲望。
从安平侯府一路憋到了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把听到的秘密和人分享,吴槐哪里能忍得住?
当下,他就将这段时间两家侯府的明争暗斗,还有自己在假山中听到的情报,一一告知吴家齐。
吴家齐的手指都在颤抖。
没想到自己无能到了极点的侄子吴槐,竟然有一天能阴差阳错拿到这么重要的一个情报给自己。
即便是他,在这一刻,也不免有些精神恍惚了。
这时候,一句陌生的人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岑虞人,这是你这些野味的银子。”
掌柜的拿起一些散碎的银子和几个大钱塞进了一个彪形大汉手里。
彪形大汉岑虞人垫了垫手里银子的重量,满意的点点头:“掌柜的实在,下次我还拿野味来你这卖。”
说着,这人就一摇一晃出了酒楼。
吴槐看着岑虞人的背影,眼里都要嫉妒红了:“那么多银子?什么野味这么值钱?”
他总能在姐姐娟儿手里拿钱。
但这一次他是从赌场出来的,手里空空。
中间直奔南郊而来,没有时间去找娟儿索要钱财。
身上就只有不是银子的十个大钱,之前坐马车,也给花了个精光。
现在看见岑虞人“轻轻松松”在掌柜那里拿了这么多银子走,可不使劲的眼红嘛。
吴家齐倒是看着岑虞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招了招手把掌柜的唤来过来。
“掌柜的,这个大汉是什么人?”吴家齐问道。
“他?他是附近阳敖山的虞人。”掌柜回答道。
阳敖山?
吴家齐皱了皱眉:“阳敖山是皇家狩猎的地方,倒是不好办了…”
“二叔?二叔?”吴槐用手在吴家齐的眼睛下挥了挥,把吴家齐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吴家齐笑了笑,笑容中意味难明:“没什么,快点吃饭吧,吃完了好上路。”
…
岑虞人没想到自己下山卖个野味,就能听到这么大的八卦。
涉及两大贵勋侯门,而且是侯门下人亲口说的更具真实性。
“这下子,圣驾到了以后,我又有新趣闻能讲给当今听了。”岑虞人喜滋滋的想道,“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趣闻,能让当今赏我些什么?”
岑虞人回到阳敖山上后,就专心做着准备接驾的事宜。
比如说,重新走一遍几条路线,不但要保证这几条路线安全,确保没有能威胁到人类的大型动物的迁移,也要审核这些线路能看到的风景是否优美,小动物是否足够有趣,乃至于容易被人一箭射死。
还有他自己住的地方,一些吃的、喝的,民间有而皇宫没有的东西,以及让他的烤肉绝技能够得以更好的被人欣赏的佐料。
所有的一切,都要再三检查。
这也是他能至今为止,被当今记在心里,每次都召见自己,过后能赏赐大笔财务的秘诀。
这一次,也不例外。
等他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不过一天的休息时间,圣驾来了。
岑虞人熟练而亲切的接待了当今。
一如既往的给当今烤肉,带当今狩猎,指着好看的风景给当今欣赏,再说说这里和往年有什么不同,勾起当今对这些地方的回忆。
然后,就是八卦时间。
“你是说,安平侯府想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变法,结果被安阳侯府知道了,然后安阳侯就抢了这个办法,于是两家姻亲关系都要维持不下去了?”当今若有所思的问道。
岑虞人一脸憨笑的点点头:“是啊。我还以为那些贵人,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谁知道,还不如普通人。普通人也知道亲家的东西,不能抢,总要顾及一下彼此的感情。”
“你说的很有道理。”当今笑着点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可惜越简单的道理,大部分越是不明白。尤其那些…”
说着当今转移了话题:“对了,他们两家的下人,实在南郊镇的酒楼里说这样的话?”
“是的,那个安平侯府的,有一只脚受伤了,流着血,追过来的。安阳侯府的那个好像是他亲戚,被他缠的不耐烦了,才见了他,听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岑虞人,还有其他什么趣事吗?”
“有的有的,还有…”
愉快的狩猎,也有结束的时候。
当今刚回到皇宫,就找来了一个人:“去查查安阳侯府和安平侯府究竟什么情况?两家的关系,还有私底下在做的事情。朕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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