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带着七个人来找楚河,他们的领头人叫黄光旭,瘦瘦的,颧骨比较高,头发有些长,乱糟糟的感觉,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用力握住楚河,不停的感谢感谢。
旁边个子小小的圆脸女生陈秋娟打断他:“行了老黄,我们先给楚河同学看看,他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余杉答应一声:“好的,娟姐。”
就笑着拿出整理好的一叠资料,还有照片,一一给楚河介绍。
“那边也发大水,不过来得快走得也快,半天就能淹掉整个大山谷,几天时间又从溶洞流走,恢复了,特有意思。你看,这是我们建的教室,这是平整出来的操场,这是新做的课桌,这是新买的教具……”
“我们白天跟村民们一起干活,晚上就跟老师相互学习,帮助他们提高。下雨天就给附近的学生上课……”
“我们还做了简单的学生家庭状况调研……”
时间慢慢流逝,生活回归平常,楚河用忙碌来充实自己,等待伤口自己愈合。
本来春天的时候钟南海被人围了,楚河还觉得情有可原,上访嘛,总是原本的路走不通了,才出此下策。
然而,后来发现,这些家伙是轮子功成员,围钟南海的原因,竟然是天锦市禁止他们向中小学生传教。
而这个轮子功宣扬的是真的、善的、美的,教主做的却是坑蒙拐骗,什么一巴掌把几十年的驼背拍好了,一脚把癌症踢好了,一个眼神让不孕教徒怀上孩子了。
各种匪夷所思的神话,楚河几人看得笑出猪叫。
可是就是有人相信,深信不疑。
狂热的教徒们,不知道怎么想的,纷纷想要向学生传教,大概是要从娃娃抓起?
天锦市最先反应过来,不干了,果断出了通知,严厉禁止向中小学生传教。
这些教徒也不干了,凭什么啊?
于是他们到处尚方。
天锦市自然是不答应他们无理要求的。
这些家伙就跑到京城来了,围住了钟南海。
然后,他们又搞出了大事情,在第一广场自己烧自己,来表达禁止他们传教的不满。
在第一广场,自己烧自己!
随即,外网上面,全部是对他们的同情,对这边正副的批判以及污蔑。
后来就脱离了事件本身的争论,发展到对个别领导人的“起底”、“追究”。
最严重的,就是污蔑正副搞活人的实验。
国家的大佬们,一个个被描述成恶魔,比小日本在东北的731部队都恶魔。
连带着,我们在越南、在印度、在棒棒国,都有过“惨绝人寰的屠杀”。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国内的很多网友,也都跟着表示,无风不起浪,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事实恐怕是有的,不然人家全部指责我们?
他们甚至懒得摆事实讲道理,就是照搬西方媒体的报道,然后一句:一个人说你有问题,可能是冤枉你了,但所有人都说你有问题,那你肯定就有问题了!
楚河被气得不轻,却感觉无从辩驳,拿这种观点毫无办法。
秋高气爽,又是班级活动的好日子。
集体活动一向是众口难调,不出意外的,活动地点再一次定在了公园里。
小部分女生拿出各色小包包背上,也不知道能装什么。
男生一般是空手,一个宿舍派一个人背个大书包,水、面包、扑克、足球、羽毛球拍,什么都往里面塞。
在公园门口来了张大合影,三三两两的凑成堆,进去走走停停。
四四二宿舍里女生缘最好的,三人一致认为是楚河。
跟楚河打招呼讲话的,的确是最多最频繁的,但楚河总是感觉不自然,她们就像跟陌生人谈话一般,礼貌而矜持。
而跟何源、刘佳聊天的女生,那才是真正的聊天,楚河认为。
赵东羡慕得小声嘀咕,哪个女生身材真好,哪个女生单眼皮也蛮好看的,哪个男生真不要脸,专往女生堆里凑。
刘佳不客气地怼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还是注意点吧,班里的女生都快评你为学院第一油嘴滑舌了!
走累了,女生们在草地上席地侧坐,靠在一起搂搂抱抱,有说有笑,西斜的阳光撒过来,穿过她们飘动的秀发,跟透明的耳朵。
楚河不自觉地想要咽口水,赶紧来一口面包,喝一大口水。
似乎,好像有几个女生跟自己对视的时候,笑了笑?
又好像是对旁边的刘佳。
团支书徐嘉言真是让人无语,大家说说笑笑,任意一个话题,都可以被她带到经济问题上面去。
什么消费者行为,什么纳什均衡,什么口红效应、面包理论、土豆悖论。
说着这些话,都让楚河觉得她没有以往那么好看了。
楚河听着她微笑着把课本里的东西扯到谈话中,脑子却开始神游物外,想着亚洲金融危机是结束了吗,传说索罗斯在鹅罗斯亏了十几亿米元,其他几个大户也差不多都是数以亿计的米元亏损。
看样子,是结束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香岗两次折戟,寒国、小日本那边也没取得预想效果,鹅罗斯更是大亏。
游资们应该再没那个气势去搞事情了,毕竟没那个号召力了,其他人不会再跟着一拥而上,想群蚁啃死大象的美事了。
话说上次在香岗酒店里,看到的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果然容易让人犯错,衣衫不整的海报到处挂,海报模特坦胸露乳的,那小眼神也要命。
按摩容易理解,养身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个指压,难道是压手指?应该不是吧,那么贵的标价,压个手指玩?
胡思乱想中,哄哄闹闹的秋游算是结束了。
各回各宿舍,各找各舍长。
徐嘉言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叫住楚河,老生常谈说了“学习最重要”之后,话锋一转:“听说你买了移动电话,跟你商量下,尽量不要把移动电话带教室来好吧?不太好。而且你们在后面玩上面的游戏就算了,还总是讨论,非常影响其他人学习!还有,你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非常不礼貌知道吗?”
徐嘉言质问得气势恢宏,然后英姿飒爽地离开,留下凌乱的楚河。
班里那么多带BP机的,动不动就撩起衣服,拿出来看别人给他发了什么,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回电话,连课都不上,你怎么不管?
然而,目前徐嘉言的“徐老大”之名已经响彻学院,几乎等同于班级的辅导员了,楚河除了在心里腹诽几句,根本没有试图反驳她的一丝丝想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回到学校后,楚河又给刘诚然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开网络屋,很挣钱的,他仍然一口拒绝了,钱、钱、钱,能不要那么俗吗!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挂断电话,拔出IC卡,才走两步,一个娇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河,你也来打电话啊,你不是买了移动电话吗?”
女生是同班的陆筱漓跟吴双,两人手挽着手。
“那个,刚打停机了。”
漂亮的陆筱漓眼睛弯成月牙:“你现在是名声在外的大老板了,怎么移动电话还欠费啊。”
楚河没在意她的调侃,如实回答:“这不没太注意话费嘛。”
陆筱漓继续笑问:“电话亭这里动不动就排队,你就不怕后面的人听到你的商业机密了啊?”
楚河没怎么想:“哪有什么商业机密,听了就听了。”
陆筱漓笑出声来:“吴双想知道你们宿舍怎么从来不帮女生宿舍打热水、买早饭啊……”
吴双早已经恼了,拉着陆筱漓一边跑,一边拍打她,两人一路上抓抓挠挠,嘻嘻哈哈。
现在都流行帮女生宿舍打热水、买早饭吗?
没听说过啊。
天气也还不冷啊,都要用热水了吗?
回宿舍的路上,楚河稍微一留意,发现女生们还真的都在打热水了,以前从没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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