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羊监狱委派了一位领导过来慰问,交接剩余遗物,并告知楚河,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楚定国申请相应待遇的。
除了各种证件和存折,楚定国留下的只有一些工作笔记,一个有些年头的大相框。
相框里面全是十几年前的小小黑白照片,最多的是小时候的楚河,其他就是楚定国两口子年轻时候。
唯一一张新照片,是楚河考上大学后,在村里办酒席时,请人帮忙照的大全家福。
楚定国的头七过完,楚河收拾行李,拆开陈旧的相框,把一张张照片仔细收好,想了想,把老相框也装进行李箱。
楚河一路风尘滚滚回到京城,先到了织染胡同的院子,睡到昏天黑地。
草草吃了饭,又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起来,拖着行李箱回学校。
路上看到新兴的影楼,才陡然想起,要把老照片塑封起来,再放大一套。
价格吓死人,特别是放大,还根本不清晰,一个个大模糊点子。
楚河又找了几家,照片放大都非常贵,都不清晰。
失望的楚河随便找了家塑封好照片,回学校。
有关鹅罗斯的新闻到处都是,楚河脑子里悚然一惊,随即庆幸,幸好自己做空单子都是1个月期限的,算是极限逃生了。
原来,就在楚河做空鹅罗斯股指期货的单子交割完成,37万米元到手之后的第四天,鹅罗斯知道自己顶不住国际游资的围攻,直接宣布卢布一次性贬值50%!同时,关闭债券市场,国外投资者的贷款偿还期限冻结90天,包括债务跟货币期权交易。
要知道,国际大鳄们之所以能把鹅罗斯卢布砸得贬值,就是因为他们前期埋伏,找银行借了很多很多卢布,然后大量抛售,才能打压卢布的汇率。
如今鹅罗斯直接关停债券市场,不允许任何交易。这些大鳄们没法再砸盘,也没有人接盘,他们却还是要每天偿还银行的利息,而且遥遥无期,卢布贬值再多,跟他们也没太大关系了。
搞出这个猛招的狠人,叫做葡京。
一身冷汗还没干,史密斯打来电话,问楚河雅虎的股票是不是还继续做长线,因为鹅罗斯的“赖账”行为引发了全球股市大跌,米国也未能幸免,雅虎已经从120多跌回到90左右了,后面走势不好说。
除了蓝瑛最初给的66手,楚河后面加仓140多万米元,手里已经一共有246手雅虎的股票了,算下来净赚77万多,收益率还不到4个点,而且还是因为有白拿蓝瑛的66手的原因。
那就硬挺着吧,明年再说。
史密斯还是比较负责的,建议楚河要不除了时间线以外,再设置一个价格线,超过这个价格了就先套现一部分。
毕竟楚河账户里都2万股了,一旦要清仓的时候,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迅速拉低股价。
到目前为止,雅虎股价最高涨到过210米元每股,就上个月,楚河其实觉得没必要,反正明年12月再说。
史密斯还想再坚持下,楚河一拍脑袋,随口一说,442吧。
史密斯有点懵,让楚河再确认下,楚河退一步,那就400算了,399也行,398也能接受,随你便。
然后挂断电话,回学校。
正在电脑屏幕前的四四二宿舍三人,看到楚河勉强笑着打招呼,关了电脑,纷纷过来安慰楚河,询问“万里长江险在荆江”里的新闻故事。
楚河边收拾,边讲些自己知道的事情。
大相框比划来比划去,就是找不到地方放。
赵东嘿嘿笑着:“老幺,你不是说你家没被淹吗,怎么把家里的老古董都抢救出来了?”
刘佳赶紧说道:“哟,老幺,我们家也有个差不多的相框,这种又老又大的相框好像只能挂在墙上,或者放在老柜子上,才像那么回事。”
何源拿出篮球:“好久没跟你打球了,球场走起?”
楚河才注意到何源好像瘦了些:“走起,找虐你。”
打完球回来,刘佳赵东已不知去向,何源砰一下坐到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直哼哼。
楚河也有样学样,咚一下坐椅子上去,趴到桌子上。
没放好的大相框应声而落,玻璃哗啦一下摔到粉碎,外框、背板也分家了,把两人都吓起来。
楚河赶紧去捡,何源呼一声看了看,又趴下了。
相框背板被拿起来的瞬间,厚厚的两片壳子分开,里面厚重桐油纸从背板上脱落下来,鼓鼓囊囊的一叠纸从两张桐油纸中间掉出来,更早落到地上。
最显眼的是一叠邮票,整版整版、大大小小的,由新到旧,最前面是今年的生肖虎,之后是去年的生肖牛,一直到八零年的生肖猴,最后面是三套红色的,上面写着“全国江山一片红”。
后面是一张泛黄的南方军区《战士报》,首版报头下的头条文章是《热烈欢迎部分指战员凯旋》,而尾版上有一篇署名楚定国的通讯文《打靶归来早》。
落下来的两张公社红头的信纸,分别是斑驳的《祭母文》、《祭妻书》,字迹潦草却行云流水。
楚河看着看着,一下子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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