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消息

是夜，陆元贞看着喜形于色的文正帝，小声道：“陛下今日高兴？”秦定点头道：“当然高兴。这回秦安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着便将麟德殿的事说了一遍。

陆元贞皇后看着秦定，也欢喜道：“恭喜陛下。”秦定点头道：“太好了。这次非趁机拿下户部不可。”

靖边王府，愚直居内的三思亭中，莫潜正在和自己手谈。不远处，霍小玉看着萧不烟道：“萧大姐，爷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萧不烟想了想，吩咐道：“没事，你不用管了。对了，去取一些甘草汤来。”

过了一会，萧不烟走到莫潜身边看了看，直接取出一枚黑子落在天元位，笑道：“灵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等莫潜说话，萧不烟已经道：“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

莫潜放下棋子，将今天在三山侯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只是想不通，北夏哪来的人马打波斯？”

萧不烟坐下道：“灵儿，你觉得北夏控弦几何？”莫潜边喝着甘草汤边道：“最多也就四十万。”萧不烟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生而知之，原来也有猜错的时候。北夏，至少有五十万人马。”

“噗！”莫潜一口甘草汤喷出来，也顾不上擦嘴，一脸惊骇的道：“五十万兵马，若是全力南下，青山都护府未必挡得住！”

萧不烟依旧摇头道：“灵儿，真是难得，你居然又错了！北夏既然灭了波斯，拓阔部的是十万铁骑就可以回调，所以，现在应该是六十万人马。不过，以阿奢狐鹿儿的性子，只要大明宫的那位还活着，他就不敢南下饮马！”

莫潜苦笑道：“那也就是三五年的功夫了。”萧不烟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这话什么意思？”莫潜道：“我见过太上皇，他老人家是外壮而内虚，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最多也就是三五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莫潜忽然有些头痛的皱眉嘀咕道：“我原本只是打算混吃等死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萧不烟先是说了句：“你这身本事要是混吃等死，就太暴殄天物了。”接着又道：“你有多少把握，接管前齐的熊罴卫？”

“萧大姐，你把田宓怎么样了？”莫潜并不感到奇怪。毕竟，田宓既然到了萧不烟手上，这个秘密就绝对瞒不住。

萧不烟一脸平常的道：“没事。我让霜女送她去登流眉了。”莫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揉着眉心说了一句：“最麻烦的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熊罴卫到底有多少人。而且，熊罴卫当了这么多年的马贼，能不能调动还两说。”

萧不烟道：“最大的麻烦，就是灵儿你不能亲自前往。”莫潜点头道：“不错。”

莫潜之所以不能亲自前往，是因为西海都护府一直是白家的地盘。莫潜跑到西海都护府境内带走一支数万人的马贼，白家的人就算是白痴也知道有问题！

莫潜敢保证，自己就算真的去了，也绝对不可能将人带出西海都护府。

就在莫潜苦苦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萧不烟突如其来的说道：“今天有个叫王子腾的人拜访，说是咱家的老亲，不过你不在，我就给婉拒了。”

莫潜伸了个懒腰道：“我和王家也算不上什么亲戚。”说着将莫家和贾家那拐弯抹角的关系说了一遍。萧不烟道：“若是这么算起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亲戚。”

莫潜看着萧不烟道：“大姐，贾家的那位大姑娘只怕是要高升了，到时候送一份贺礼去。”

萧不烟一惊：“咱家在宫里有耳目？”莫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这世上只要有黄白君、孔方兄就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再说了，天子那边，漏的跟筛子一样。”

莫潜道：“萧大姐，那位元春大姑娘进宫数年，却突然传出要高升的消息，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不烟伸手揉了揉莫潜的眉心：“这事就不必去想，左右和我们无关。至于北夏的事，左右还有几年，慢慢想就是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好了，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昭阳宫，陆元贞独自一人靠着靠枕，想着元春的事。但就算是最了解秦定的陆元贞，也猜不透秦定要为什么要封贾元春为妃！

陆元贞十四岁嫁入文王府，转眼已经三十年。虽说一向琴瑟和谐，却只生了一位玉蝉公主。加上这几年秦定嫔妃渐多，已经极少来昭阳宫过夜了。因此，陆元贞在封妃方面很在意。

若是寻常嫔妃，陆元贞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贵妃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像贾元春这样，家中还有些势力的贵妃！

陆元贞正百思不得其解，昭阳宫总管太监胡解牛忽然来报：“娘娘，沈家那位少爷哭着喊着要辞驸马！”

陆元贞嘴角一抽道：“这都已经第三个了，玉蝉又怎么了？”“娘娘……”胡解牛显然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据说，玉蝉公主今天傍晚去了沈家，把沈少爷给推进了茅坑。”

陆元贞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不耐烦的道：“哀家准了。圣上那边哀家帮他说。”

胡解牛刚走没一会，秦定就面沉似水的走了进来，开口就道：“这都已经第三个了，玉蝉到底想干什么？”

陆元贞急忙披衣下床，道：“圣上知道了？”秦定脸都黑了，道：“当然，朕听到消息就过来了。”陆元贞劝解道：“圣上莫要生气。”

秦定反问道：“朕怎么能不生气？古往今来，哪有公主赐婚三次又被退婚三次的？最让朕生气的是，这三次还都是玉蝉不对！”

陆元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圣上，玉蝉还小！”秦定瞪了一眼陆元贞：“她都十七了，还小哪？”

陆元贞也知道解释不过去，但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眼看就要到年关了，这事等明年再议如何？”秦定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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