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同寻常

莫潜忽然问道：“秦伯父，你是说，阿奢狐鹿儿娶了拓阔海蜜儿？”秦风不愧是戊边大将，立刻问道：“怎么，潜哥儿知道？”

莫潜点头道：“拓阔海蜜儿，契厥九部第一美人的大名，莫潜可是久仰了。只是没想到，拓阔坝坝拖，居然真的肯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已经五十岁的阿奢狐鹿儿。”

关长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莫潜摆手道：“关兄不在北边，不知道北夏的事，拓阔海蜜儿最多也就十六七岁。”

关长安笑道：“这有什么？阿奢狐鹿儿虽是北夏蛮王，但好歹是一方人王地主，娶几个年轻漂亮的有什么奇怪的？”

秦风却想到了什么，对莫潜道：“潜哥儿继续说。”

莫潜点头道：“关兄有所不知，北夏开国皇帝，也就是阿奢狐鹿儿的老子阿奢布达旺，本是契厥九部的大箭头。当年，太上皇两次亲征，将契厥九部打没的大半，残部在阿奢布达旺的带领下北逃。在妻子讫颜的帮助下，阿奢布达旺以契厥残部连灭徒单、蒲察、乌古伦、唐括、石括、纥石烈、室韦、货逻、巴黑塔惕、斡鲁速惕、述律十一部，在妫水北建平那城，也就是现在的龙城，立国曰：夏。因在大晋之北，故我大晋称之为‘北夏’。”

关长安笑指莫潜道：“这谁不知道？拣要紧的说。”莫潜道：“简而言之，契厥九部便是北夏的九大诸侯，拓阔部就是其中之一，其领地，在巴彦巴依，也就是西海沿子。”

关长安笑道：“那岂不是白家的死对头？”莫潜笑道：“拓阔部镇守西海沿子，可不是为了我大晋，而是为了防范波斯铁骑。”

关长安有些向往的道：“早就听说过波斯，不知什么时候能去走走。”秦风摇头道：“现在早就没有波斯了。”

莫潜和关长安同时一惊，问道：“秦伯父，这话什么意思？（秦伯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风道：“阿奢狐鹿儿虽然已经五十了，但身体好的有些不像样，这几年也一直向西开疆扩土，两年前成功打下了波斯。刚消停两年，就有开始调动兵马，一副厉兵秣马的样子。”

莫潜忽然皱眉道：“不对。绝对不对。”秦风立刻警觉起来，问道：“潜哥儿，哪里不对？”

莫潜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北夏一直是我大晋之敌，至少有五成的兵马分布在飞狐口一带。一来，是为了防止我大晋北上，二来，是为了随时南下饮马。别的不敢说，飞狐口的人马一定没有调动过。要不然，小侄一定知道。”

见秦风和莫潜都不说话，关长安也不好先走，只能问道：“秦伯父，这有什么不对的？”秦风回过神来，道：“北夏控弦不多，若是不从飞狐口调兵，拿什么打的波斯？”

三人，不对，是莫潜和秦风商量了一会，却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莫潜出了三山侯府，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贾府接香菱和落雪。

莫潜并不打算认贾府这门亲戚，最少现在不想认，因此并没有进去，只是让云儿去叫香菱和落雪出来。

云儿进去没一会，就带了香菱和落雪出来，落雪一上车就笑道：“这贾府里的爷们还真有些意思！”莫潜问香菱道：“她可是胡说了些什么？”

香菱摇头道：“没有。落雪姐姐一直都很规矩，说话也十分得体，只是贾府的那些爷们……”

莫潜心里苦笑道：“我倒忘了，这妮子天生的媚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别样的妩媚。寻常的男人是扛不住的，更何况贾府的那几个草包！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贾府总不能因为自家儿孙不争气就怪到我头上来。”

就在莫潜回府的同时，大明宫，太上皇正看着墙上的北夏舆图，皱着眉嘀咕道：“真是咄咄怪事，阿奢狐鹿儿那莽夫哪来的兵马？”

太上皇看着地图上的飞狐口，摇头道：“北夏控弦不过三十余万，还有防着大晋北上、厄罗斯南下，能调动的兵马不过五万上下。波斯再怎么弱，也不可能被五万兵马所灭。”

太上皇思索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勉强支持着走到一边坐下，道：“算了。朕现在不是皇帝了，也不必操心了。”

麟德殿中，秦定看着底下的文武群臣，问道：“各位爱卿怎么看？”首辅秦鸿源出列道：“启禀圣上，老臣以为，秦侯爷有些杞人忧天了。北夏蛮贼所仗者，不过三十万老弱之兵，实在不足为虑。再者，波斯小国，本就是弹丸之地，弹指可灭，实在用不了多少人马。”

工部尚书公羊耳也出列道：“圣上，秦相所言老成谋国。臣以为，与其担心北夏的蛮贼，倒不如先疏通黄河。臣参户部左侍郎郝然，公器私用，不肯拨付修河银子。”

单骞也出列道：“臣，参户部左侍郎郝然，贪墨秋饷四百五十万两，且嫁祸兵部。”

后军都督齐招展虎目圆睁的瞪了郝然一眼，躬身行礼道：“圣上，如今九边秋饷未发，已有许多袍泽来信询问缘由。请圣上严查！”

郝然出列辩解道：“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贪墨秋饷！秋饷的确发到了兵部，臣这里还有兵部的回执，请圣上明察！”

单骞冷笑道：“圣上，按律，六部回执当是一式两份。可臣昨夜连夜带人找遍了旧档，并未找到回执，请圣上明察。”

齐招展也道：“按律，兵部拿到秋饷之后，应该即刻送到五军都督府，再由臣这位后军都督派人押往九边。五军都督府并没有接到秋饷，请圣上明察。”

文正帝自登基以来，从未被群臣如此恭敬的对待，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不过，秦定立刻收敛心神，道：“秋饷事关国本，朕一定严查。来人，将郝然押送大理寺，着三法司严查。另，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与此事有关，可一并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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