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流暗暗的回到了饶清兰的身边,大家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斗场上,没有太多人留意徐清流的动向。
“这次我们可是赚了不少,”饶清兰看上去非常高兴,“我今天需要好好犒劳你一下。”
“你是把我当蠢蛋吗?有了刚才那一场,菅家的伙夫恐怕都知道我来了。”徐清流面色不善,他真的有点后悔没有听从别人的建议,他仔细一想今天的行为,简直就是蠢到不能再蠢了。
“面对一些困难的时候,正常人都有一点妄自菲薄,这时,他们需要认清自己的定位,”饶清兰递给徐清流一张金票,“这是你的酬劳,你放心,菅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其实自从你到南苏开始,菅家就对你的动向一清二楚,他们要对你动手很容易。徐大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把你扔到了菅州。”
“我父亲这是向菅家示好?不对,绝嗣之仇,示好可不管用。”徐清流思考了一下,或许有些明白,他有点模棱两可的说,“我父亲是想让菅家投鼠忌器?”
“菅家更在乎气节,至少不会在菅州动手。”
“那你又算什么呢?”
“你可以理解为徐大人的后手。”
徐清流仔细一想,倒也合理,但是今天在斗场的事情他心有余悸,对于饶清兰,他也只信了四成。
“你现在完全可以大胆的在宁赣游玩,只要你不明目张胆的公布身份,没人会找你麻烦。”
“四周虎视眈眈,我怕是是没心情游玩。”徐清流不是什么大心脏,那么多人盯着,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认为,在台上封淮是放水了的。”
“放水是一定的,封淮可是参加过昭洛台的,”饶清兰去拉徐清流的衣袖,说,“不要去纠结这些了,今天时辰尚早,你可是说了,这几天可是要形影不离的跟着我。”
徐清流看到饶清兰去拉自己的袖子,有点无可适从,他拉回了自己的袖子,说:“我自己会走。”
“呃~”饶清兰顿了一下,说,“那跟我来吧!”
因为这是是斗场,所以有很多武器店,但是没有铁匠铺,“乒乒乓乓”的太过扰民,正儿八经的武器作坊都在城外。
“你这样拿着剑不是很方便,我给你买个剑带吧!”饶清兰看到徐清流拿着剑,便说。
“不用,剑还给你!”徐清流单手把剑递给饶清兰。
“我不是说了,这剑送给你了。”饶清兰看起来有些不悦。
“我不是很喜欢用剑,而且这把剑看起来品相不凡,它落到我的手里,完全是碧玉蒙尘。”徐清流虽然不是很会品剑,但是好坏他也是能看出来大概的。
一般看来,剑就两个要求,锋利和坚韧,这是一把新剑,目前看来都很优秀,但对优秀的剑客来说,这只是很基础的要求,除此之外,剑还要有优秀的外形,合适的重量分布,材质的减震,表面的疏水性等等……前面的能让使用者更加顺手,后面的则是一些辅助功能,如果是封淮用的是徐清流的那把剑,他就不会被重枪震的手臂发麻;疏水,一方面是为了防锈,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带血,剑刃上沾染过多的血液是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发挥的。
“出门在外,总要拿个武器防身,你不可能拿一把长戟重矛出来闯荡江湖吧!我知道你是不想受我恩惠,你大可不必介怀,你将要做的事情,我也是受益者,你就当我是早期押宝。”饶清兰将剑给推回去。
“我不会承诺给你回报。”徐清流也没有再勉强,收下了剑,心想着找个机会把这把剑卖了,或者回家的时候扔给徐远山,他总感觉这剑烫手。
“公子不予,清兰不求。”
“好!这剑叫什么名字?”徐清流点了点头。
“纯钧。有古纯钧剑,铸匠借以重铸,历时三年打造和改良的,才有了公子手中的新纯钧剑。”
听了这个,徐清流感觉手中的剑更加烫手了,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剑比较比较贵重,没想到这么贵重,这么算的话,这把剑至少值三千石。
“宝剑是有灵的,公子算是新纯钧剑的第一任主人,还望公子不要轻易的转赠他人。”
饶清兰这么一说,徐清流有点悻悻,这叫什么啊?好锄头跟了一个猎户。
饶清兰到一个摊子面前,摊子上都是一些杂货,她拿起一个带子,对徐清流问:“你是喜欢,背负剑还是腰负剑?”
“腰负剑吧!”徐清流想了一下,他学的剑起手也是相对重要的,便选择了腰负剑。背上背的剑一般不是很容易拔出来。
徐清流腰上别上纯钧剑,他似乎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就这样去闯荡江湖似乎也不赖。他甚至还右手握剑体验了一下手感,真的很有代入感。
“你需不需要去弄一些伤药?”饶清兰又指了一家药店。这家药店因为是开在斗场附近,多为武人服务,所以它很少治病,更多的是进行疗伤。即使是没有受伤,也常有武人经典买一些金疮药来以防万一。
说到药物,徐清流突然就想起来治疗自己手疮的药,他到菅州来走的匆忙,并没带药。至于何时用药,他也不清楚,反正感觉发作了就用。有时候真的很神奇,你没在意它的时候,就一点没事,想起它的时候就奇痒无比。现在,徐清流感觉自己的疮发作了,他不自己的用自己的左手去盖住自己的右手背。
饶清兰也察觉到了徐清流的异样,问:“我看你右手一直带着手套,难道你的右手受了伤?”
“小时候中了毒,这次来忘了带药,不过没关系,除了有点痒没有什么大碍。”徐清流举起自己的右手,但是并没有把手套取下来给饶清兰看。
“你可以找找这里的大夫看看,他们对解毒还是有一些造诣的。”
“算了,最后也只是白受罪而已,我手上的毒根深蒂固,除了特殊的药物可以压制,否则药石罔效。”徐清流把手放下来,说,“我从来不信什么花里胡哨的偏方。至于伤药,我觉得我还用不着。”他自己是知道怎么疗伤的,对于伤药的选择,他还是比较谨慎的。
看到徐清流拒绝,饶清兰也没有过多勉强,说:“既然你不想买,那我们走吧!我并非习武之人,对这武市也没有多大兴趣。”
饶清兰带着徐清流过了武市,到了正常的街市,这里看起来武人少了不少,但是一般的集市都是集中在上午,下午的街道显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路过一家裁缝店,饶清兰停下来,问:“徐公子没有觉得你这一身过于寒碜了点吗?”
“这是我母亲做的,有什么问题吗?”徐清流摊开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严格意义上说,徐清流的母亲算不得上佳的裁缝,做工不是很精良,甚至可能有点不合身,款式又显得太过老旧。但是,怎么说呢!穿惯了吧!徐清流不是那种特别在乎自己仪表的人。
“我倒不是贬低令堂的手艺,只是作为高门公子,穿着可不能显得那么小家子气。”饶清兰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裁缝店,说,“徐公子为何不换一身装束?”
“我觉得我穿的没问题啊!”
“你大可不能这么想,徐家现在是州牧之家,算是进了上流的圈子,仪表是对他人的尊重。”
“我不是很喜欢所谓上流的奢靡。”
“这还真是少见!不过徐大公子,进了一个圈子,在你没有成为绝对领导之前,听话和合群是必要。你应该比我的大上一些,你应该知道血气方刚对于你我来说算是一种拖累,不然你就会被孤立。”
说到这里,徐清流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以至于对饶清兰产生了一定反感。
“进去吧!我说了,要好好犒劳你,给你置办一身衣服,你不会拒绝吧!”饶清兰推了一下徐清流。
徐清流的肩膀被推了一下,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他还是顺从的进店了。
饶清兰似乎早有预谋,只是稍微对店主示意了一下。店主就会意的上前为徐清流测量体型。
“我怕不是三天以后才能拿到衣服。”现在的店铺很少卖成衣,尤其是高档衣物,大多买布回家自己做衣服,或者叫裁缝定做。现在量衣服,现做衣服,估计要好几天。
“这里的费大裁缝做一件衣服可是要半年,千金难得。”饶清兰给徐清流说。
“半年!?”徐清流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年要发生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费大家现在去了菅家,赶制一件衣服,恐怕没有三个月回不来,两位可是相当的不赶巧。”店主说。
饶清兰听到菅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徐清流,略微表示有点尴尬。
“不过,公子身形适中,费大家昔年做的一件华服倒是非常适合公子。”店主对后面的店员说,“把金缕搂贵袍拿出来。”
不一会儿,店员端出来一个金色的箱子,放到柜台上。
“两位贵客,我先得明确你们的购买意向,此物极为珍贵。费大家在制作之初就只留有一点的修改余地,来适配主人的身形。”店主将手盖到箱子的盖子上,“我也不绕太多弯子,五千金,明码标价,开匣即售。”
徐清流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千金卖一件衣服,按照现在的比例,七金折算一石,七百石,比徐清流买的踏铁蹄都贵。
但是马匹是什么东西?对于一个中产家庭来说,马匹基本等价于房屋、田产,甚至是人口。虽然徐清流不是消费不起这东西,但是他的消费观还是过于保守了。
“五千金,听闻费大家的衣服都是动辄上万金,这个还算是我买赚了。”饶清兰直接拿出一张五千金的金票摆到桌子上。
徐清流没去融入过邺城的上流圈子,对所谓的权贵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知道一万金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千四百石。白门属西部粗耕省份,粮食收成不高,一亩收一石粮食,一万金就是一千多亩田地的收成。钻牛角尖的说,富裕的陈州也不过百万亩耕地。
“费大家不是很喜欢她的这件作品,认为过于腐靡,甚至一度想毁了它,所以我们并没有陈列上架。刚才我观两位贵不可言,拿出金缕搂贵袍再合适不过了。”店主用钥匙打开小子上的锁,箱子一打开,里面并没有呈现出衣服,而是各种支架支撑起的小盒子。
“这……”徐清流有点看不懂他们的操作。
“请公子先上楼沐浴。”店主指了一下楼梯。
同时,一个小厮端起箱子,说:“公子,请!”
布料,这才彻底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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