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墙的城市有很多入口,南苏的每一个入口都有一队士兵守着,一方面是象征性的加强城防,另一方面不过是加强士兵的站岗能力。
“那谁?”牵着马的徐清流对站岗的士兵说,“你们来个人,帮我把马牵到州牧府。”说着,他拿出州牧府的令牌。
士兵检查了一下令牌,说:“我们需要登记一下您的身份。”
“我,徐濯,你就这么和州牧府的人说吧!”徐清流晃了晃马头,说,“我先走了!”说着,把马留在这里,一个人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徐清流的目标并不是州牧府,而是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叫做阳南客栈,是邺城那群居心不良的家伙建立的,至少对徐恪是没安好心。徐清流是在陈略院知道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对南苏起监视作用的,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情报点。徐清流并没有把这个地方告诉徐恪,他不相信徐恪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徐恪只是懒得去剪除这个地方,同时也是为了让上面安心。
几番打听,徐清流终于来到了阳南客栈,阳南客栈门前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今日南陈春笋已到库”。瞟了一眼,徐清流走了进去。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伙计熟练的迎上来。
徐清流只是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接头暗号,他也只有先在这里查探一番。他看了一下室内的装潢,说:“看起来还行,我在这里吃个饭吧!”
“好的,客官您这边请,”说着,伙计就把徐清流往客栈较里面的桌子引。
“我坐这里就好,”徐清流指了一个介于柜台和大门之间的桌子,说,“我待会儿可能要等一两个朋友来,我坐这里,他们好找到我。”
“呃,好的。”伙计立马用布擦了一下桌子,说,“客官您要什么菜?这样不是过于特殊的菜色,本店一应俱全。”
“简单点的一荤一素一汤就可以了。我的朋友他是吃了饭的,所以我不用考虑他。”徐清流到位置上坐下,说,“伙计,你的手洗过了吗?上次,我去一家店,那伙计的手可把我恶心到了。”徐清流一眼扫了一下伙计的手。
“当然洗过了!”伙计伸出手给他看,手看起来比较粗糙,部分指上有些老茧,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干净。徐清流注意到那个伙计右手中指指甲的拇指端游一个凸起的老茧,这是长期书写造成的,尤其是写字快的速写笔。
“是我多心了,”徐清流点了下头,说,“看样子干伙计很长时间了啊!”
“是有些时间了,”伙计笑着说,“客官您先等一下,我去叫后厨给您做。”
“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伙计给徐清流倒了一杯茶水,“您先喝水。”然后他就往后厨走去。
良久,另一个伙计端上菜来,放在桌上,说:“您慢用。”
徐清流便开始享用他的晚餐,不时会有几个客人进来,但看起来都没什么特殊的,都是正常点餐。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说:“来份南陈春笋!”
“您要怎么吃?”伙计问道。
“南陈春笋不苦,煲汤吧!”中年人说。
“好的,我马上给您备好。”
“给我个雅间!”
“好的,”伙计引着他往楼上走,说,“您楼上请。”
看着这一切,徐清流简直摸不着头脑,这么简单而且明显的暗号吗?这非常不合理!这简直就是故意的。于是当那个中年人下来以后,徐清流便对着伙计喊了一下,说:“伙计,过来一下!”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来份南陈春笋,煲汤,雅间!”徐清流也懒得去弯弯绕绕,没有去考虑暗号的细节。
“呃•••”伙计有点被他的直接给吓到了,不过他也立刻恢复正常,说,“好的,客官,您楼上请。”
徐清流便上了楼,楼上还有一个柜台,柜台旁坐着一个账房,他看到徐清流,便说:“客官您是住店的还是雅间的?”
“南陈春笋。”徐清流直接就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他就相对直接一点。
“您往里面走,丙字第十三号房间。”这个账房就显得有点处变不惊了。
徐清流往里面走就看到丙字十三号,他推门进去,这个巨大的房间里面全是书架,门口旁边又是一个柜台,那里有两个人。
“客官,您有何贵干?”其中一个人问道,他看起来好像是个读书人。
徐清流看了一下他们,说:“你们,这暗号、这房间是否太过明目张胆了?”
“开门做生意,那么隐蔽做什么?”
“做生意?好吧!”徐清流有些明白了,一个情报交易站,普通人只会觉得怪异,但不会深究,但有一定情报敏感性的人都会猜到这里面的玄机。
“那么,客官要哪里或者哪些方面的情报呢?”
“嗯……”徐清流只是来查探一下,并不是想获取什么情报,所以他想了一下,便说:“我想要菅州方面的情报,尤其是菅家。”
菅家是白门省最大的江湖势力,掌控菅州。菅州和陈州相邻,因此菅家算得上是徐恪最大的敌对势力。菅家菅家原本是当朝的巨大世家,是菅圣人的后裔,有过五世六相的伟绩。两百年前,天下大乱,当今朝廷以军立国,帝王空置,赶走了北蛮,菅家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尴尬,尤其当权者还是菅家的政敌。所以,菅家便不再入政,转化为一股强劲的江湖势力。
“菅家,您要旧卷卷宗,还是最新情报。”
“最新情报吧!”
“顿二,取最新情报。”读书人对另一个人说。
那个人去书架拿取文件。
“你们这里,不怕被一锅端了吗?”徐清流看了一下这些书架。
读书人拍了一下旁边的酒坛,说:“只要我愿意,我能顷刻之间把这里烧的干干净净。个别遗留的不会有大可能影响大局。”
顿二把两张纸递给读书人,读书人扫视了一下,惊讶了一下,说:“没想到菅家还真有大事发生,菅家绝嗣了。”
“什么,绝嗣?难道被灭门了?”
“不是,”读书人把两张纸递给他,说,“除非菅家的那几个老东西还能生,不然几十年后再无菅家。”
徐清流接过,看了一下。情报上说,菅家最后的男丁菅蕴源被暗杀了,早在几十年前,菅家的男丁就一直被暗杀,直到近期,只剩下个独苗苗,到现在,独苗苗也焉了。
“能够在菅家的重重保护下暗杀菅蕴源,怕是只有第八境的高手才能做到吧!”读书人顿了一下,说,“对了,我们的州牧最近好像失踪了一段时间。”
真是拙劣的嫁祸!徐清流顿了一下,说:“我想要的就这么多了,这个消息值多少?”
“五十石,不怕徐大公子赖账。”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过几天就会人尽皆知的消息,你卖我五十石!”徐清流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石票,说,“这是五十石,我没有砍价的习惯,但我有时可能会掀桌子。”
“情报嘛!有时就值那么点时间钱。”
“告辞!”
徐清流走下楼去,到柜台,说:“结账!”
“您一共三升二合。”
徐清流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三张升票和两个铜蹦,然后离开了阳南客栈。
“公子,借一步说话。”徐清流刚出门,便看到刚才那个中年人在叫他。
徐清流走过去,说:“你是州牧府的人?”
“我是州牧的一个明探,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探子,小人陈瑟,见过公子。”中年人向徐清流行了一礼。
“明探。”徐清流点了一下头,说,“看来我父亲还是知道这里的,把你能告诉我的都说给我听。”
“阳南客栈是高总督在南苏建立的一个情报站,不过已经过期了,他们的探子早就转移了。现在的阳南客栈只是废物利用,出售一些对高总督无关紧要的情报。”
“也难怪会在陈略院透露给我。”徐清流摇头,“辛苦你了。邺城的那三家没一个对陈州抱有真正的善意。”
“近期善意还是有一点的,无论怎么说,州牧也是朝廷这边的人。这次,菅家少主枉死,邺城那边还是希望州牧能帮忙挡一下,所以,最近他们给了州牧一定好处。”
“他们是怕菅家死咬他们一口吗?只怕,菅家会逮着我们不放,难怪父亲会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徐清流想了一下,忽然发现一件事,“不对啊!我父亲赶回陈州是在菅家出事之前,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我也不知道,可能州牧对这件事知情吧!现在是多事之秋,还请公子注意安全。”陈瑟对徐清流抱拳。
“多谢!你先走吧!一般的小蟊贼,我还不放眼里。”
徐清流开始思考什么人能对菅家出手,他自己的老爹算一个,除此之外,邺城也有出手的嫌疑,整个白门,就只有这两家有第八境的高手。白门之外,有上官家,这家与菅家是世仇,他们也能拿出第八境的高手。
等等,他觉得自己被所谓的高手限制思路了,正面冲突才需要第八境的高手,暗杀不需要。当下有三大比较有名的杀手组织:
生意最好的是玉罗谷,是个江湖汉子都能加入,杀手多但是人员参差不齐,难保有个贪财胆大运气好的杀手完成了这一单;
相对靠谱的是月湖司,以前的皇家密探,虽然变成了江湖组织,但是底蕴深厚,虽然主业还是消息,但是也接杀人的单子,不过月湖司好像看不起这边的市场;
最神秘的是倦生书,这个组织一般不开张,开张吃十年,最近是有一帖倦生书在华京售出,只是倦生书只做震惊天下的大案,最低都是总督,菅蕴源还不值得使用倦生书。
附注:在最开始的存稿中,我用的是太守而不是州牧,有些地方可能没有改过来,所以要是看到了,请太守=州牧>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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