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明是个来自2012年的普通大学生,成长于和平之国,从未遭遇过战争。然而他打小就喜欢看《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三国演义》等典籍和小说,在大学中又经常游玩《三国志》、《全面战争》等策略类游戏,连《DOTA》和《魔兽世界》这类合作网游,他一般也是以指挥者的身份出现。所以,若论纸上谈兵,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只见轩明捡起那些果子,目光炯炯的说道:“兵者诡道也,要以少胜多就要出奇计。需知城砦是死的,它就定在那里又不会动,所以真正的目标是消灭里面的‘有生力量’。”
惠时困惑道:“何为‘有生力量’?”
“啧,就是有作战能力的那些活人。你刚才将敌人从城砦中引出来的想法是正确的,只不过还是不够灵活。”轩明说着,将一粒果子摆在了代表“山头”的圆碟上。
时尧眼前一亮,道:“小先生的意思,是想办法将敌人引到离城砦不远的山上?”
不等轩明回答,狂喜郎便不屑道:“别说是否能将敌人引出来,就算将敌人引上了山,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无法改变敌多我少的局面,在山上甚至连撤离都不容易做到。”
轩明冷笑道:“要的就是不容易撤离。”
围观的众人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只见轩明将几粒果子分别“埋伏”在了“山头”及“大路”的附近,然后把一条小鱼架在了碟子上,指着碟子顶部的果子,道:“这支占据高处的部队将在敌人接近时使用铁炮,两挺铁炮的杀伤力固然不足,但想想刚才你们听到的那巨大动静吧,如果是你们在作战中猛然听到那种巨响,会出现怎么样的后果?”
惠时设想了一下,呼吸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士兵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武器,他们会被吓到,士气将会瞬间崩溃掉。”
在日本战国时代的中前期,正规的职业化军人还未大批量出现,大部分的战斗也只是围绕在见方之地的小规模械斗,参与者除了少数的武士,基本上都是下级足轻或农民兵,他们的作战意志并不强烈,往往会随着一方的士气下降而兵败如山倒。
这个阶段的战争打的不是人数而是士气,轩明深知这一点,说道:“没错,对方的士气将遭受到沉重的打击。此时,埋伏在附近的士兵再陡然杀出,不出意料的话敌人将陷入混乱。这时不管有多少人,都会成为瓮中之鳖。山中不容易撤离,他们更有可能互相践踏死伤,而埋伏在山下道路上的士兵将彻底切断他们逃往城砦中的退路。”他一边说,一边移动果子往那条鱼围拢。
狂喜郎冷笑道:“只有两挺铁炮,万一敌人并不害怕呢?”
轩明白了他一眼,用汉语骂道:“SB,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跟着又以日语解释道:“敌人又怎知我们只有两挺铁炮?我们敲铜锣造成巨响,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铁炮。”
狂喜郎愣住。
时尧接口道:“是啊,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虚实,甚至我们在山里有多少人他们也无从得知。只要让敌人看到铁炮轰鸣后,我们再敲响铜锣,他们绝对无法区分的。”
狂喜郎脸一红,垂死挣扎道:“这也太想当然了一些,先不说敌人会不会怕,若他们不肯从城砦中出来呢?”
轩明冷笑道:“战法千千万万,成功与否就在于指挥者能不能灵活运用。眼前的战局的确是根据我的设想而来,但我只是为了告诉你们铁炮是可以用于实战的。再者,即便敌人死守城砦不肯出来,我一样可以打疲他们。”
“哦?!”惠时父子及一众种子岛家臣都发出了这声惊呼。
轩明一书胸臆更感畅快,不禁有些飘飘然,摇头晃脑的说道:“若敌人驻守于城砦不肯出,我就每夜以铁炮的巨响或用其他方法恫吓、骚扰他们,让他们疲于防守直至筋疲力尽。而只要他们一出来,我便后退,将他们引进伏击点。等到他们撤退时,我再下令全军出击。这便是兵法所云‘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他大概是真的讲嗨了,连几百年后的“十六字游击方针”也随口说了出来。
对于这高深莫测的言论,惠时父子心中钦佩已极。其他人也被彻底震慑住,他们作战向来是有的打就打,没得打便逃,何曾考虑过使用什么战法。
此时,唯有狂喜郎双眉深锁,额头渗出冷汗,依然一副不肯服输的表情,喃喃自语着“可是,可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轩明醉醺醺的斜视着他,嘲笑道:“你这小子无知狂妄,和祢寝家打打架也就算了,竟还想着与岛津家争雄。哈哈,简直可笑。需知自岛津忠良算起,岛津家五代无庸主,他日更是称霸九州岛,与大友家、龙造寺家三足鼎立。不是我瞧不起你们种子岛家,钱再多那也没用,千万别做什么称霸的美梦,只有早早依附到岛津麾下,你们才可保平安无虞。”
这话虽然不清不楚,但大致的意思众人还是听懂了,真可谓犹如轰雷炸响,种子岛家上下皆惊,惠时更为之色变,正襟危坐,说道:“刚才狂喜郎之言的确异想天开,其实我们种子岛自来依附于岛津之下,自从许多年前他们家内分裂后我们虽然略有独立,可始终还是抱着亲和的态度。所以什么‘与岛津争雄’不过一句戏言,先生不必挂心。但我仍有一事不明,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先生如何敢肯定岛津家能称霸九州岛,而所谓‘自忠良以下五代无庸主’又是怎么个算法?”
轩明恍惚中竟忘了这是1543年,此时岛津家的家督还是忠良之子贵久,算起来才到第二代,也远未到称霸九州岛之时。
他一时哑然,总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堂而皇之的称自己是未来人吧。
“这...这......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无需多问。你只要听我的,让你儿子娶了岛津家的女儿,我保你种子岛家几十年太平。”
他记得种子岛后来确实与岛津有了姻亲关系,至于时尧娶了谁的女儿,便想不起来了。
闻言,惠时父子的骇异之情溢于言表,只因他们早有了这个打算,且已经派人与岛津贵久进行沟通,但这个叫做轩明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汪直始终在侧耳倾听,猛地笑道:“老太爷可知,我大明国自唐代伊始便流传着一部神迹,名曰《T背图》。”
惠时摇头道:“唐代我自然是知道的,这《T背图》又是什么?”
汪直解释道:“《T背图》乃仙人所绘,据传若能参透其中奥秘便可知晓过去未来。我大明开国功臣刘伯温,便曾研习此图而参透世情,更留书一本取名为《烧饼歌》。你眼前的这位轩明先生,正是深通《T背图》与《烧饼歌》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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