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精致的男侍者,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
穿着只有在某些历史性题材的英国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黑色燕尾服,灰白的皮肤如同放置许久了积了灰的白色蜡烛。
视线低垂紧盯着大理石地面,不移一分一毫。
安娜托莉背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贴着薄薄冰凉的绸制睡衣,如被某种长着鳞片的两栖冷血动物缓缓爬过脊背。
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在这个行走时连衣料摩擦声都清晰可闻的寂静环境中,这个侍者出现的方式令人汗毛倒立。
她静默的时间有多久,侍者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有多久,甚至······她听着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声想,他甚至没有呼吸声。
手心有凉凉的东西动了动,像是手心里虚虚握住一只刚从鱼缸里捞出的柔软的金鱼。
思绪回笼,她低头看去,紫色的眸子感受到她的视线水润润湿漉漉得抬头看过来,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眼底竟然还有与其稚气的面容及其不和谐的厚重青紫眼袋。
逆卷奏人:饿~
紫色的眸子半阖,看上去竟然黯淡了不少,甚至失去高光。
侍从:奏人少爷,现在还未到膳食时间。
宛如雕塑的侍从突然发了声。
逆卷奏人:饿!
奏人仿佛没听到般不依不饶得讨食。
侍从:奏人少爷,现在还未到膳食时间。
复读机般的侍从又波澜不惊得重复了一遍。
逆卷奏人:饿~
这次的语调明显虚弱了好多,小嘴不高兴得耷拉着。
侍从:奏人少爷,现在还未到膳食时间。
声音冰冰凉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安娜托莉不禁被这副场景逗笑了。
所以她没有来之前他们就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多久?
她内心的恐慌被这副略带诡异可爱的气氛冲淡了几分,她清了清干涩紧绷嗓子,问
安娜托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侍从:回大夫人,现在是4时15分,离平日的早饭时间还有2小时15分钟。如果您需要,可以现在就准备。
安娜托莉:去准备。
有一瞬间安娜托莉感觉身体脱离了控制。她的命令下得强势又自然,尽管是自己的声音,但依旧让生性软和习惯性待人平和的她心底略为不适违和。
侍从:是
侍从应答得毫不拖泥带水,和之前对待奏人的油盐不进的态度天差地别。
安娜托莉:多准备些......
安娜托莉反应了一下小盆友的名字。
奏人?是这个名字吗?安娜心想。
安娜托莉:多准备些奏人喜欢的。
侍从:是。
侍从微微欠了欠身子就退了下去。
听到安娜托莉的话,紫色毛茸茸猛然抬起头,眼睫毛遮住紫琉璃般晶晶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得像一只振翅的蝴蝶,紧紧抿着的嘴角弧度不受控制得上升。
心脏被不明柔软生物一记重击。
她默默在心里盘算这样一个执行力如此强的管家的年薪后面至少带几个零,从对她命令的遵从程度以及默认的她对这个叫揍任的孩子的监管支配程度猜想,这具身体大抵是紫色毛茸茸的的长辈,最大可能是母亲。
嗯,一个住在光是一个客厅就有约200平还高配管家或者侍者的古堡式房子里喜好把自己孩子染成紫色杀马特的国籍大概亚洲和欧洲混血的有钱还不明有无权的高颜值母亲。
她面目突然如生嚼没剥皮的柠檬一样扭曲了一下,有限的脑容量不容得她从这些诡异的设定中提炼出稍许有用信息。
好在早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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