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兼资文武，海内奇士

原来这皇帝有一个不成名的爱好，喜欢行鸡鸣狗盗，鼠窃鬼祟之事。这事还有一个故事：话说当年大将军梁冀独揽大全，那时刘志还只是一个傀儡。然而他虽为九五之尊，却以偷盗为乐，几年下来，那朝中大臣家尽数被偷了个便，并将所盗之物藏于密室之中，记录成册。有次他换了便服，到街上茶楼喝茶，听到两人议论，一人说道：“当今天下无奇不有，咋们皇上是个喜欢偷东西的。那朝中文武百官家中之物尽数被皇上偷了个便，唯有大将军梁冀他是不敢去偷的。”另一人答道：“这个你有所不知，那大将军权倾朝野，厉害着呢！皇上又怎敢去他家偷东西。”刘志一听，便不高兴了，对着两人怒道：“哼！我便是当今圣上，过几天我便去偷他家东西，你们不要小看于我。”那两人闻言后吓得面色铁青，跪拜求饶。没过几日，刘志果然趁夜潜入大将军府中，就在准备撬开书房门锁之时，却被大将军府中将士抓住，将他摁在原地。梁冀赶来，见是当今圣上，故作吃惊，连忙磕头请罪，只把责任怪罪于皇上，说他来时因向他打个招呼。后来梁冀只得下令，下次皇上再来，就让他随便偷。没过几日，皇上又来，不过这次却再无人阻拦了。

后来自从刘志铲除梁冀之后，这偷盗之事便没再做过。今日听闻朱穆家中藏有伯牙古琴，心中乐的不得了，便想起多年来自己落下的这门手艺，心理痒痒，一时玩性心起，便决定今晚去盗古琴。

原来叶柔之计乃两全之策，以皇帝心性，岂可不要此琴？若是皇上要朱穆交琴，蔡邕另找借口拿出此信，只是这样风险颇大。若是皇上推辞不要，夜晚必会来盗，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信交出。

话说皇帝刘志三更时分，穿着一身黑衣潜入朱府。这尚书之府虽说不大，但也不小。这皇帝多年前却也来过，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忘了。转了半天也不知这书房到底在哪里，忽见一男子从一房门走出，对着门内说道：“父亲已经睡着，我去书房拿点东西。”接着只听一女子答了一声：“好。”便关了门。由于天色太黑，刘志也看不清两人面貌，只听有人要去书房，更是再好不过，于是跟踪那男子来到书房之处。

等到那男子拿了东西走人，房门也未上锁。刘志潜进书房，原来这书房左边有道窗户，月光从窗中透了进来，刘志借着月光四处瞧了一下却未发现古琴，只见书桌之后有个大书柜，柜门上了锁。心想：“伯牙古琴必在柜中。”于是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撬锁工具，将锁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口古琴。于是将琴拿出，却见琴面之上，琴弦之下有一团白色之物，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正想拿来看看。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说话之声，心想：“不好，有人来了。朕可不能让他们抓住，坏了朕盗术的名声。”于是从窗中爬出，逃去了。

朱悦见皇上离去，回去将事情告之朱穆。此时朱穆口不能闭，双目垂危，已是奄奄一息。那朱悦唤了半响，方才睁开眼睛，却见叶柔，朱悦，蔡邕三人跪在面前哭泣，道：“生死由..命，有何可悲，皇上..将琴拿去了吗？”

朱悦道：“父亲，皇上已经拿去了。”

朱穆道：“皇上盗了琴，必先藏于密室之中，供自己观赏，此信也自然瞧得见。我愿以了，至于成与不成一切全凭天意了。”

朱悦，叶柔闻言，向朱穆拜了三拜，朱悦哭到：“父亲，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你了。我们这就去了。”

朱穆叹道：“只要你夫妻平安，便是孝了。”

接着二人转身出了房门，只听屋内琴音悠悠响起，二人转身看了一眼房门，又是拜了三拜，含泪而去。到了朱府后门，此时那朱悦家书童和叶柔的丫鬟牵着两匹马，马上背着包袱，已在门外守候。二人接过马匹，叶柔从包袱中拿出许多银两，对着丫鬟道：“璐儿，你我情同姐妹，只是此去不必往常，这些银两你收下吧！”

璐儿闻言，急忙跪道：“小姐，璐儿愿留下侍奉小姐，你千万不要抛弃璐儿。”

叶柔道：“只是路途遥远，吉凶难料，况且以后我们在山中修行，日子难免清苦，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璐儿哭道：“小姐，我不怕清苦，况且璐儿有手有脚，可自食其力。只求能陪伴小姐左右，璐儿便心满意足了。”

叶柔见她如此执着，不想弗了她忠义之情，便答应了：“好吧，即然如此，从今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我叫你妹妹，你叫我姐姐，好吗？”

璐儿犹豫道：“是，小...姐姐。”

叶柔微微一笑，道：“好！妹妹这马便送与你，我与夫君同骑一匹。”

朱悦对着书童道：“张宝，你回去吧！”

那书童知他二人大势已去，又怎放得下这洛阳繁华，便拱手道：“是，公子保重。”

朱悦见陪伴自己三年的书童，竟对自己毫无半分情谊，而那丫鬟才跟叶柔一个月不到，便如此重情。心中不快，微微沉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道：“你也保重！”

接着三人乘上马匹，策马而去。此时天上明月皎皎，银霜洒满了大地，那朱府之中琴音缭绕，如梦如雾。似祥云悟禅，清净无为；又似高山流水，道法自然。忽然音色沉重，渐显苍白，一股悲鸣之感油然而生，只听“当”的一声，弦断音停，接着屋内传出一声悲叹，那朱穆已然西去了！！

后来皇上知晓后，果然为朱穆风光大葬。后人对其生平称赞有嘉，曰：兼资文武，海内奇士。

到了欲仙楼一带，朱悦突然问道：“皇上独自前来，为何不将他拦住，将事情禀明，何故要饶这么大一个兜子。

叶柔道：“皇上性傲，当年只听赵忠一面之词，便将爹爹打入大牢，若知是我们设计将他骗来，他必然恼怒，又岂会听我们之言。”

这时璐儿突然道：“姐姐，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有些东西要拿。”

叶柔道：“好，我们与你同去。”

原来叶柔家离欲仙楼不远，三人穿过街中小巷，到了一户人家，璐儿开了锁，将门推开，却见房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那月光直直的射了下来，再看地上全是掉下来的砖瓦，仔细一看残瓦之间还有许多闪光之物，璐儿好奇地拿了一颗起来，惊道：“姐姐你看！”

叶，朱两人皆探头来看，仔细一瞧，更是大奇，朱悦道：“这是猫儿眼。”

璐儿道：“猫儿眼是什么？”

朱悦答道：“只需这一颗便可保你十年富贵。”

璐儿‘哇’了一声，将残瓦挖开，这下又拿出十几颗，全是翡翠，玛瑙，钻石这些珍贵之物，开心道：“姐姐你看。”

朱悦道：“为何这里会有这些珍贵之物。”

叶柔道：“夫君，这些废瓦之下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一起将他挖开。”接着三人合力，不一会功夫便挖出一个怀抱大的木箱子，将外层尘土刨开，只见满箱都是金银珠宝。叶柔又道：“可能是有人将这些珠宝放在屋顶之上，昨夜又下了大雨，房椽受潮，被这珠宝压断了，所以掉了下来。”

朱悦奇道：“到底是何人将这些宝物藏在这屋顶之上呢？”

叶柔想了想，道：“诶！你可记得前几日那部尉吗？”

朱悦道：“记得，此事与这有何关系？”

叶柔道：“当时，司农魏忠被人杀害，后来迎仙楼又有打斗，魏忠首级从楼上飞出。可见杀害魏忠的人就在楼上。魏忠生前，贪赃枉法，害苦了百姓。想必那贼人杀了魏忠，盗了他的银两，只是这珠宝太过沉重，他无法拿走，便藏在此处了。”

朱悦道：“原来如此，看来此贼也算是义贼了。”

叶柔道：“是不是义贼我不知道，这些珠宝他肯定是会来取的。妹妹快些拿了东西，我们走吧！”璐儿闻言，便去了房间，等到璐儿回来，正欲离去。

这时，朱悦道：“夫人，你看这些珠宝都是不义之财，我们何不取而代之呢？”

璐儿一听，开心道：“好啊，好啊！”

叶柔瞪了璐儿一眼，沉呤一会儿，道：“这...可是。”

朱悦道：“可是什么？”

叶柔道：“可是，我们去山中修行，要这金银珠宝又有何用？”

朱悦道：“夫人，金钱之物今日用不上，明日也用得上。况且我听说武当山上多有毒虫虎豹，危险的紧，有了这些财物，我们大可找个安静去处，买田织布，生儿育女，何必要去忍受山中清苦？”

叶柔闻言，看了一眼朱悦，心乱如麻，幽怨道：“爹爹清廉一生，视钱财如粪土。况且爹爹遗命是叫我们去找赵真人学习仙术。难道你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朱悦道：“哎！夫人，仙术之说本就虚无缥缈，若是世间真有追星逐月，长生不老的法术，为何还会有人间这颇多烦恼？而却父亲之愿，是希望我们携手到老，平平安安，只要我们就此隐居，再不管世间的争斗，便是完成父亲遗愿了。”

叶柔闻言，思绪万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他说的话倒也有些道理，接着叹道：“一切由你主张就是，只是这箱珠宝太过沉重，路上携带不便，我们一人拿一些就好了。”

朱悦闻言，大喜：“好，好，一切听夫人的。”

叶柔见他对自己如此恭顺，心中也暗自高兴。接着三人一人拿了一些珠宝放在包袱中。忽然只听一声长啸：“哈！哈..我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原来是几个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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