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研逃出城门后,便将那门前守将,扔下马来。邓将军见李研驰骋如飞,那里追赶得上,只见那守将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头起了好大一个包。他见将军赶到,急忙跪拜哭泣:“将军。。”邓将军见到此人心中更是恼怒,大叫:“我杀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一刀下去,已是人首分离。
李研逃走之后,倒也不急,养了两日箭伤,趁着今夜月光明亮,飞进城中。他轻声功夫极好,在瓦房之上行走,却不会发出半点声音。等他到了藏宝之处,却发现那箱珠宝把房顶压出一个大洞,顺着洞内看去,竟有两女一男在分他的珠宝,气不打一处来,随即气运丹田,骂了两句,便从破洞中跳了下去,道:“未经主人允许,便拿人东西,若是被官府抓到,可是会被打板子的。”
璐儿反怒道:“呸,你未经主人允许,便把钱财放我家中,还不准我们拿吗?”
李研一愣,怒道:“哼!好啊,小妮子,你偷我东西,还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
璐儿也反学他一声‘哼'道:“什么数不数落的,你把我家房顶压坏了,难道不赔钱吗?”
李研一听,反而觉得有些道理,道:“你要我陪多少?”
璐儿道:“你说我偷你东西,然而你这钱财也不干净,见者有份,咋们一人一半。”
李研一听怒道:“好你个小妮子,竟敢狮子大开口,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随即伸手便要拿她。
朱悦见二人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哪敢怠慢,随即抽出腰间盘隐剑去挡。李研见这宝剑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哪敢去敌,将手一缩,退了回去。道:“好宝剑。”
朱悦道:“这位壮士,我见你也算是个人物,难道要欺负小姑娘不成。”
李研道:“哈!若是我真要杀她,你以为你那把宝剑拦得住我吗?”
这时叶柔道:“这位壮士,侍才我们起了贪心,是我们不对,小女子向你赔礼,既然主人已来,这些珠宝便还给你了。”
原来叶柔见李研从破洞中跳下,这房顶离地约有两丈,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居然泰然自若,心中甚是焦虑,知他能在魏忠府上杀人夺宝,本领绝不简单,深怕他会杀人灭口,正想法子该如何骗他才好。不料妹妹和他一问一答,甚是有趣,就由她去了。这时才知此人倒也是个讲道义之人,这才放心。
李研道:“哈哈!终于来了个会说话的了。”
璐儿气道:“要不是我姐姐家遭逢危难,谁会稀罕你这臭银子。”
叶柔斥道:“妹妹,不可乱说。”
李研奇道:“哦!你家糟了什么危难,说来听听?若是真有危难,江湖救急,刚才你们拿的那些珠宝便送与你们了。”
其实朱穆一生清廉,家中本就没什么钱财,后来又把家中所剩的银子用来遣散家丁。幸好叶柔做歌姬之时,得了许多贵公子的打赏,因此这次出逃可以说全靠叶柔一人维持生计了。
朱悦见此人武功高强,倒也是个讲理之人,这时听此人如此慷慨,实是一个正义的汉子,接着叹道:“实不相瞒。。”
忽然叶柔道:“我们家虽然有些变故,也只是一些小事罢了,不劳壮士费心了。”
李研怒道:“哼!不说就不说,我还稀罕吗?快把珠宝还给我吧!”
朱悦抢言道:“且慢,夫人,这位壮士英雄侠义,豪迈耿直,我们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接着对着李研抱拳道:“实不相瞒,我乃尚书大人朱穆之子--朱悦。”
李研大惊,道:“朱大人为官清正,为国为民,在下十分仰慕。原来公子是忠良之后,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你们所说的危难又是何事?”
朱悦接着将其父之事,一一说了。又把朱穆在冀州如何杀掉单超义子单贝之事说了。
李研叹道:“哎!朱大人,为国事操劳一生,深受百姓爱戴,不想死后自己的孩子却要奔于逃命,真是气煞我也。”
朱悦哭道:“恐怕父亲现在已经仙逝了。”
李研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李名研。”
叶柔闻言,只觉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嘴里嘀咕道:“李研?李研?”忽然惊道:“难道你是桂阳郡李研?”
李研笑道:“哈哈!想不到在下区区贱名,竟有这许多人知道,这位是?”
朱悦道:“这是我妻子叶氏。”
李研拱手道:“原来是嫂夫人,李研有礼了。”
叶柔还了一礼,道:“夫君,你我有要事在身。我心中气闷,有种不祥之感,只怕此事会生变故,我们应当尽快离开这洛阳城,不可在此地浪费太多时辰。”接着将珠宝拿出,道:“这些珠宝,我们还是不要了,就还给你吧。”
李研道:“且慢,朱兄这是去哪里?”
朱悦叹道:“我们隐居山中,从此不问世事。”
李研道:“恕李某直言,朱公子少年英雄,正当有为之时,何故藏于山林之中与草木为伴,同禽兽为舞?岂不浪费了这一生才华?”
朱悦一声悲叹,道:“如今朝廷,宦官当道,贪官污吏横行。我等忠谏之臣已无半分作为了。”
李研道:“朱兄,何必如此悲观,我有一路可以行之。”
叶柔心知这李研是个反贼,此时见他正在蛊惑自己丈夫,随即插言道:“夫君,我们不可耽误太多时辰,快些走吧!”
朱悦道:“也不急于一时,先听听也无妨。”
李研道:“如今皇帝昏庸无道,任用奸臣,致使大汉百姓生于水火之中,可谓是王侯将相令有种乎?所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可居之。李谋现已在桂阳郡谋划起兵义举之事,实不为己,乃是为天下苍生请命。朱尚书心为苍生,深受百姓爱戴。朱公子少年有为,若是与我遥相呼应,大汉百姓必将蜂蛹来投,到时我们推翻汉室,封王拜相,岂不比辅佐这无道昏君美哉?”
朱悦闻言,心中大喜:“研兄所言,正是我之所想。”
叶柔斥道:“不可,夫君,你爹爹乃是汉室老臣,一生精忠报国,你岂可去做了反贼,毁了爹爹一生忠义之名?虽然皇帝无道,但汉室根基稳固,又岂是说推翻就可以推翻的?”
李研道:“嫂夫人此言差矣,想当年高祖皇帝刘邦也曾初仕秦朝,自陈胜吴广之后还不是取了沛县,成了反贼。自古以来皇帝无道,百姓反之;皇帝有道,百姓从之,乃是天理也。我们上有天意,下有民心,又岂会不胜?”
叶柔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所谓天意,民心不过是你臆想而已,朝廷……”
朱悦怒道:“住口,你个妇人,怎可妄评男儿大事?”随即对李研说道:“研兄所言极是,我朱悦年少有为,又岂可躲进深山之中苟活一生。我愿与研兄同往,谋划义举之事。”
叶柔被他这样一吼,一时蒙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研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这李研听力极好,忽然听到门上有微微撞击之声,随即停止。知道有人在偷听,接着轻身一跃,将门打开,那人顺势滚了进来,确是一个肥嘟嘟的胖子,李研臂力极大,就像提猪崽一样将他提了进来,扔在朱悦脚下,道:“此人你们可认识。”
那人连忙爬起,跪道:“叶姑娘,是我啊,我是张让啊。”
叶柔大奇:“是你,你怎会来此处?”
张让急忙答道:“小人自那日与叶姑娘一别后,按照姑娘吩咐,找了些事做。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后来看见叶姑娘骑马来到,小人正想将叶姑娘给我的银子还给姑娘,以谢叶姑娘解危之恩。”接着将银子拿出,双手奉上。又道:“至于饭前,小人还未凑够。”
叶柔道:“看来你也是一个讲信义之人,这些银子我也不要了,你还是拿着吧!”突然看了一眼朱悦,心中有气,又道:“你是男儿大丈夫,我乃一介妇人,你干嘛老给我下跪,快起来吧!”
张让站起身来,却突然哭道:“这位壮士,小人父母接死于贪官之手,小人欲报父母之仇,壮士可不可以将我收入麾下,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李研奇道:“你父母如何死于贪官之手。”
于是张让随便找了个借口,骗了过去,其实这张让父母尚在人间。你道这是何故?
自从欲仙楼一别后,张让只觉叶柔心地善良,温柔大方,美丽动人。他心中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爱得深,似乎天下间的女子就没有比叶柔更好的了。他心中思思念念,眼中全是叶柔的影子,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近叶柔。于是将叶柔给他的银子包好,找了份事做。以还银子为借口,趁机接近叶柔。只要一有时间,他便在欲仙楼附近徘徊,可是一连两日都未见到她。今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又到了欲仙楼附近,正自叹息。忽然三人骑马过来,进了小巷。借着月光,认清是叶柔,于是偷偷跟了进去。到了门前,正自踌躇不定,不知该如何表达。忽然有人一声长啸,心中大奇,借着门缝偷偷看去。
自从张让身上银子被抢之后,心念聚灰,只觉今生再难以翻身。当听到叶柔以有了丈夫,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好不甘心。突然听到李研谋划义举,心想:如今我再无出头之日,何不跟了他,总比一辈子被人欺负的好,随即想了个借口。只是他一动不动,站得太久,腿有些酸麻,于是轻轻抖了两下腿,不料,头微微磕了一下门,这才被李研发现。
李研听完张让之言,怒道:“如此昏庸的朝廷,我们保他又有何用。”接着又道:“悦兄,我看这位张让兄弟也是个讲信义之人,不如今日我们三人结为异性兄弟,他日一起推翻汉室,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悦,让二人自是答应,于是叫璐儿拿来香碗,三人堂前结义,歃血为盟。李研为大,朱悦为二,张让为小。
叶柔见事已至此,以无法挽回,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叶柔叹道:“哎!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早早离开这京都是非之地,我心中总有不详预感,只怕我计败露,单超等人会加害于我们。我们须在单超等人发现之前,离开此城。”
李研奇道:“如今城门未开,我们应当如何离去?”
朱悦道:“我有尚书令,城门守将必会为我们开门。”
李研道:“哦!原来如此,好。你们这就离去,不过我却不能与你们一路。”
朱悦道:“这是为何?”
李研笑道:“二弟,你有所不知,这洛阳城我来去自如,你们不必担心,我先把这箱珠宝弄出城去,顺便为你们探探路。”接着拿起箱子扛在肩上,双脚一蹬便飞出几丈之远。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朱悦奇道:“大哥竟有如此本领,我真是前所未见。”
叶柔思绪万千,心中恼他,不想和他说话,只觉此时的夫君已非昔日的朱悦。
接着几人收拾一翻,一路来到城门前,只见几个官兵睡觉的睡觉,玩的玩,懒散至极。
叶柔等人这才宽心,于是走到守卫之旁,正要敲醒守将,忽然群兵涌动,一时竟有好几百名将士突然出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只见城楼之上一人大笑道:“哈!哈!哈!朱公子,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里呀!”你道此人是谁——正是中常侍单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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