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花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爸和几个人把猪的四脚绑起来,在猪的脖子下面放一个盆子,然后对着猪的脖子‘扑噗’一刀捅了下去。猪想叫唤嘴已经被牢牢抓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汩汩地流进了盆里。然后丫花的爸在洒点盐,再用刀柄在血盆里搅几下,一头猪就算杀完了。
丫花和几个本村的小孩一起看杀猪,丫花很快就和她们混熟了。
下午她们等着新娘子的花轿来,新房里人来人往,陆处披红挂绿站在新房里,只是面色还是惨白。他弟弟陆赫也来了,陆赫十八岁在县城里管着他们家的米店,听说陆处结完婚后要搬到县城里去,和他弟弟一起管米店。
她们在这时玩得挺开心,因为这个所谓大户人家,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富裕的人家而已,家里规矩也不是很大,所以她们可以随便玩没人来管,她们挤进新房里时,每人还分到一小把花生。
那天下午,她们几个小伙伴站在大门外等着大花轿进院子,一些人跑到村口去迎接花轿了。丫花的爸忙着杀掉,他刚杀了第一头,正在杀第二头猪时,忽然新房那边一阵不安的骚动,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人都往新房里跑,然后就听见周婶在哭喊。
一个老人地喊着:“好好的,怎么陆处也出事了。”她慌慌张张地往后面院子里去喊王老太爷。
人们进进出出,一时间陆家脚步声四起,忽然那些跑进新房的人,又全都退回了院子。因为新娘陆处冲了出来,浑身痉挛跌跌撞撞地的走进了院子,他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衣服,嘴里好象在说什么,但是听不清,他把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了。
他好象很难受,脸上痛苦堪而且肌肉抽搐不停,他在院子里跌跌撞撞地绕了两圈,有几个人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在地上,但是他不顾一切的反抗,看上起去完全不象人在反抗,他把自己的皮肉都挣得裂开了,血直往外冒,抓住他的人只得放开他。他抓起杀猪用的冷水往自己身上浇,有些人听清楚他在喊“热!!!热!!”
这时候,有人已经把他的娘周婶扶过来了,她看见陆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了。一个来帮助的村人已经把在后院陪乡绅喝茶的陆瞎子喊了来。陆瞎子是他绰号,他是陆尜五的爹,也是一个苦了一辈子的老种地的。他一看孙子那样子立刻两眼发直,嘴里喊着:“完了!完了!陆家中了妖孽了,冲喜也没用!冲喜也没用。”
陆处好象完全看不见,也听不见他身边亲人的哭喊,跑过去拿起杀猪的尖刀,对着自己的肚子。
丫花的爸赶紧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他想上去拦下刀子。
可是陆处已经把刀子捅进自己的肚子里了,捅进去还不算,他象东洋武士一样,把肚子剖了一个大口子,从胸以下一直到小肚子。然后他大叫一声,跌在地上翻滚起来,整个院子里全是鲜血,院子里喝喜酒的大人小孩好多人被吓哭了。
周婶一看,当时就一头裁到在地,人事不省。人们把她弄省,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陆处,这可怜的女人又晕了过去。
几个人上去按着他,想给他止住血,但是他割的伤口太长了,根本没法止。有个人把陆处的一件挂子按在他的伤口上,忽然他的手停在空中不动,他把那件滴着鲜血的挂子举到眼前,然后‘哎呀’一声怪叫,连忙把挂子丢在地上。院子里的人都往地上的挂子看,大家一看也全傻了。
那件血淋淋挂子上咬着一条蛆,这条蛆太大了,有半尺长酒杯粗细,白花花的扭动着身子,蛆的一头还有黑森森。这时又有人从陆处的肚子掏出一条蛆来,那人还以为是滚出来的肠子,结果蛆滚到地上了,那人扔掉蛆吓得‘妈啊爹啊’乱喊,接下来从陆处肚子的伤口里又爬出两条来,然后又爬出好多条。那些蛆在陆处尸体上爬来爬去,好象它们离开了温暖的地方,现在很不习惯这寒冷潮湿的空气。它们一会儿昂起头,一会儿又拱来拱去,最后从伤口重新爬回了陆处的肚子里。
人们纷纷躲开,谁也没碰到过这种事,刚死的人血还没淌完竟然会爬出蛆,而且还这么大的蛆。这是候已经听得见迎亲队伍的喇叭声了,锣鼓鞭炮也一阵一阵地响了起来,新娘子的花轿马上就要进院子。
陆瞎子跪在地上哭喊道:“乡亲们啊!出妖孽了!烦大家把他抬到祖祠里去吧。”他鼻涕老泪纵横。
大家犹犹豫豫,有两个人终于克服恐惧,把陆处抬了起来,他们从后面的院门出去,一路向陆家祖祠,谁也不敢多看尸体一眼。
陆瞎子把周婶叫进了里房,接着又把陆赫也叫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陆瞎子出来了。
他站在院子里说:“今天不幸!陆赫挂灯笼时,从房梁上摔下来,意外暴死,惊了乡亲们!还请大家看在我陆瞎子的薄面上,接着喝喜酒。天有不测风云,但亲还是要办的,喜宴还是要喝的,还请乡亲们不要介意。”
大家一听全愣了,意外暴死的明明是陆处,怎么说陆赫呢?大家还在糊涂着。这时只见陆赫穿着他哥哥的新郎衣衫,站在周婶身后,这一下大家全明白了。
陆瞎子想继续结婚来冲他们陆家的喜,用陆赫代替陆处结婚,当然没什么问题,陆赫和陆处长得也差不多,年龄只差一岁,新娘子根本就没见过新郎。喝喜酒的大多是本村人或邻村人,有几个县城来的客人,在后面比较干净的上房喝茶。本村的人谁也不会多事,给自己找麻烦,县城里来都在后面上房里,再说他们也不见得弄得清哪个兄哪个是弟。
人群里有几个上了点年纪的就说:“没事啊!摊上这种事,大伙儿也知道你的难处。没事!结个婚,冲一下喜以后你们陆家还会旺发的,没事,没事。”
他这么一说其它人也跟着,一片含糊其词的表示赞同。
陆赫站在堂屋里拉着红绸带一头和新娘拜了天地,然后被送入洞房。晚上的喜酒虽然喝得有点冷清怪异,但该吃的还是吃,该喝的还是喝,陆瞎子要大家明天再来喝,他要大请乡亲三天喜酒,大家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有人请吃喝当然是好事,丫花的爸也被要求留下来,明天继续杀猪,工钱加两倍外加一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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