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次回到三部一楼时胖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抬起脖子看向出口的方向,视线穿过如海的车群我看见门诊楼的四周烟尘缭绕,还有大批量的感染者在向门诊楼聚集!
“我去看一下。”胖子说完和吹雪一起小心的放下担架,独自走到门前举着望远镜观察门诊楼的情况。
我伸出手示意吹雪把我从担架上拉起来,吹雪蹲下身架住我的肩膀小心的将我从担架上搀起来。我轻轻的揉了一下腹部,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起码不用人再抬着走了。
“门诊楼已经被感染者包围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数量近千,都处于无目标状态。”胖子走回来说道。
“看到岩峰他们了吗?”我问道。
“没看见,也不知道是被困在了楼里还是已经进入了下水道。”胖子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双下巴,“感染者肯定是被什么引过去了,眼前最主要的问题是感染者长时间没有发现目标就会开始四处游荡,这种数量的感染者,足以遍布整个市医院了。”
我脑袋里瞬间弹出好几个想法却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不管怎么做我们现在的武器、人力都无法与这种数量的感染者匹敌。
胖子从包里拿出炸药,道:“看来只能用这玩意了。”
我不解的问道:“用这个?就算它威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次性解决这种数量的感染者啊?”
“谁说要用它炸感染者了?我要用它炸楼。”
“炸楼?”我和吹雪异口同声道。
“这点玩意能炸楼?再说你炸楼干嘛?”我更加疑惑的问道。
“这点玩意?一公斤的TNT产出的能量有420焦耳,如果能量全部转换为动能,它能将一公斤的物体崩飞420公里,四公斤的TNT就能报废一辆坦克。”胖子的视线转移到了住院二部和一部的方向,“感染者一旦被声源吸引即使没有目标也会前往,直到抵达声源地仍旧没有发现目标后才会再次进入无目标的游荡状态。我要让炸毁的三部顺带砸毁住院二部和一部,这么大面积的声源足以把他们全都吸引过去了。”
“你怎么能保证三部就会向那个方向倾倒?”我对胖子的计划仍旧抱有诸多怀疑。
“用定向倾倒爆破法。定向倾倒爆破拆除方式主要是根据‘砍树原理’进行拆除,利用爆高差在楼层底部一至四层间形成一个梯形或三角形爆破切口,其主体结构就会在重力作用下失去稳定,以后排作为铰座往前方转动,然后向切口倾倒解体。这种爆破施工技术难度相对较小,而且成功率极高。我大学学的专业就是爆破,放心交给我吧。”
胖子把手枪留给我就拽着吹雪沿着安全楼梯跑了上去,我看向远处的感染者,密密麻麻的一片接一片,外围的感染者因为没有目标已经开始向开阔地带游荡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胖子的计划成功我们只要在他们被吸引过来的这段时间从外侧小心绕出去就可以回到下水道,希望岩峰他们也平安无事,如果他和领路人都罹难的话,我们也别想从这四通八达的水道里走回去。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我仍没有见胖子和吹雪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之前围着门诊楼的感染者都已经散开了,再拖下去他们分散的程度越大对我们会更加不利。
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很麻烦的感染者?虽然知道自己身体不适宜战斗,我还是握紧手枪抬脚走向了安全楼梯。
“你上来干嘛来了?”胖子和吹雪一起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下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么。”
“外面情况怎么样?”
“已经开始分散了,再不把他们吸引到一堆去他们就要遍布市医院了。”
“我们走!”
胖子和吹雪一起架着我快步离开了三部,迈出三部大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高耸的建筑物。这里每天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生与死在这里做过无数的较量,然而今天,它将被我们彻底摧毁。
我们离开三部五十米距离后胖子按动了引爆器,住院三部三楼的边缘处发出猛烈的爆炸声,随即整个住院三部发生倾斜一点点向缺口处倒去。
“都蹲下。”胖子用双手把我和吹雪一同往下按去。
“又砸不着咱们,蹲下干嘛啊?”
我的疑问句刚说完住院三部“轰”的一声倒塌了,震耳欲聋的坍塌声犹如巨雷轰鸣,地下则似万马奔腾。而我的身体和强声波仿佛形成了共振效应不受控制的颤抖,又或者是整个世界都在颤动而我是在被迫与之一起发颤。
之后倒塌的住院三部和被砸毁的住院二部、一部一同激起漫天的粉尘,遮天蔽日的粉尘犹如沙尘暴袭来一般,霎时间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天昏地暗。
胖子用手胡乱的挥了挥又咳了两声,拽起我和吹雪接打算接着走。
“等等!”我叫停了胖子,“他们怎么都不动了?”
胖子看了一会猛地一拍脑袋,道:“粉尘太大产生了类似烟雾弹的效果。”
“即使视野丢失他们不应该也会朝着声源地前行吗?”吹雪问道。
“是声音反射。”我捂着鼻子说道,“声音的传播和光线一样,遇到障碍物时会产生反射和吸收现象。市医院的周围高楼林立,他们将三部倒塌的声音通过反射又传了回来,虽然我们知道唯一的声源地是倒塌的三部,但对感染者来讲这倒塌的声音就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
我们都没有提前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遮天蔽日般的粉尘和反射回来的声音让我们的计划——泡汤了。
胖子举起望远镜看向通往下水道的路线,咬着牙道:“只能干了!粉尘一散我们就变成众矢之的了!”
胖子率先拔出手枪冲着路上几个还在发懵的人头点射了过去,胖子的枪法真不是吹的,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感染者,眨眼间就有五个感染者被击倒。
吹雪拔出黑金古剑警戒着周围,一旦有感染者被枪声吸引过来就上前将其斩杀。可怜我辛苦备战许久现在反倒成了个累赘。
在胖子和吹雪的配合下我们行进速度很快,再有五十米就能回去了!这时胖子的枪声停止了,他把手枪踹回腰间,道:“子弹不多了,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吧。”
我看向最后这段路,朦朦胧胧中显现出来的身影至少有十几个……不对,好像少了点……我揉了揉眼睛,竟然又少了!
感染者变多我还能理解,可变少又是怎么回事?胖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把踹回腰间的手枪又拔了出来,还不忘嘱咐吹雪当心点,好像来了个猛的。
随着粉尘中的身影一个个倒下我心中越发紧张不安,我还依稀记得百货大楼中的尸体,一层摞一层的没有一具是完好的,统统被撕成了渣。
脚步声!能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了,我还听见一旁的胖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两手紧握手枪对准着前方。
对方的步伐有缓有急,像是在寻找攻击目标一样。而我们三人就像张静图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来了!”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一个朦胧的身影从重重的灰沉中走了出来,她的身高不到一米六,梳着马尾,右手拿着一把十字弩……
“祖宗?”
“蒋欣?”
我和胖子张大了嘴一同说道,随后又被粉尘呛的直咳。
蒋欣拔出腰间的电棍指着我和胖子道:“你们骗我就算了!还敢打晕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我这一路越走越气,把你们吊起来抽都不能给我解恨!”
胖子看见蒋欣舌头都打颤了,“走这一路至少也要四个小时,你这气性也太大了吧!”
“我脾气就这么大!吹雪呢!我脖子现在还疼呢!”
我环视一圈哪里还有吹雪的影子,还有刚才这段对话,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我……难道我还在幻觉里!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抡起一巴掌扇到了胖子的脸上,胖子被我扇的一愣,随即大骂道:“你个孙子!瞒小巴的事你没参与啊?”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胖子,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就跟个痴呆似的。
“你他妈还在这装上了?”胖子也举起手打算扇回来,却猛地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了蒋欣,“小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漫天的粉尘中时间像静止了一样,难道从至始至终都是我和胖子的幻觉吗?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住院三部里从未离开,那我们究竟怎么才能逃出眼前的幻觉回到现实?到底我们看到的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期望这样能让它赶快恢复理智,让我看清楚眼前的这一些。
“你们到底怎么了?”蒋欣看着我们皱着眉头说道,随即表情又变成了愤怒的状态,“别以为你们在这装疯卖傻就能瞒过去,今天这事没完!”
“先别说我们。”胖子两只手重新握紧了手枪,“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哟……死胖子。”蒋欣突然阴冷的笑了起来。
我和胖子顿时汗毛倒竖,此时的蒋欣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浑身环绕着阴冥之气……
“来。”蒋欣一小步一小步的逼近了我们,“跟我说说,谁给你的勇气?”
“你可莫得再乱跑喽,这灰突突得也就大黄寻得见你诶。”
小黄拽着吹雪从蒋欣的身后不远处钻了出来,看见我们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子,左右瞅了瞅,道:“你们楞个啥呢?灯儿啊当啊的,还不快甩火腿。”
“胖子,快扇我,使劲扇!”我的神经系统已经崩溃了。
胖子冲小黄激动的说道:“你带小巴来的?”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你们可真是有日天的本事了,巴总也敢打,等哈回去想想怎么死的体面点吧。”
原来这不是幻觉,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一同咧着大嘴傻笑好几声,假若这还是幻觉,鬼知道我们俩在三部里都干了些什么。
胖子尴尬的朝蒋欣笑了笑,道:“巴祖宗,有话好说,咱先回去,这太呛人了。”
蒋欣也知道现在的环境不适宜算账,冷哼一声扭头走了回去。小黄也和我们说明了我们走后的事,他像往常一样来酒店送点生活用品顺带蹭饭,发现蒋欣气急败坏的站在屋顶上大骂胖子。
蒋欣看见小黄牵着大黄过来说什么也要小黄把她带去时代金湾找我们。等蒋欣和小黄他们到时代金湾时我们早进水下通道前往市医院了,蒋欣二话不说牵着大黄就钻进了下水道,小黄迫于蒋欣的淫威也不敢吱声,愁眉苦脸地跟了上去,两人就跟在大黄的后面由大黄嗅着我们的气味一路追了过来。
“对了,你们看见岩峰了吗?”我问道。
小黄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下才回道:“见着了。”
小黄说的这三个字带来的信息量却远超于本身的字义,我从他低沉的语气中听到了另一句他没说出来的话:岩峰他们,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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