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决行（11）

闵琂其拿着票在方觉和闵玧其面前跳了一曲春天的芭蕾。他哥看着他扭动的肢体，略微嫌弃的眼神移到地面上，却还是止不住那浅浅笑意。

方觉看着兄弟俩，心里升起融融的热气。

会场内里有卖应援灯和小玩意的地方。闵琂其屁颠屁颠跑到摊子前迅速地买好他想要的物件，又屁颠屁颠跑回方觉和闵玧其身边。

他给他哥和方觉手里都塞了一个应援灯，又拿出两个连着线的印有乐队成员头像的小卡片，一个挂在方觉身上，一个挂在自己身上。最后，他细心地把一个猫耳发卡卡在方觉的耳朵后面。

小其：喂，为什么她有这么多，我就只有一个灯？

闵玧其不高兴，他连小卡片都没有。

闵琂其：哥也想要小卡片和发卡吗？

闵琂其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闵琂其：想要的话我去给你买。

小其：停停停。你别瞎忙活了。

闵玧其瞬间止住两眼发亮的弟弟，目光不自觉飘到方觉的头发上。

她的发间卡着发卡，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蛮可爱的。

其实方觉觉得，她并不是猫系女孩。相比自己，这个发卡闵玧其戴起来应该更为贴切。

她默默把发卡从头上摘下来，靠近闵玧其。距离正好时，她扶住他的脑袋把它牢牢戴了上去。

闵玧其眨了眨眼，戴发卡这种事今生还是第一次。他一直觉得男生戴任何首饰在头上都显得很娘炮，也许现在的自己也挺娘炮，但是因为是她给他戴的，这件事好像也不那么糟。

她刚刚靠近自己时，他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不刺鼻，有花和树叶的香味。

他想，自己头上现在戴的那玩意儿，应该也带着她头发的香吧。

猫子眼睛微微侧了侧，方觉在一旁看着他开心地笑。

闵玧其看着她的笑容，想起自己前几天晚上一直反复在心底揣摩的那句话。

遇到她之后，一切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夜不仅仅是夜，雨也不仅仅是雨。

跟她在一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包括他睡不着，还有黑暗里看不见东西的事都不是毫无用处的。把这些讲给她，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她可以理解，她会说出让他安心的话，告诉他这都没什么。

如果说这就是恋爱的开端的话，感觉还不赖。这漫漫长路，如果是跟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好像是可以走下去的。

闵玧其张了张嘴，却只在心底叫了她的名字。

方觉。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方觉。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这句话，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什么叫可能会喜欢上你啊......

我明明，已经喜欢上你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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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场找到位置坐定后，闵玧其深呼一口气，轻轻拨了拨头上的猫耳朵。

方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可爱？

方觉强忍笑意，她坐在他和闵琂其中间，猫子很满意这种座位的安排。

小其：这有悖于我的形象。

方觉：我觉得挺可爱的，可爱一点不好吗？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闵玧其选择屈服于她的眼睑之下。

小其：行吧。你开心就好。

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如果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好像自己也会更喜欢自己。

闵玧其觉得在爱情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唯一的道理就是想看她笑，想让她开心。

真的好喜欢，仅仅是这样在她身边坐着，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暖融融的光。他喜欢她到不论是痞里痞气坏笑的时候还是傻里傻气发呆的时候，都想蹭着她的呼吸吹口哨。

方觉：其实你要是真不想戴也没关系，取下来就...

方觉不想为难他，也不想他感觉不适。人本来就该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觉得可爱不一定对他来说是可爱的。

小其：看。

闵玧其打断她的顾虑，将目光放到前方的舞台上。他压低声音，只让她一个人听见他微醺的话。

小其：表演开始了。

激进的摇滚乐在会场中心响起，乐队的成员们挥洒着无尽的汗水，感受着现场每一个观众的热情与活力。

方觉跟着闵琂其拼命摆着手中的应援灯，她已经兴奋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嘴角扯到耳根子。

耳膜外全是撕裂般的呐喊，但她不觉得恐惧。

这一秒钟的快乐，是那么无忧无虑。在她抛开有关朴智旻的所有事后，世界仿佛变得生动起来。

从前，她的世界里只有朴智旻一个人在跳舞罢了，而现在，她可以看见从前看不见的所有事物，所有的景色都变得鲜活，让她好奇，让她沉迷其中。

她可以抬起头，她可以奔跑，可以把所有大喊出声。她听见天籁，她走向未来，发现了那颗深藏伤痛却依旧温柔的心。

这奇妙的一切，都在遇到身边这个人时开始。

方觉侧过头，突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方觉：闵玧其。

实际上她已经叫出来了。

小其：干嘛？

闵玧其也处于音乐高昂的氛围中，只是她的声音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变成了这世界上最特别的。

他笑着侧过头，在带着汗水的视线中注视眼前的女孩。

他头上的猫耳朵有点歪了。

方觉想要帮他把发卡整正，所以渐渐将二人间的距离缩短。

原本不是想要这样的。伴随着呼吸将近的声音，她魔怔般地将目标由他的头顶变为人中下的区域。

方觉不自觉地把嘴嘟起。她一边疑惑，一边在他的唇上轻轻点水。

闵玧其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他有想过以后会和她接吻，但是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她主动。

周围依旧喧嚣，唯有他们静止在人潮。

闵琂其悄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他笑了，跟着歌词热唱的声带加速运转。

姐姐输给我了。记得要请我吃三个球的冰淇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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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开头一样，这个吻的结尾也是安静的。方觉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嘴唇，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吻了他。

他的味道还停留在刚刚触碰过的地方，就跟他此时眯起来的眼睛一样危险。

刚刚，是她先靠近，将唇贴上去的。方觉捂住嘴，面色潮红不是因为现场的火热。

......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猫看着她抵在唇上的指节歪了歪脑袋。

小其：方觉。

然后他选择开口。

周围喧闹依旧，闵玧其的声音却跟过滤了一样清晰。

他叫了她的名字之后就笑了，嘴角弯弯，不给她任何逃避的理由。

小其：你刚刚...亲了我。对吧？

对。

还是不对？

不论说什么都难以掩盖他嘴唇染上的颜色。方觉知道这颜色隶属她最喜欢的牌子，这个色号的她已经买过三支。

小其：你刚刚亲了我。

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猫的身体向前倾，二人间留有微妙的空隙。

你亲了我。

不自觉也好，一时情动也罢。

小其：方觉，你说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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