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决行（12）

会场外面，雨已经停了。

琂其看完演唱会立马准备开溜，闵玧其要送他他也不停的推辞，说现在人多搭出租不方便，自己挤地铁回去就好。

他知道这里离哥哥的公寓一点儿也不远，方觉可以跟他一起走走路。这么想着，小孩儿不禁抱着地铁栏杆傻乐起来。

姐姐今天亲哥哥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对方告白。

夜色逡巡，地铁的隧道里满是闵琂其因为那两人悸动的心情。

闵玧其把手插在兜里和方觉并排走着。气氛有些尴尬，暧昧的空气在周围跳舞。他看了看身边人抿紧的嘴唇，又一次回味起她口红的香气。

刚刚...的确是接吻了。无论怎么回忆，她的睫毛都是碰到了脸颊的。之前就想说了，为什么她睫毛这么长的事。今天是因为出来玩涂了睫毛膏，可就算平日没涂的时候它们也是长长的，密密的。

为什么这么好看呢？

......

好像是因为那个吻的缘故，闵玧其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方觉了。

他不知道方觉现在在想什么，那个吻也许对她来说也太过突然了吧。

摇滚乐，喧嚣声，人海的沸腾，这一切都催促着那个吻的诞生。

她喜欢闵玧其这个人吗？她这样的人，不喜欢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吧。这是她的初吻吗？除了朴智旻她不是就没喜欢过别人吗？

闵玧其觉得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把那句话话说出来。只要把那句话说出来，一切都明了了。

小其：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方觉听见他的声音，瞬间停下脚步。

小其：和我在一起。

闵玧其抬起头，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她。

因为吻的余波，他还没有将头上的发卡取下来。看着戴着猫耳的男人配上一脸诚挚认真的神情，方觉真的很难不在心里无声大笑。

方觉：你喜欢我吗？

她问他。

小其：嗯哼。

男人点点头，嘴巴歪了歪。

方觉：...刚刚我都那样做了，现在说不喜欢你就是把你当傻瓜了。

方觉把碎发别到耳后掩饰自己的羞涩，

方觉：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而已。

小其：什么奇怪？

方觉：就是...我们明明认识没有很久，就喜欢上了对方。这种事，是真实的吗？不瞒你说，在我觉得我好像是喜欢上了你之后，就一直很纠结...

方觉：我之前喜欢朴智旻，是经过漫长的时光反复确信过的。我没想过我真能这么快放下他，然后...喜欢上你。

方觉低下头，其实对于和闵玧其最开始的相遇她也感觉十分神奇。明明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成了对方不可割舍的重要的人。

闵玧其望着天上的星星，她的问题并不是世纪难题。

小其：也许吧，这是有点奇怪。但是我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

小其：放下一个人可以是一瞬间的事，喜欢上一个人也就是可以是一瞬间的事。

小其：我对你，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相信你也没有对我一见钟情。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我们反馈给对方的东西，都太过合心意罢了。

他得承认，就是因为她，才有了最初的那段旋律。在那旋律之后，她跟着雨季走进他心里。这一切都恰到好处，让朦胧的天气都不那么闹心。因为有她在身边，好像淋雨也挺开心。

如果今天她答应交往，那他就会亲吻这个季节。八遍十遍，百八十遍。

小其：所以，要和我交往吗？

闵玧其伸出手，指缝和掌纹都摊开来在她眼底。

方觉看见他的生命线很长，一直延伸到手掌和腕子的交接处。

他说话的声音稍显严肃，又有点痞气。

方觉认真顺着他的眉眼看过去，目光渐渐滑到鼻梁，再从鼻梁滑到她刚刚亲吻过的地方。

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可以一直走下去。现在应该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好犹豫。

亲都亲了，不交往就是占他便宜。

方觉把手贴在他的手心，指长比他短了两三厘米。她将手指从他指间的缝隙插进去，然后握紧。

方觉：好。

方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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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闵玧其摘下猫耳开始洗澡。澡洗到一半沐浴液用完了，他在浴室里扯着嗓子大叫方觉的名字，听到她在浴室门前回应才罢休。

方觉拿好沐浴液推开浴室的门，浴缸周围挂着帘子。她把东西放在洗手台上叫闵玧其自己拿，刚准备出去，猫子慵懒地在帘子后抱怨了一句：

小其：你送到我手上又没多麻烦，非要我出来。

好吧，光着身子出来拿确实挺麻烦的。方觉把沐浴液拿起来，别过头从帘子的空隙间递给他。

递了半天都没人接，方觉摇了摇手中的瓶子，手臂举的好酸。反正他人就在里面，她这么想着刚想撒手把瓶子丢进浴缸里，手就被闵玧其抓住。

她感受到他质感细腻的皮肤。

因为在水里，所以湿漉漉的，跟刚刚在外面的触感完全不同。

明明只是抓住手而已，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色情。

很多言情小说里，这种时候妹子都会被一把抓住然后拖入浴缸的。方觉晃了晃脑袋，自己的思想实在太污秽了。

闵玧其才不会那么俗套呢。

而且，他们交往才不到几个小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方觉：放开啦，我要出去。你好好洗。

她的声线有点不稳。

小其：你怕什么？

闵玧其嗤笑一声，

小其：又不会吃了你。

方觉：不是吃不吃的问题...

噫。为什么她的思想变得更邪恶了。

方觉：总之放开我啦。

呵。

闵玧其暗笑一声，松了禁锢着她的大手。

方觉快速从浴室里溜出去，靠在墙边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凌晨一点，方觉想着要不要去看看闵玧其。因为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

这一点，他要负责才行。

她蹑手蹑脚移动到他屋前，轻轻打开门。还有一盏小灯亮着，男人戴着眼镜坐在床上听音乐，手里抱着一本书。

小其：还不睡啊？

闵玧其把耳机摘下，拍拍身边的空处邀她过来。

方觉：不是...

还不是因为你嘛，

方觉：我今天有点睡不着。

小其：这才第一天，这个习惯就传染给你了？

闵玧其笑了笑，

小其：快睡吧，明天可不是休息日。

方觉：我知道啊...可是...

看着方觉苦恼的样子，闵玧其觉得她真的很傻。明明上司就在眼前，还不懂讨好谄媚以争取懒觉的时间。

小其：快睡吧。

闵玧其拍拍她的头，

小其：在那个房间不好睡的话，我把灯关了，你在我这儿睡。

方觉：可是...

闵玧其挑眉，

小其：男女朋友，早晚都要一起睡，这是跑不了的。

方觉：我不是说这个啦...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办？你不是睡不着吗。要是我睡了灯也关了，你一个人什么也看不见，这一晚上多无聊啊。

有你在，就没那么无聊了。

闵玧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把眼睛摘下，书也丢到一边。最后的灯光熄灭后他将她揽入怀中，静静在被褥下方感受她的鼻息。

小其：别多想了，睡吧。

方觉觉得，他的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温柔。猫的手环在她腰侧，不太紧也不会太松。她在黑暗中眨眨眼，将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轻轻勾住他的肩膀。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么抱也没关系吧。

方觉微微有些担心，但不一会儿她就停止思考进入了梦乡。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窗外的天又开始顽皮了。

后半个夜里大雨倾盆，淋湿整个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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