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
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个好地方。
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家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
刘耀文很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
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时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到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
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不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
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
“他出门找你,还没回来。”
刘耀文哦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冷脸,“他是因为找你不见的。”
刘耀文语气很凶地重复了一遍,“那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没救了。”
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了,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
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叶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梆——,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他名字,“刘耀文,刘耀文。”
他转过身面对宋亚轩
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他去拜的瓷菩萨。
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
刘耀文骂道,妈的。
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里。
他不讨厌宋亚轩。
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地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路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庞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字饱满又落寞。
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
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
刘耀文盯着这玉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圆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了五块钱。”
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啊。”
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
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文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着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叹,“好车好车。”
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常见。”
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
宋亚轩说,你喜欢本田牌?
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
宋亚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
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
宋亚轩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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