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拉下灯,躺到另一头,宋亚轩唔了声,刘耀文听着身后的呼吸声,铁窗之外还有矮树呜呜地在摇,出租屋脏污藏在城中村里头,出租屋里迎来高贵香港仔,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刘耀文睡不着,只听风声,身后的人忽然小声叫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被喊的心烦起来,转过身说怎么了。宋亚轩埋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的让刘耀文觉得自己那句“怎么了”像拳头打棉花。宋亚轩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刘耀文笑了,说你净哄人。
宋亚轩急了,是真的!
刘耀文吭哧将被子拖过来些,抱臂闭上眼睛,“好了,你可以睡了。”
一轮月亮挂在出租屋外头,宋亚轩跟着刘耀文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间,窗外抛进一段月光,隔壁屋有轻轻的歌声,唱的是邓丽君。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刘耀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边是空的,他捞过床下的衣服穿,屋子外很吵闹,他听见了丁程鑫的笑声,然后马嘉祺喊阿宋,耀文还没醒吗?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人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
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给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会唱陈慧娴吗?”
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
宋亚轩拨了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
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
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
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人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
宋亚轩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你吧。”
刘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
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
刘耀文摔门跑了。
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
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弯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开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
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打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他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老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颇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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