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是你的村子吗?”
我指向远处的小小三角,却发现未成年人压根没看向那边,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大人,小人的村子更近。”
我轻易的跟上他的脚步,想着让他不要再叫我大人或是神使,可我并没有制止他这一行为,因为不让他叫我神使还能让他叫我什么呢?我没有气力向他自我介绍。
土地重回湿软,未成年人领我围绕着之前的森林,原先听到的尖锐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或许这些尖锐声音的主人压根就不是同一个,除此之外,这里静谧得让我耳鸣。葱郁的森林穹顶已然昏暗无光,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从树冠撇去,那高大的穹顶与夜色融为一体,无法让人分辨哪一边是天空,哪一边是森林。
我不由得靠近了那未成年人一些,却被他身上难闻的气味隔开了一段距离,在黑夜的映衬下,他显得若有若无,逼不得已,只好循着他身上的气味辅助起双眼,辨别他的方向。
“你的村子要穿过森林吗?”
“回大人,只是靠近罢了。”
自此我已不再发问,将注意力放在了脚边的树根与石头,本就走了一天的路,还是荒路,脚底已经开始发酸并伴有深深的无力感。不过那未成年人带的路的确像是人走过的,硬实的落脚点还是有一些的,只是不多。
我已经完全看不清路了,步伐变得小心。或许是出于熟悉,那未成年人渐渐甩下我,跨出了一段距离,只是味道让我确定他在我看不见的不远处。
终于,路况变得能够看清,我抬起头,远处出现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是钠离子燃烧的颜色。我在庆幸中孕出一丝失望,这村落看来是真的没有迈入电气时代。
“我们到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悠悠的在前方行进着,向着那希望的火光。看来是默认了,也好,省着些气力好有余力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火光中得以窥见一些人影,可这里并没有建筑或交通设施,这些人手中唯一的东西,就是那闪烁着光芒的火把,如同安康鱼头顶的灯笼一样,引诱着弱小的鱼类成为自己美味的一餐。我渐渐将询问此为何处的想法抛至脑后,不安与惶恐在颅内弥漫开来,我急需一个解释,却发现可以给我解释的未成年人的气味消散了,随后是一阵在耳中回荡许久的冲击。
脑后传来刺痛,痛得我睁不开眼,只得眯起一条缝,确保光芒不会从眼前消失,想用手确认伤口,却发现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内耳前庭部里的球囊和椭圆囊内,位觉砂在耳石膜上迅速的向一边聚集,刺激着毛细胞。毛细胞又不停的向大脑发出信号——我要与大地来次亲密接触了。
平躺在地上的我盯着拿着凶器的凶手,他手上的石头滴落着粘稠的液体,一股血腥味在鼻腔与口腔蔓延开来。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感受不到胸部吸气时的隆起,我甚至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为什么?
气压在喉头,出不来,下不去。纵使心中已明确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发问。似乎是自身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曾经片面的认为人性之恶不应该显现到这般地步,而现实却忙不讲理,将脑残剧中的桥段上演了一遍。
“神使大人,以神的名义感谢你的奉献!”
他的话语中满是喜悦与饥渴,像是在自助餐门店外等候许久的孩子,在进店的那一刻奔向熟食区般狂热。火光靠近,人群为了上来,臭气在我身旁环绕。一群衣不遮体的家伙狂躁的呢喃着。
“快点..”
“好饿..”
“念啊..”
他们齐刷刷盯着那未成年人,如同一群等待主人下令开饭的狗,互相推搡着,生怕在抢食中落了下风。
“无上之神,感谢您将神使从森林中送出,我将神使的话代其说出‘吃吧,这是我的肉体,喝吧,这是我的血液。’”
饥犬们露出残破的獠牙,像给鸡拔毛般褪去我的衣物,用他们尖锐的利爪刺穿了我手脚的皮肤,紧接着便**起来,直到他们满口血污,才满足似的,用舌头舔舐嘴唇。
在野兽的狂欢中,未成年人硬挤出了间隙,跨坐在我身上,手中握着凶器,用力的刺向了我的肚子。我本能性的想用手阻挡,却发现我的手已经没有了,绝望的看着他用石块划开层层皮肤与脂肪。
盛宴第二次开幕,膀胱被挤破,十二指肠如同面条般被吞下,直肠被当作牙膏管对待,肾脏像大饼般掰开,胃袋似干瘪的气球,肝脏作果冻一样吸食,直到那未成年人取出强劲跳动着的心脏并撕裂了它。
血液混杂着唾液向着四周飞溅,将火光沾染上血色,只是我再也没有意识将此映入眼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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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听到了骨骼噼啪作响的声音,异常的大声,像是在掰手时全部关节的响声都集中到了一个指节上,啪的一下让你以为它会断掉一样。
“火種がなくなればもう誰も居ない。”
恍惚间我听到极其细小的歌声,听不清在唱什么,也听不清旋律,徘徊在熟悉与陌生之间。那歌声慢慢的靠近,慢慢的我也能听出一些旋律。
“二度三度まばたくうつろな睫毛の羽音。”
我的骨骼响得更加大声了,和鞭炮的声音如出一辙,对着我的脑子一阵狂轰滥炸。同时那歌声也变得愈发清晰,我能清楚的听出是一个女人在歌唱,语种是日语。
“四度五度きしんだいびつな骨のリズム。”
我的肠道开始蠕动,同时还能感觉到括约肌的不适。全身的肌肉都在猛烈的抽搐着,好似它们和我不是同一个生命。我记起这女人唱的歌了,名字叫做《魔女狩り》
“柔らかな灰を退け白く伸びた腕。”
我渐渐觉得有温度了,嘴唇也感觉干干的,突然又觉得十分的瘙痒,但是又没法找到是哪里,感觉全身都痒得不行,但就是挠不到。
“彼女の声が鳴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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