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默默付出

「埔坤瘁凛，妳是要睡到什么时候」一早，女人就气冲冲的打开瘁凛的房门，破口大骂，害的瘁凛马上从地铺惊醒过来

「竟然睡死了，早餐的食材都还没准备，妳找死阿」女人见她还躺在地铺，用力的踢了她一脚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准备」瘁凛惊恐的坐起身，准备站起来，但她发现自己头晕的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又坐了下来

「搞什么，又发烧了是吧」女人见她满脸通红，就知道她发烧，但女人才不管这么多，只是抓起瘁凛的长发，泄愤的将她甩出地铺

「呜…对不起…我待会会去外面帮忙的，请阿姨给我点时间好吗」瘁凛摀住被拉痛的头发，负责任的说道

「妳最好快点，十分钟后，妳还没过来我就打死妳」女人威胁着，便用力关上瘁凛的房门

瘁凛见女人离开后，扶着椅子，勉强的站起来，走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学校制服，摇摇晃晃的坐在椅子上更衣，从书包拿了璃给的退烧药吃，便走到浴室梳洗，最后快走到厨房

「慢死了」女人看瘁凛快走过来，就马上破口大骂「这些端到桌上，把桌上饭菜装到便当盒里，还有那边的盘子、锅子洗干净，快点」

「是的……」瘁凛按造女人说的顺续作业

没多久璃就下楼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而做完工作的瘁凛则站在老位置，她必须要等她们吃完、洗好餐盘、整理好厨房才能去上学

看瘁凛站着摇摇晃晃，满脸通红，又不时喘着气，璃就知道瘁凛发烧还没好

「妈，这培根蛋太多我吃不完，可不可以给那孩子吃」璃试着求情，想让瘁凛坐着吃点东西

「……」女人看了璃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难得的说「喂，过来拿吃的」

「咦？」瘁凛因为发烧恍惚，突然听到女人的话，怀疑自己的耳朵

「妳发烧兼耳聋阿，快点，是要我端过去吗？」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没、没有…」瘁凛听到马上一跛一跛，有点摇晃的走到餐桌「谢谢阿姨…谢谢姐姐…」瘁凛感激的鞠躬道谢，有点害怕的双手拿璃吃剩的早餐，怯怯的抬头确认女人没生气，才敢拿起走回老地方，因为女人没说可以拿餐具，所以只能站着用手吃

「妈，让那孩子坐着吃吧」

「不行，给她吃就很好了，还想坐着吃，想都别想」女人不让步，继续吃着早餐

「……」总之，璃的目的也达成了，希望瘁凛能有体力走到学校

☆☆☆

瘁凛做完早上的家事，有些不稳的走出门口，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一辆车色轿车像是看准时间，停在瘁凛旁边

「小凛，这边这边」优子摇下车窗呼叫着

「咦？优子学姊……」

「快进来坐吧，上学要迟到噜」

「阿，可、可是……」瘁凛一想到昨天也是给他们载去学校，就不想麻烦他们

「哎呀，黑木帮她一下」见瘁凛妞妞捏捏的，优子露出邪恶的笑容转过头对旁边的黑木说

「是，优子小姐」黑木马上下车，开启后车门，接着毫不犹豫的将瘁凛抱起

「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瘁凛吓的尖叫一声

「埔坤小姐失礼了」黑木轻轻将她放在后座上，关起后车门后，便潇洒的走回驾驶座开车

「那、那个…优子学姊，我不能一直麻烦你们载我去学校…我可以用走的去」

「一点都不麻烦阿，弘、黑木，我们只是经过看到瘁凛对吧」

「是呀」

「优子小姐说的没错」

「埔坤同学，妳的脸怎么那么红，难道又发烧了吗」坐在瘁凛旁的弘，马上发现瘁凛不对劲

「恩，不过不要紧的，出门前有吃退烧药了」

「吃退烧药怎么够，小凛应该在家里多休息呀」

「对啊，埔坤同学，还是我们送妳回去」

「不、不用了，我想去学校上课」在学校至少可以坐着充当休息，要是待在家里，可能就不能休息了

「好吧……那妳不要勉强，身体很不舒服的话，要去保健室哦，阿，先来我的教室好了，我陪妳一起去，要是妳跌倒就不好了，如果还是继续发烧，我会请黑木载妳去医院……」弘滔滔不绝的讲着

「啊啊，又开始念了，抱歉阿，小凛」优子双手合十的，无奈的说道，瘁凛只是微笑的点头，她知道这是弘关心她的方式

☆☆☆

一年A班今天第二节是体育课，每个女生都在教室里换运动服，唯独瘁凛穿着制服坐在座位上看着课本

趁成绩不好的伊藤跑去数学老师那补习，不在教室，桐山跟身旁的一群女生互相瞄了一眼，有默契的往瘁凛的座位走去，包围住瘁凛，把瘁凛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喂，听说昨天妳去热音社吃饭阿」一名短发女同学开门见山的问

「是、是的……」看这么多人质问她，瘁凛害怕的小声回答

「凭什么妳可以去，妳又不是热音社的」一名染棕色发的女同学拍着桌示威

「是、是优子学姊找我去的……」瘁凛被拍桌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小声回答

「优子学姊？哦哦~~妳连优子学姐都认识阿，很行嘛 」桐山嘲讽的说

「一个跛脚的什么人都认识欸」短发女同学接着说

「那待会的体育课，来跟我们一起玩啊，我们也来好好认识一下」桐山用力踹了瘁凛桌子一下，使瘁凛桌上的课本掉了下去

「咦？那、那个……我的脚有点不方便，所以…」瘁凛害怕的找借口拒绝，事实上，她自从车祸后从没上过体育课，都是坐在旁边阶梯看着同学们上课

「没关系，上次体育老师说要让我们自由活动，我突然想到埔坤同学也能玩的游戏」桐山直盯着瘁凛不怀好意的说

☆☆☆

到了体育课上课时间，桐山率领着一群女跟班，将瘁凛带到离老师较远的地方，把她团团围住

「呜……好痛…… 」被篮球打到肚子的瘁凛，痛的紧抱肚子

「喂！妳丢小力一点阿，要像这样」桐山往瘁凛背部用力一丢

「呀……」背上还有鞭伤的瘁凛，根本忍受不了冲击，痛的直接倒在地上，手轻轻摀着被打痛的背部

几个女学生就这样围着瘁凛玩"篮球版躲避球”，只是只有瘁凛永远是内场，在里面被球丢，而其他同学看到则是不敢吭声，继续自由活动

「哎呀，真是对不起，埔坤同学，不过，妳再不站起来躲，会一直被打中哦」桐山嘴上说对不起，但根本没反省的意思，笑着看瘁凛狼狈的模样

瘁凛坚强的慢慢站起来，没想到才刚站起来，马上又被篮球打到头，使她咬着唇按住被打痛的地方

「哈哈哈，赶快躲阿，埔坤同学」一名女同学笑着，丢出篮球，瘁凛看着球，一跛一跛的想躲开，却不小心跌倒，还被球打中

直到响起下课钟，这一群女学生才打算放过瘁凛

「哎呀，埔坤同学，真可惜已经下课了，下次再一起玩啊」桐山走到瘁凛旁，低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瘁凛痛的说不出话，痛苦的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

「球捡好记得搬回体育馆阿，都没搬过器具的妳，应该愿意帮忙吧」桐山半威胁的说完，马上就率着其他女跟班离开

课程结束后，瘁凛将篮球捡到篮子，一个人提着装有7、8颗的篮球，吃力的往体育馆前进，每前进一点瘁凛就要放下篮子，喘着气休息一下再继续搬，眼看就要上课了，瘁凛努力的加快脚步

在瘁凛休息的途中，突然有一条手帕落在瘁凛头上

「满身大汗的，赶快擦一擦」

「姐……雨、雨宫同学」瘁凛惊讶的拿开手帕，看着璃

「外套怎么脏成这样」璃淡淡的问

「我、我不小心跌倒」

「……跌倒还有球的脏污印在上面」璃毫不留情直接点出问题反驳

「那、那个……」

「快走吧」璃一看就知道瘁凛在说谎，但她也不追问，一手提着一边篮子往前走，瘁凛急忙跟上脚步

「谢谢妳，雨宫同学……咦？」在体育馆的储藏室，两人一起将篮球归位后，瘁凛礼貌鞠躬向璃道谢，但璃无视她的道谢，一拉住她的手就往厕所走去

「快换，妳这样回去会被妈打」璃将自己的外套脱掉，塞给瘁凛

「可是，姐…雨宫同学怎么办？」

「我不像妳，没穿外套没关系，妳快换」学校的制服是白色的，因此瘁凛必须穿着外套来遮住伤痕，以防万一璃谨慎的带瘁凛来厕所脱掉外套，以免被人发现

「好、好的，我回去会洗干净还妳的……谢谢雨宫同学」瘁凛接受她的好意，脱下外套跟她交换

「妳被欺负了？」璃拿着外套细细的观察

「没有…跟同学玩躲避球一直被打到，所以…」瘁凛低着头，知道谎言瞒不住便偷偷看向璃有无生气

「……恩」璃面无表情的响应，便说「妳快回去，要上课了」

「好的，那我先回教室了，谢谢姐…雨、雨宫同学的帮忙」看时间差不多的瘁凛，便向璃道谢后离开

璃看着瘁凛一跛跛离开的背影，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却用力的握紧拳头

☆☆☆

到了午餐时间，优子在一年A班教室呼叫瘁凛出来，瘁凛有点尴尬的拿着便当盒跟着优子去热音社

这时，桐山和一群女生并桌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已经离开的瘁凛

「那家伙的外套怎么变干净了」

「谁知道，应该是洗过吧」

「洗过也不可能这么快干阿」

「那、那个…桐山同学外面有人找妳」一位男同学有点害怕的介入她们话题，可想而知桐山在班上的势力蛮大的，全班同学几乎都怕她，除了伊藤以外

「谁呀，在吃饭时间找我」桐山不耐的丢下筷子，碎念走出教室外

「妳这家伙找我什么事」一看到是不认识的人来找她，桐山不耐烦的双手环胸，看向来找她的璃

「桐山同学，第二节体育课的篮球版躲避球好玩吗？」璃不怕她，反而瞪着她质问

「……什么啊，妳看到什么了吗？」桐山感觉到强烈杀气，但还是假装不害怕的反问

「跟我来，这边不好说话，还是说妳比较想在这边说」璃看向人来人往的学生和老师，还有因为好奇偷偷看向窗外的一年A班学生

桐山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但她可不会因此良心不安，只是想看璃想要做什么，便跟着背着贝丝的璃来到屋顶，而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伊藤见到这幕，也偷偷跟了上去

☆☆☆

「好了，妳是想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吗？要说妳去说啊」桐山无所谓的说

「我没这么无聊……」璃淡淡的从袋中取出贝斯，然后豪不犹豫的把贝斯往桐山旁边柱子砸，吓着她当场软脚跌坐在地「只不过，我这个人很喜欢以暴制暴，以眼还眼」璃狠狠的瞪向她

「妳、妳疯了吗！要是砸到我怎么办」

「我没疯，要是砸到妳，以这种程度只是赔赔医药费而已」璃丢下断弦、琴颈有裂痕的贝斯，蹲下身用力抓住桐山的衣领「被人用力丢球的恐惧也是这样，妳了解吗？」

「哼，是那乞丐说出去的吧」桐山喃喃自语着，心里盘算着回教室要找瘁凛算账时，却被璃揪住衣领狠狠瞪着，光是被璃这样瞪着，桐山就开始不知所措了

「妳要是敢再欺负瘁凛的话，我绝对….」璃捡起旁边断弦的贝斯，准备再往她身上砸去，在一旁偷看的伊藤发现有些不妙，正要出去阻止时

「等、等等，我知道错了，妳别这样拉…….」桐山眼看贝斯就要砸在她身上，急忙爬到璃的脚边，苦苦哀求

「好」璃将贝斯放在地上，再次揪住她的衣领「我要妳诚心诚意跟瘁凛道歉，记得录音，放学时来B班把录音档交给我，听到了吗?」

「知、知道了」

「还有瘁凛像是我的妹妹一样，要是妳胆敢再跟妳朋友动她，下次这贝斯砸到可能就不是柱子了」

「好、好拉，我知道了拉」桐山害怕的用力点头，便连滚带爬的往楼下逃去，看见在门口偷看的伊藤也头也不回的跑着，璃这时才发觉门口有人，转身看向伊藤

「喂，妳会不会太过分了，要是真的砸到她，妳就完蛋了」伊藤傻眼的看着璃，

「不甘妳的事」璃慢条斯理地将差点成为凶器的贝斯收进袋里，连看都不看伊藤一眼 就离开顶楼

「真是恐怖又莫名其妙的人…..」伊藤喃喃自语着，但她心里明白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瘁凛

虽然用了非常暴力的做法……

☆☆☆

放学后，瘁凛整理好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喂，等等……」桐山叫住了瘁凛，使她有点害怕的回头确认，发现桐山眼睛直盯着她，才知道桐山是真的叫她

「……桐山同学？请、请问有什么事吗？」可能又是中午优子学姊邀请她去热音社办吃饭，惹桐山不开心吧，瘁凛已经做好会被欺负的觉悟

「那、那个……」桐山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她已经叫跟班门先离开，但还是拉不下脸跟瘁凛道歉，不过，一想到B班那个恐怖女同学，她还是鼓起了勇气道歉「体育课的事我很抱歉，妳愿意原谅我吗？」

「咦？那、那个…也都怪我没躲好，笨手笨脚的，对不起」瘁凛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先是惊讶，然后礼貌的响应

「……谢谢妳」听到瘁凛这样说，桐山心中先是松一口气，之后才感到愧疚，那家伙干嘛道歉，主使同学丢球的可是她耶，干嘛把错往自己身上拦

「埔坤同学，妳没必要跟我道歉」桐山淡淡的对她说，果然是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她倒是可以理解优子和B班那位女同学这么照顾她的心情了，桐山从口袋中按下停止录音，背着书包离开，留下茫然的瘁凛

「瘁凛妳没事吗?」伊藤其实从头到尾都听到对话，特地从后门走出来关心

「摁…..我没事，谢谢伊藤同学关心」瘁凛还傻楞楞的呆在原地，她不懂桐山怎么会对她的态度突然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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