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矛盾

「我、我回来了...」

「哼，还走的回来阿，以为妳这废物病死在路边了」女人坐在沙发看瘁凛回来，吐了一口烟，酸言酸语的说道

「对不起，阿姨…今天早上晚起床了」瘁凛愧疚的鞠躬道歉，因为自己今天晚起床，没准备食材给女人添麻烦是事实

女人将香烟用烟灰缸拧熄，便站了起来走向她「哼，道歉就算了吗？想每天装病，当晚起床的借口，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

「我、我并没有这样想……阿姨妳误，呀阿~」瘁凛刚说到一半，就被女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急着反驳，却忘记不能对阿姨说不是、没有等否定她话的字眼

「闭嘴，做错事还敢顶嘴是吧」

「对、对不起……」瘁凛反射性的摀住被打痛的脸颊，害怕的全身发抖

「有叫妳摀住脸吗，而且还敢用左惯用手！妳欠打是不是阿」女人用力将她的手打掉，残忍的左右打她的脸颊，明明知道女人是在故意找理由打她，瘁凛却只敢闭紧眼睛，咬住唇、双手紧抓着裙子忍痛，不敢再摀

等女人打够了，瘁凛的脸颊上满是红肿，但没有女人的允许，她还是不敢摀住痛到两边发麻的脸颊，只是委屈的默默掉泪，忍着不哭出声

「哭什么！还想被打是吧」女人用力的打她一下头

「对、对不起…」瘁凛害怕的道歉，赶紧用手背擦干眼泪，咬着唇，努力忍住不掉泪，连哭都不行，对瘁凛来说真的是很大的折磨，因此在她难过委屈、肚子饥饿难耐或被女人打到想哭的时候，常常晚上躲在棉被里偷哭，不敢哭出声音

「赶快去做事，别站在这里碍眼」

「是……」瘁凛一跛一跛的走到浴室，用水桶装水，在装水的当下，看女人没再监视她，她才放心的用水洗脸，希望能多少减少一些痛楚，为了不被发现，她还谨慎的用面纸擦干脸，提着装水的水桶，走出浴室

今天要打扫三楼，女人只允许她在一楼装水，不能到二楼和三楼的浴室，因此瘁凛必须将水桶提到三楼，努力的将水提到二楼，瘁凛喘着气，轻轻按摩着左膝盖，稍作休息后，再努力的提到三楼开始扫地、擦地

清扫完后，瘁凛提着水桶，小心翼翼的走下楼，要是再翻倒水桶，一定又会被打…走到一半，瘁凛发现璃刚好从一楼走上来，便开心的说「姐姐，妳回来了」

「恩」璃看她吃力的提着水桶下楼，便走上楼一把抢走她手中的水桶

「姐、姐姐？」瘁凛不解的看着她，直到璃拿着水桶走下楼才知道她的用意

「姐姐，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璃没有响应直接将水桶放到接近一楼的阶梯，要是直接放在一楼会被女人发现，璃又走上楼，淡淡的跟瘁凛说「妳慢慢走就好」

「好的…谢谢姐姐帮我拿」璃已经将水桶提到楼下了，瘁凛还在三楼，一步步扶着把手，吃力的慢慢走下楼，对瘁凛还说下楼要比上楼花更多时间

「对了，我的外套可以请姐姐帮我放在房间吗？我待会有时间拿去洗」

「……恩」

待瘁凛做好家事，她马上利用时间在房里写作业，没多久又被女人叫去厨房帮忙，等她们吃完，做完厨房的家事，瘁凛准备回房间继续写作业再到璃房间拿外套，却发现她的外套已经洗好，挂在衣架上，她的桌上还留着璃的纸条，只写了“外套我拿回去了”几个字，瘁凛看到急着上楼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瘁凛轻敲着璃房门

「恩」

听到回应瘁凛开启门，璃本来正练着吉他，看到瘁凛进来便将吉他放在床边

「阿，打扰姐姐练习，不好意思…」瘁凛愧疚的说

「什么事？」

「姐姐怎么把外套洗干净了?」

「……妳在怪我擅自洗吗？」

「没、没有…不是这样的……」

「……」

「……」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瘁凛便鼓起勇气，先说出自己的心情

「我…我很感谢姐姐经常帮助我，不过，洗外套这件事我并不想麻烦姐姐，这是我自己弄脏的，应该由我来洗」

「妳不是自己弄脏的吧」璃点出问题点

「都是我没好好经营人际关系，所以同学才会找我麻烦，算是我自己弄脏的」

「……说什么鬼话」

「咦？」

「妳在说什么鬼话，每天工作到没办法好好念书，班费迟交、上课迟到、连社团活动都无法参与，害妳被班上排挤的不就是妈吗？还为什么老是把错事往自己身上拦」璃愤怒的站起身，大声说着

「姐、姐姐…妳、妳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气我自己」璃深了呼吸，继续坐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姐姐……」瘁凛不知所措的叫唤着

「……我决定了，我要退出热音社…早点放学回家，至少妳不用一回家就因为妈的莫名其妙理由挨打」

「……不可以」

「……」

「不行，姐姐妳不能放弃音乐、放弃社团…我没关系的……」这次换瘁凛激动了起来

「妳以为我会听妳的？」璃冷笑了一下，她好久没看到瘁凛这么积极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总之绝对不行，拜托妳姐姐，千万不要退社…求求妳了……」瘁凛咬着唇，露出快哭的表情

「……好拉，我知道了」璃淡淡的说，面对瘁凛的眼泪她只能举双手投降，说到底，她也是个想保护妹妹的姐姐阿

「……真的吗？姐姐不能骗我哦」

「啰唆，不相信就算了」璃看到瘁凛开心的脸，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

「嗯嗯，姐姐妳要加油哦」

☆☆☆

「哎呀，跛脚女，昨天的躲避球好玩吗？ 」

「今天还是没迟到呢，又是跟若叶学姊装可怜，求她载妳上学吗」

「……」一早，瘁凛一到学校就面对女同学的冷嘲热讽，不知道该如何响应的她，只是默默的走向自己座位

「喂喂，好歹也回应我们一下阿」一位女同学在瘁凛经过时伸出脚，绊倒了瘁凛

「哈哈，真是白痴连走路都会跌倒」一群女学生见状哈哈大笑着

「喂，妳做什么阿」桐山拍起桌子起身，揪住绊倒瘁凛的女学生

「桐山……？」女同学害怕的发抖，奇怪，桐山明明是最喜欢欺负埔坤的阿，自己还专门做给她看，怎么反倒惹她生气了

「……」桐山瞪了女同学一眼，便松手，走到瘁凛身边要搀扶她起来

「桐、桐山同学……？」瘁凛不解的看着她，但还是接受她的好意，搭着她的肩膀，慢慢的站起来，桐山还配合她的脚步，扶她到位子上，而班上同学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妳们以后不准再找埔坤的麻烦，听到没？」桐山看着她们，大声的说道

女同学默契的点点头，便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桐山准备离开瘁凛座位时，被瘁凛抓住了衣角

「干嘛？」

「谢谢妳……桐山同学」瘁凛对桐山露出笑容道谢后，便放开了手

「……」而桐山看到瘁凛的笑容，便害羞的别过头，摸了一下她的头

这家伙其实笑起来蛮可爱的嘛！

桐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到自己座位

☆☆☆

下课后，瘁凛在座位预习下堂课的课程，而伊藤则拿着数学习题走到瘁凛的座位，将习题簿放在瘁凛桌上

「瘁凛~教我一下啦，我这次期中考的数学如果没及格就完蛋了」伊藤苦脑的抱着头

「咦？好、好的……」瘁凛先是吓了一跳，连忙看伊藤不会的数学题，想了一下后，便拿出在抽屉的数学课本，翻了几页，便指着其中一个公式

「这题是套用这页的公式，只要把这里的数字带进去，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就算带进去，我还是不会拉」伊藤小声的嘀咕，她可是连个位数加法都要用手指算的人

「那没关系，伊藤同学不嫌弃的话，我教妳怎么算」瘁凛不嫌麻烦的说道，便拿着铅笔开始作答

「亏妳还会算这么麻烦的东西」

「伊藤同学过奖了，还是有数学比我好的…」瘁凛一边算一边谦虚的说

「唉~~有在补习认真的好学生就是不一样」

「我、我没上过补习班……」瘁凛放下铅笔，一转眼就把答案算出来了

「什么？！那妳成绩还可以这么好，妳是天才吗？」瘁凛在班上排名一直都是前十名，尤其是数学都考全班第一

「没、没这么夸张拉…伊藤同学的篮球也很厉害阿」

「体育又没算在名次内，而且对考试没帮助，好啦，妳赶快教我，快上课了」

「好的……」在伊藤的催促下，瘁凛开始讲解

这一天伊藤每节课都往瘁凛的座位跑，问数学问题

☆☆☆

过了几天，瘁凛一如往常被优子邀请到热音社吃午餐，大家吃完午餐后，开始闲聊

「小凛~明天就要期中考了欸，妳有准备吗？」优子关心着

「有…每天晚上都会看一下书」瘁凛每天都会利用做完家事的时间预习、念书，老实说，她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就只能念书而已，只是阿姨也经常在她在念书时，四处找家事给她做，让她没自己的时间

「呀呼，又可以上半天放假噜」龙开心的呼喊，对龙来说，考试是上半天的好日子

「我说龙一郎阿，你好歹也念一下书阿」弘无奈的劝说，这家伙的成绩连老师都看了摇头，完全是没救的状态

「反正我头脑不好，再怎么念都一样拉」

「阿，说的也是」弘毫不留情的快速吐槽

「你这家伙，不要这么快就认同拉」龙一郎哭丧着脸「真羡慕优子，随便念都能第一名」

「优子学姊真厉害」瘁凛露出佩服的眼神

「唉，真是不公平阿，姐每天都在玩音乐，也没看到她在念书，这样也能第一」

「嘿嘿，这就是人生胜利组呀」优子豪不谦虚，大方的比了YA的手势

「好啦，那今天放学的社团活动就一如往常暂停噜，璃的话我会传讯息告知，大家要好好准备考试阿」

「好~~~」 「好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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