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不好!”
“真的不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死盯着桌上随意丢弃的扑克牌。
“为什么会这样!!”
摩擦着发毛的边角……
“为什么我打扑克连一只狗也赢不了!啊!”
“内菈小姐,作为优秀的“人类”,要时刻保持冷静。”一只身材庞大的狗,咬着不知从哪来的磨牙棒,啃的津津有味。
“我,我,打牌不如一只狗,我干啥都比不过别人,这下好了,狗都比我强。”
“为什么感觉你这话怪怪的?”
“人某些东西,确实比比你们厉害啦。”
“但是!”
“我不会吃屎哦,嘻嘻嘻。”
“反正我旗赢了你这个笨蛋就好了,呜哈哈。”
内菈沉默不语,从背后藏的宝贝亮了起来。
一个,飞盘……
“你干嘛……”奥莫看着内菈手中的飞盘。
“你想……干嘛……”
“哼哼哼……”
“这招对我……不,不管用。”
内菈摩挲着手中的飞盘。
“好狗狗,好狗狗。”
“呜呜呜……”
“飞喽!”
“汪汪汪汪汪……汪”
“汪……”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奥莫无奈的叼着嘴里的的飞盘,内菈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有那么好笑吗?”
“哎呀,娱乐娱乐嘛。”
内菈舒舒服服的躺进奥莫毛茸茸的肚子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本小姐,也要,睡,觉觉了!”
“呃啊啊啊啊啊~”
“明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慢慢来吧!”
既然要睡觉了……不如来一杯奶茶吧!
内菈两部并一步,打开冰箱中的奶茶。
“又,又开始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啊~嗝。”
“内菈……少喝点奶茶吧……”
“这里,又,不,是,艾斯特勒。”
“是,是,是。”
内菈举杯豪饮,不一会,杯中的冰镇奶茶,就只剩棕色的泡沫。
“内菈,斯克特要回来了。”
“啊啊啊啊,冰镇奶茶真的太棒了!一饮而尽的醇香与丝滑,配上驱走甜的发腻的冰镇。”
“又要融化了呢~呃~”
“……”
“斯克特要回来了!”
“呃~”
“算了……”
“多谢款待!”
本小姐,要睡觉了!
既然要睡觉了……不如来一杯奶茶吧!
“啪”
“好痛,啊。”
“去睡觉!”
“嗯……”
“嗯?”
她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身材庞大的狗,看着桌上的相片:忧郁的女孩,抱着斯克特的双腿,其余的人,没有再停留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遁入黑暗。
微冷的光芒,似乎只停留在他俩身上。
这里是废弃的奥莫辛甘,重铸的农林之都。
“望远镜”的支部,坐落在新建的“绿洲”中,而周围,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人类抛弃了奥莫辛甘,现在灾难,重蹈覆辙在现在的灾厄之城。
轻轻的微风,夹杂着一丝的沙子,扑打在奥莫的稀疏的脸毛上。
“是,斯克特和斯尔特的气味,以及一个另外的陌生味道。”
“又是谁来了呢?”
奥莫站起来,用手,划过被他长长的爪子弄的伤痕累累的扶手。
去看看吧。
楼梯间的尸体正对着大门,看着卡罗乌兹遥远的第二个“月亮”
直到,月亮隐去在飘渺的云彩中。
黑暗中,闪烁着不定的人影,朝他嘻嘻发笑。
“死亡不是解脱哦。”
小女孩拥抱着脚下玩沙子的男孩,动情的微笑着。
这影子,是加了特效吗?
你应该是飘忽不定的魂灵吧。
男孩和女孩们打闹着,闪烁在无际的黑夜中,黑暗中,充斥着厌烦的欢笑声。
“呵呵,哈哈哈,哼,哈哈哈。”
别笑了……
“你不要再弄了,哈哈哈哈,好痒”
闭嘴!
周围的小孩似乎没有听见,在那欢愉的嬉笑着。
唯有蹲在人群角落的男孩,慢慢站起来,看向不知所措的斯尔。
双眼空洞的男孩,停了下来,卡罗乌兹的月光,穿过了他单薄的身体。
他的眼睛直直望着斯尔。
“呐,斯尔,我长的真像你呢。”
交织空虚与回想的声音,似乎还有一点风铃声。
斯尔,我等待你,所以我想告诉你。
“死亡,不是解脱。”
“永远不再是。”
斯尔从睡梦中惊醒,旁边,躺着看着他的斯克特。
“你,你在干嘛……”
斯克特嘻嘻一笑,摆了摆头发:“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涂出嘴唇的紫色口红,睫毛膏黑色的妆料乱抹在眉毛上,脸上,是白一片黄一片的粉底……
“你在干什么?”
“今夜,我就是你的圣诞礼物~”
“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就是始源之地传承的圣诞节,是耶稣传教士的生日哦。”
“那又怎样,这就是你女装的理由?”
“在我们到达卡罗乌兹的时候,季节正好是反过来的吧。”
“嗯,因为是新纪年嘛,与过去的日历完全不一样,本该冬季的热的要死,三伏天却还有人打着雪仗。”
“所以,我做了一个圣诞老人的夏日特装!”
多余的肌肉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中,胸部的布料已被减去,留下结实的胸肌,原本不变的,只有那脑残至极的毛绒帽帽。
圣诞短裤旁,则是生长旺盛的腿毛,以及妖娆至极的破丝袜……
今天,就是要给我亲爱的妹妹一个惊喜!
“诶……你还有妹妹啊。”
“那是当然。”
“那可真够受的。”
斯克特的脸色慢慢凝重了下来。
“不过,是捡到的。”
“啊,啊……这样的啊。”
“新纪年320年,奥莫辛甘爆发旱灾,被变本加厉的形仿人开始反抗剥削,参与谋反,形仿人,你知道吧,那个极度仿造人体的机械种族。”
“我知道。”
“我是形仿人队伍的。”
“诶,为什么,不应该是人类吗?”
“形仿人的群体里,永不允许背叛。”
“而我,正是因同伴抛弃而被判定为失踪死亡的“士兵”队长。”
“怎么会……那……”
“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形仿人。”
“只不过,他教会了我那些人类无法学到的知识。”他用手捂住嘴。
“咳,咳咳咳,咳啊。”
“我,呕,有些发烧,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机……仿生人汲取着人类的情感,分辨着好与坏,将所组合的语言,去正确的教导着我们。”
“但,不走出房间的人类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是有多么混乱的。”
“似懂非懂……不过也好像理解你为什么要去反抗了,毕竟,我也才16岁。”
那个……孩子现在也和你差不多了吧,只不过,她现在来自于人类家庭。
“那为什么,她没有对你的选择提出意见呢?”
沉默,幽幽的回荡在沙漠中。
痛苦扭曲的表情,蔓延在斯克特的五官上。
“为什么?她,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
斯克特的眼泪,不争气的掉在地上……
一滴,两滴……
“斯克特……”
“我的妹妹,早就在人类创造形仿人时就死去了啊,这点还不够吗?”
“死去了,是指?”
躺在在楼梯间的内菈看着乌云遮住的第二个月亮,久久的注视着……
“哥……哥……”
“是,谁啊……?”
少女支起身子,慢慢,慢慢向黑夜走去。
死亡永远不是解脱。
血,夹杂着灰尘,阵阵扑打在她的脸上。
“哼,哼……哼哼。”
凄惨的声音在她面前闪烁,录音机在院子里的木桌上发出阵阵怪叫。
“我,嘶……嘶”
“哔……”
“早就知道……嗡……”
秃鹫在枯死的木干上盘算着,一阵又一阵的风从沙漠深处传来……
“呼呼呼……呼呼。”
世界,真的是一片昏暗呢。
“欢迎回家,斯尔特姐姐。”
“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哥哥。”
银色的光芒,照耀着她白色的瞳孔,带有知更鸟花纹的淡灰外套,被月亮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膜。
“人类创造形仿人的时间是……”
新纪年306年,人类创造了与自己相仿的机械生物,加以绳至。
我和斯尔特,是沃德克家族的后裔,只不过斯尔特,是家父怀念早逝妹妹而创造的初代形仿人。
“沃德克家族……”
斯克特从口袋里掏出金光闪闪的勋章,嘴里含着秕谷的知更鸟筑刻在满身磨痕的金牌上。
我也有……
象征繁华与繁衍的四季树之叶,附着在闪耀的金块上。
“沃德克家族……”
“卢卡尔家族……”
光芒的末裔……
斯克特直起酸痛的身体:闲话就说到着吧,斯尔-卢卡尔,再走一天就到了。
一……一天。
一天。
又是和昨天的梦一样的场景。
奇怪,我怎么还会记得昨天的梦呢?
孩童们没有再继续嬉笑,只是定定的看着双眼空洞的小男孩。
“这是……什么。”
带有知更鸟的秕谷旗帜在视线上方飘舞,脚下,是一片又一片的农田。
青灰的天空渐渐聚集起来,世界如同失去颜彩一样暗淡无光。
飘舞的雪花,渐渐降临在枯黄灰白的麦田中。
银灰的世界……
“这里是……是。”
“都和你说过了。”
小男孩直起身子,看着呆滞在雪原上的男孩和女孩。
女孩久久凝望着下雪的天空,但男孩,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
雪花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落入烧焦冻硬的土地上。
女孩撒手奔逃,消失于青灰交织的地平线中 而男孩,没有逃走,只能在雪田中久久的看着她的背影。
背后伸出胖胖的大手,手指上的金宝石闪烁的光芒逐渐将男孩吞没。
“死亡,不是解脱,永远不是。”
“深处不幸的懊悔着,又能怎么挽回?”
腐朽的声音叫喊着,动荡在不存在的梦境之内。
醒来的时候,是在斯克特的肩膀上……
为什么我是被倒挂在肩膀上……
后脑勺就是斯克特的屁股,真是有够贴心的呢……
我说……
“斯尔特,回家我想吃豆干。”
“嗯……”
我说啊!
不要辣的,卤的最好吃了。
你们有没有在听人说话!
“哦,哦……”
“我为什么睡在你肩膀上啊,为什么是这样背的啊。
“啊哈哈哈哈哈,斯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个世界都存在着“神明”!而我所守护的世界的看护神明,便是尻神!”
哈哈……哈哈,原来神的屁股唯一的用处也只是长的好看而已……”
跟人类一样……
“前面,就是我们的家了!”
难道,我睡了一天?
“斯尔特,我要吃卤豆干!”
院子的中央,好像有一个少女。
我相信,我与她的邂逅,一点也不浪漫。
是叫罗曼蒂克吗?
在一切倒置的世界中,我看到了在月光下喝着饮料的少女。
如同她的世界才是倒置一样,而她,孤独的蹲坐在长有石桌的天花板上,她穿着半哥德式的裙子,嘴里轻轻咬着饮料的吸管。
枯死树木的叶子,带着淡淡的月光在她的头顶降落,银色的发丝迎着吹来的风静静飞舞。
同时,风吹来的沙子,糊住了斯尔的眼睛。
啊啊啊,我的眼睛!
“我回来了,内菈。”斯克特注视着门框,淡淡的说到。
但是那个女孩是在院子的石椅上啊。
“欢迎回家!”少女风铃般的声音,在斯尔的耳朵里轻轻回响。
斯尔的身体轻轻一震。
难道,斯克特看不到这个女孩?不,内……菈?
深邃的黑夜,绿色的星星。
在我眼中闪烁。
“你好,我是内布菈尔。”
石桌上,放着难以忽视的沙漏。
“我叫内菈……”
象征星云与交响乐的庸俗名字,简称内菈。
梦境的内菈,盯着脚下往若虚无的黑暗。
内菈……
梦中的,沙漏少女,久久的注视着我。
“30秒的沙漏被打碎了,它的沙子被装入15秒的容器,与15秒的沙子融合,结果是多少?”
在这个沧海桑田的秋天,我经历了太多太多。
“你叫什么名字?”银色的眼瞳,微微闪烁……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斯,斯图尔特-卢卡尔,简称斯尔。”
“那,斯尔,你知道神明吗?”
“神明?是什么?”
我看着轻笑的少女,看着她银色的瞳孔。
“那,不知道,就算了吧。”
“非常感谢你和我说话,斯尔先生。”
“诶?什么?”
啪。
我似乎没有看到背后的斯克特。
似乎。
在意识迷糊前,我看到严肃的斯克特和呆呆的斯尔特。
“斯尔特,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为什么我要想?啊?”
“别别别别别别别,腿疼~别掐~”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那个女孩,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吧。
比如,话总说一半。
那永远无法触及的一半。
“这是……干嘛……”
“抱歉呐斯尔,我还是要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威胁才能让你放心进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
“什……么?”
凝固的血液,已经成为墙上的斑点,脚下,还有一些散乱的头发,以及,一个拇指……
附着的纱窗粘附着黑红的血液,惨淡的月光,铺洒在满地是血的地面上……
“开……什么玩笑!”
“早就跟你说了啊。”
男孩蹲下身,抚摸着斯尔的头,久久的注视着他因恐惧而缩小的瞳孔。
“死亡,不是解脱哦。”
“什么解脱,别开玩笑了,我要回……家。”
“哪里有你的家呢。”
男孩慢慢爬上满是血污的书桌,淡淡的看着订死在书桌上的女人。
“哪里有,我的……家。”
衣柜中,失去生命的青年落寞的倒在壁橱间,鲜血慢慢渗到了地面上。
“我没有家啊,就是这样啊!”
“只有自己还活着,唯一幸存的家人也反目成仇,我只是一个卑劣的,行走的欲望啊!”
斯尔满脸泪痕,用手指着斯克特和斯尔特的尸体。
“唯一的希望,不也没了吗?”
楼梯口被枪杀的内菈,被刀捅死的奥莫,静静倒在血泊中。
死亡的预谋,早就种植在这不大的“望远镜”内。
“斯尔先生,你知道什么是“神”吗?扭转一切的神明。”
斯尔满身伤痕,四肢与心脏的疼痛,慢慢浮现在被血与灰尘粘湿吸附的白衬衣上。
“我不知道。”
“有一位科学家说过,三维空间以上的维度空间,实在模糊不清。”
“我勉强记住了两个。”
“四维空间,便为命运线,而五维,便是命运线的分支。”
“换句话说,就是你现在所遭遇的命运线,还有一个你充满可能的命运之线。”
命运线?
内菈,穿好白色的丝袜,轻轻跺了跺刚穿上的鞋子,月光,映射在她惨白的头发之上。
“内菈,你又要走了吗?”
“嗯,我要去寻找每一个命运线的可能性。”
找到,每一个命运线的你。
斯尔慢慢走向厨房,发旧的运动鞋在寒冷的水泥地上清脆作响。
“内菈……”
“斯……斯克特。”
“斯克特,你快……过来!”
黑黝的枪口,慢慢从楼梯口的黑影中,瞄准了斯尔特。
“呯。”
“什么声音?”
安抚好斯尔的斯克特匆忙跑向楼梯间,跑向,再次的死亡。
“斯尔特!你……”
“呯,呯呯呯。”
“挨枪子,也有差别待遇啊。”
“哈哈……哈,要死了呢,在我……”
“最甜蜜的家。”
可笑的装扮,穿着破掉的丝袜,露胸的可笑圣诞短袖,以及紫色的口红。
这一切都在斯尔淡金的眼瞳之中。
“斯尔先生,你也要走了吗?”
我握着锋利的刀芒,颤抖的双手,总是刺中心脏旁的血肉。
“嗯……我要走了。”
“那,至少在死亡前,不要再悲伤好吗?”
“就算这样……”
内菈拥抱了我,在月光的照耀下,轻轻相拥,我无法触碰到她,她不能用力的拥抱着我,只能给予我一个无法奉还的拥抱。
“这样,就足够了。”
谢谢。
我慢慢平静下来,靠坐在柜橱旁,慢慢把刀锋,刺入心脏。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好痛啊,这是真正的痛心啊。
只要与我有所粘连,就必定会变得不幸。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被随意的被人杀掉。
“但是……但是。”
“好奇怪啊……我为什么颤抖的不停呢,就,就连声音也是。”
“我再怎么苦痛,……”
从喉咙里喷涌的鲜血,慢慢留在鲜红的嘴唇上。
“我再……再怎么苦痛,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就这样死去啊!”
好不容易的新伙伴,全新的生活什么的……
斯克特,你要和奈加的交战中死去多少次,才能真正的遇到我呢?
死亡什么的……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泪水,模糊了慢慢闭上的双眼。
“以艾斯特勒……卢卡尔家族末裔的承诺……”
好热啊,身体的内部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光芒的末裔……
一定,将你们挽救。
光芒的最后,是两块交错的不大不小的金牌。
四季叶的树枝上,知更鸟衔着麦穗,眺望着悠远的银色天空。
这是,下一个无可替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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