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响彻的交界之点

我，如同深陷海底，无法看到海平面的辉晨。

这样也不坏吧。

只是水的压力，把我狠狠踩在脚下。

不行啊，这样，太狡猾了吧。

水泡从我身旁划过，痒痒的。

就像被拥抱一样。

好像也是呢。

我刚想开口，便被咸涩的水打断，我想睁开双眼，却只是眼睛一次又一次难以忍受的腐蚀。

好疼啊。

“若人类无法再次期盼明日的余晖，你会怎样呢，奥甘地？”

我不会怎样。

“我只会成为光明指引方向，等待着他们把我刺穿，亲爱的诺娜，请杀了我吧，正如那无法回绝的期待一样，黑暗造就光明，而光明，缔造瞎子。”

“呐，奈加，如果你是奥甘地，你会怎么做？”温雅抱着坐卧在她腿上的橘猫，盯着我的眼睛。

“呐……”

温雅，是我在无数次与女孩子交集的进行式中，无意看到的一个路人。

只不过，相比于其他的漂亮女孩，温雅确实有些逊色，不过，她有一种我无法解释的温柔，而在这并不耀眼的温柔，却盖过所有庸俗虚荣的女孩子。

在我在艾斯特勒黄金街道疯完一晚上的时候，她总是给我泡一杯苦咖啡。

当时醉生梦死的我，握着苦的要命的咖啡，泪流满面。

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救赎。

夜店的音响让我听力渐弱，与女孩子缠绵让我头脑不清，闪耀的灯光让我头晕目眩，扑通一声栽倒在舞池上。

人群为了不和我摊上关系，便把意识模糊的我扔出夜店。

“看啊看啊，那是哪个……”

“啊？”

“那个，那个大将的……”

“他在看这里呢。”

人类，平凡庸碌的人类，逐渐将我们遗忘。

我一声不吭的瘫在污水中，夏日蓄谋已久的暴雨，沉闷的让人窒息，黝黑的小巷，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酸味揉搓着多余的臭水，流淌在污浊的道路上。

“又搞砸了……”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勉强靠着湿漉的墙壁，脚下，是虚无充盈的艾斯特勒。

我躲在能够面前挡雨的地方，打开，打开舞池中随手交易的白色粉末。

这是，我的初体验呢。

再堕落下去，也没有谁会去责怪我吧。

那不如，就这样吧。

“咳咳咳，咳，咳咳”

我随手的打火机，怎么不见了？

“小奈，大家都等着你去挽救呢。”

到哪去了。

“自己明明是英雄的后代，为他人去死有什么不应该的？”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了，我什么都做。”

好吵啊。

你们……好吵啊。

带着颤音的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们，即将被饥饿撕扯的人们。

灰色的光芒，蒙蔽了我的色彩。

“好，好奇怪……啊。”

温暖的眼泪，渐渐从我脸上划过。

那滴眼泪，反射着所有事物所折射的光芒。

人们，虚弱的躺在干涸的土地上，用最后的一丝余光看着昏迷的我，哽咽的泪水，掩埋了逐渐停止的呼吸。

太狡猾了。

死亡什么的，太狡猾了。

咒怨化为的人影，冰冷的注视着我。

“为什么，不救我们呢？”

“我们都要饿死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逍遥呢？去死吧。”

万千破碎的交响，从我耳旁尖锐的划过。

逐，逐渐坏死……

脑袋，坏掉了吗？为什么一直嗡嗡作响呢？

“啊。”

被噩梦惊醒的我，手中紧握着发皱的纸包。

在湿掉的裤带中，我找到了随手的打火机，我点着火，直直的看着升起的火苗。

在燃起的火光前，我看到了两个人影。

嘛，都无所谓了。

“温雅姐，你管管他啊，吸毒都不管，你是天使吗？”

“喂，那里的人，听得到吗？”

“这里是，只有我不在的世界！”

什么啊。

我举起，白色的粉末，逐渐举起来。

“啪”

白色的粉末，闪烁着最后的光芒，散落在冲走污浊的雨水中。

温雅举着雨伞，放在我的头上，大颗落下的雨水，慢慢打湿她的衣服。

她似乎没有生气。

她总是这样。

她还在看水中泡着的白色粉末。

沉默许久后，她开口了

“奈加，回家吃饭吧。”

什么？

“饭，还是热的，等下再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什么嘛，什么嘛！

我蜷缩在水坑旁，身上多余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她蹲下身来，直直看着眼泪与雨水交错的我，倾落的雨滴，打湿了她的脸。

“奈加，回家吧。”

心脏抽噎着，嗓子还印烙着灼烧的苦楚，眼中逝去的人影，不断在眼前浮现……

我……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没有家了……别，别来找我了。”我站起身，慢慢朝深不见底的黑暗走去，疯狂与懊悔变化着的我脸部。

太好了，终于能摆脱他们。

即使是无法停滞的滂沱，也不坏呢。

“只要奈加在的地方，那就是家，就是我的家。”

一阵风吹过，带着路边樟树的叶子，在我眼前忽闪而过。

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染上更深层次的颜色。

我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背后的温雅，红着眼睛，楚楚动人的眼睛微微发红。

雨中的风，穿过水泥丛林，抚平我们的急切。

光芒，穿过厚厚的云层，斜射在昏暗与红绿交错的艾斯特勒的上空。

阳光拥抱着她，雨点带走身上附着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通透的光芒。

我只是，我只是……

她头上的帽子，随着微风，轻轻抖动，粉蓝色的帽带装饰，随着她轻盈的淡灰色头发，随风飞舞着。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了呢，再也无法……。

尸横遍野的田园中，唯一幸存者瘫坐在枯死的树干中默默哭泣。

在他的背后，是燃烧的村庄，远离城郊的破碎村庄，是他一切的一切。

在他的面前，一个淡灰头发的女孩子，朝他动情的微笑着，一直微笑着。

“若你还是为那一切，而耿耿于怀的话，我，愿意做你的一切。”

“啊？”

“不是，那个，啊，怎么说，我……”

我知道……

对于你来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也喜欢你……”

去他妈的将军。

“我……”温雅红着脸，小声说到：“我也是一样。”

我，奈加，才没有被打垮，只是，只是少了个老婆罢了……

我慢慢站起来，看着，看着逐渐放晴的蓝天。

“我奈加，是为欲望而生的男人……”

队长……

“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你快逃吧，大家的希望只有你了！

我，只是一个，只是一个……

“掩护队长！”

在眼前虚妄的炮火中，我再一次湿润了自己的眼睛。

“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萨娜和温雅微笑着，看着崩溃大哭的我，一直看着。

炮火与饥饿，摧残着村庄。

那是我们永远回不去的奥莫辛甘，永远回不去的农林之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踏上艾斯特勒的土地，我与温雅，一直呆在地下室。

我们忙碌着，组建一个新的地下堡垒，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直到“雨衣”革变。

在全息投影屏中，播放着被饥寒摧残的人们。

人类，终究要重蹈覆辙自己的灭亡。

土壤沙漠化，水土流失，厄尔尼诺现象频发，大气严重污染，雾霾，慢慢聚集在艾斯特勒。

与始源之地一样的臭氧层，在逐步消失。

被封锁的艾斯特勒城区，出入口都设备了哨所。

看到我，我就又要承受相同的命运吧。

“为什么，不拯救我们呢？”

英雄，难道只是用来拯救的廉价品吗？

自己在始源之地的错误，偏要在这重蹈覆辙吗？

“温雅，你们走吧，我无法离开这里。”我看着机械般运作的斯尔，：“这孩子就由我照看吧。”

“不，我不走！”

“你这样死去有什么意义？”

“只有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但我不愿意你就这样死去。”

“我愿意一起陪你这样死去。”

“那萨娜和萨库拉呢？”

空气，慢慢凝结。

许久，萨娜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出声。

长久的寂静，与上次一样的。

我最讨厌的沉默。

萨库拉轻轻拉下手上的皮，在皮囊下的，是一串串闪烁的数字电线。

“奈加先生，我们并不是具有灵魂的肉体。”

“只是罗德瑞亚所创造出的形仿人。”

“为了达成未来的诺言，而陪伴在斯尔身旁的。”

“亲人。”

指示灯突然变红，闪耀在我的眼瞳之中。

什么？

“温雅姐，斯尔的思绪已经混乱了！”

又是那个老头！又是他！

在床上的斯尔不安的抖动着，紧闭的双眼旁，伴随的是慢慢渗出的汗珠。

“现在！斯尔怎么样了！”

“在哪一年？”

“打开全息投影！观测他在哪个维度？”

“还在三维！但记忆完全不符！明显经理过平行分支，可能已经遇见未来了！”

画面上，黑白的粒子组成模糊的人像。

“到底在说什么，可恶！”

“奈加哥，他没有在说话啊。”

“什么！？”

“斯尔，明明在那死去了啊！”

淡眉毛，轻微的眼袋下，有整齐的一条线……

“到底怎么回事？”

“梦境中的斯尔，做了新的梦境！”

“怎么可能？”

“第一层梦境便为对未来量子子的演算，第二层，便是潜意识中的自我演算！”

“也就是说，斯尔每做一次梦中梦，他本来就超与常人的“能力”便会增强一倍！”

“现在如同机械的斯尔，便为过去的斯尔。在我们看起来昏迷不醒，但在过去，斯尔只需要一瞬间，便能进入未来。”

“看来，时间再怎么推移，若是现在的“事实”具有死亡危险，便会进入到未来，而未来一样迫使斯尔死亡……”

“便会回到“过去”的现在，只是时间如同正在倾泻的沙漏一样无法回到指定时间，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而现在的斯尔做的梦中梦，便为未来的未来，而死亡，迫使他回到了未来。”

“那么斯尔的未来是要迁徙在什么时候？”

“一年三个月十五天二十一时四十五分钟后。”

“准备好，迎接他的到来吧。”

直到最后，我都认为我完成了这个使命，只要斯尔能够活下去，拯救他们就好。

但是，并没有吧。

希望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温雅，被泥土深深的掩埋。

与萨娜和萨库拉相似的形仿人，给予了我们猝不及防的炮火。

明明……不会这样的……

只要把钻戒，带在她手上……

她就可以找到“望远镜”，他们就可以逃脱死亡的威胁了……

明明已经看到……看到那个淡黄头发的少年了……

灾厄，又一次降临在艾斯特勒的上空，昔日的白金之城，被幸存的人们称呼为：

灾厄之都。

在第二层梦境开始后，我们都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

我们在地下，完成了早计划好的大棚，只不过，只能吃那些被水泡的蔬菜。

被我们束缚住的斯尔，静静躺在病床上 为了让他不到处乱走，我们只好把他绑在病床上。

唯有指甲与头发，还是保持像以前的样子，没有半点变化。

为什么呢？

罗德瑞亚那老头，真的是认真的吗？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微微挡住了他略淡的眉毛。

红色的血液，渐渐染上了传单。

“温雅！拿毛巾来！”

我解开锁带，靠近心脏的胸口涌出的血，在他的白衣服上留下了显眼的血渍。

“背部，也有吗？”

四肢的皮肤，慢慢渗出新的血液，逐渐将白色的衣服染红。

又开始，新的伤口了吗？

只要，将他们挽救就好了。

只要温雅她们在斯尔苏醒的后被我迷晕。

斯尔就一定能带她们到“望远镜”，那么，就一定能挽救回他们。

如果斯尔现在就醒来……

那么计划现在不就能执行了吗？

我默默看着血汗粘附在白衫衣的斯尔，手伸向他的肩膀……

“斯尔……”

提示的时间倒退了！

一年一个月。

床上的斯尔如同机械般慢慢起身，朝地上的艾斯特勒城区走去，又回来……

艾斯特勒，什么时候参与过战争？

还有11月26天。

我，到现在，也没有迈出一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仅此而已。

八个月零九天……

机械如同快进一样，显示屏倒退的时间，也愈发增快……

“笨蛋，说话说清除点啊。”

伍月贰拾贰号……

“你早上吃过的棒棒糖，是什么口味的？”

这里，真的只是白金之都艾斯特勒吗？

那么，为什么，奈加会变成杀人犯呢？

“杀人犯？我什么时候成了杀人犯？”

未来的我，必须要去杀人吗？

胸口的心脏，在伤疤慢慢划上一道精致的伤口……

“他们，都需要洗礼呢，呵呵呵，呕，啊。”

“快要，呃，饱腹了啊。”

我也要成，那样的怪物了吗？

“我很充实呢，你要，要不要……啊。”

交杂五颜六色的长袍下，流入出癫狂的双眼，皲裂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陪陪我呢？”

我猛然惊醒，旁边，他们看着如同光速的数字变化。

“奇怪啊，这数字变化怎么这么大。”

我一惊，背后猛然一凉。

难不成，他们发现了吗？

“啊咧，怎么就到一天后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额头在慢慢发烫，头皮也开始发痒……

我心虚的摸着头发，看着面对着斯尔的温雅。

“这是……命运吧……”

我两眼发黑，急促的呼吸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极度紧张，我清了清嗓子。

“就做好准备吧。”

温雅使了个眼色，两个小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默默点头。

若是斯尔就此死亡，又会怎样呢？

我看着眼前的斯尔，他的眼瞳，充满着失落与懊悔。

我……

“苦吗？我放了两袋咖啡粉。”

位于地下的实验室，隆隆作响着。

怎么回事？

总之，一定，一定要把温雅送回地面！不能让她在这灾厄之都白白送死！

萨娜和萨库拉也是。

在艾斯特勒城区里，有人在这片灾厄之都游荡！

数字伪音，播放！

我背对着温雅房间里回荡着我实现准备好的录音。

所以，请你再去挽救我们，拯救这个艾斯特勒，好吗？

我站起来，直望着被恐惧填满的斯尔。

“所以，请你去挽救温雅，挽救萨娜和萨库拉，好吗？”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和我想的一样，房间里，有**。

我事先准备的话语，盖过了我所说的语言。

抱歉啊，我不只是会拯救斯尔。

我还要拯救你们全部的人，不包括我。

只要，只要找到“望远镜”，那些游荡在灾厄之都的战争淘金客，就一定能获救！

之前看到的淡黄头发的少年，一定是“望远镜”的成员！

我本来就应该在五年前的奥莫辛甘的战火死去的。

所以，我要偿还。

但是，这句话，只要这句话传达到了就够了。

我不会去拯救艾斯特勒，也不会去拯救奥莫辛甘，我只要我的伙伴和家人。

“我，我做不……”

我向他跪了下来，奥莫辛甘的战火，无时无刻的摧残着我的肉体。

我并没有可惜这座农林之城，我只是惋惜那些为了贪婪的人类，为了自私的我，而失去生命的伙伴。

“我不会去怀疑命运，至少，我不会错怪我来到了这个一切“正常”以及“公平”的星球。”

这是谁说的话？

记不清了。

真正的斯尔，喝下那个根本没有**的咖啡，就一直保持着清醒。

所谓的**，早已渗入喝水的杯子。

………………

温雅从房间出来，旁边是泣不成声的萨娜与萨库拉。

“为什么？”

“哥，不需要勉强，难过哭出来就好了，我们是一起的呢。”萨娜的十字架，在警报灯闪烁的红光下闪闪发亮。

“下次，我请你三年前欠下的烤**”萨库拉嘿嘿笑着，看着泪流满面的我“那味道太难忘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吃一次呢。”

“斯尔君，加油哦。”

“我答应你，你们，拯救你们。”

簇拥的五个人抬着着斯尔进入保护仓。

可是，加上斯尔的我们，才有五个人啊。

斯尔，萨娜，萨库拉，温雅，还有……我。

斯尔，根本没有进入保护仓。

所谓的被下药的斯尔，只是我事先准备好的替代品罢了。

要不然，我才不会加速叫醒熟睡的斯尔。

最后的最后，我还要做一件事。

我单膝下跪，皲裂的地板让我的膝盖不太舒服。

“温雅，嫁给我吧！”

“温雅，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他们三个刚刚窃听着我们的时候所喝下的水。

只要说服不会昏睡的萨娜和萨库拉，他们就能逃离这座灾厄之都吧。

就一定能找到那个淡黄头发的少年吧。

“那么，新郎新娘，啵嘴……”

回退到未来的现在的斯尔，一定能完成我最后的愿望……

“那么，请接吻吧。”

这是我倒数第二的希望。

我轻轻靠向温雅，想要完成生离死别前最后的一个吻。

斯尔躲在地上的教室中，等候着我的指令。

但事实并非这样……

似乎蓄谋已久炮火，重重的砸向了地面，砸向未被侵染的土地。

温雅，用力的，用尽全力的推开了我。

我，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推开我的温雅，上一秒还在欢笑的萨娜和萨库拉，消失在坍塌土块之中。

燃烧的热水沸腾开来，滚烫的热水，蔓延在碎裂的地板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耳畔，只留下无尽的耳鸣。

“找到他了，长官。”

“这人都成什么样了，好好代养，把那开飞机的和那个指挥的枪毙了，我去向奈亚将军汇报……”

保护仓的斯尔，本就已不见踪影。

灼目的光辉下，两鬓斑白的老人，久久望着已经残损的艾斯特勒之旗，他腰前别着的刺剑，闪耀着傲人的光芒。

“奈加，欢迎回来。”

“我不会去怀疑命运，至少，我不会错怪我来到了这个一切“正常”以及“公平”的星球。”

我想要，想要再次挽救你们……

身体大部分烧伤……被砸烂一条腿。

庆幸又不幸的是，三“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失踪。

若是又再能挽救你们的机会，我一定会去执行！

现在，只剩下最不应该活下的人活着。

如果斯尔还活着呢？

湛蓝的眼瞳慢慢发亮，遥望着远处的都市。

“若人类无法再次期盼明日的余晖，你会怎样呢，奥甘地？”

“我只会成为光明指引方向，等待着他们把我刺穿，亲爱的诺娜，请杀了我吧，正如那无法回绝的期待一样，黑暗造就光明，而光明，缔造瞎子。”

只要我指引光明，光明必会拯救温雅。

对吗？斯尔？

被炮火所震塌石块砸死的斯尔，回退到了过去。

“这是约定，说好了。”

眼中的艾斯特勒日渐腐蚀，踏进未来的斯尔，昏倒在课桌的下面。

梦中，少年从无尽的黑夜苏醒过来，双手，支撑着荒芜的街道。

知更鸟的标本，久久的，凝视着燃烧的天空。

“你看到了吗，奈加……”

“世界的崩坏。”

“正在我眼前闪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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