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做出处理的决定

“你的手臂？”言二二指着苏祭秋从手腕到手肘都是绷带的左臂，疑问。还是那样冷漠的表情，苏祭秋却能体会到她的诧异。

嘛，这就是她就算是在夏天也不会穿短袖的原因嘛。本来打算带长袖睡衣的，不过在家里面也不用防着外人，苏祭秋一直都是很随意的穿短袖的。军训之前，苏祭秋是打算去买一套长袖睡衣，不过一直拖到军训都没有付诸行动。

苏祭秋尴尬起来，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她后退了几步：“我困了，我先去睡觉。”

结界解除了，言二二又回到了教师宿舍门口。

“小言，你刚刚去干嘛了？”白薇问道，言二二怎么就在十分钟之内找不到人影了？

言二二说没事。“刚刚饿了，想出去买点夜宵。”

白薇拉着言二二的手，带她回宿舍的一楼大厅。“多大点事，别独来独往的啊，邱静文早就点了烤串。”

言二二坐在沙发上，对那个叫邱静文的班主任老师说：“那还真是谢谢邱老师了。”

邱静文老师却不客气，叫言二二别那么拘谨：“不客气，都是同事。以后叫我名字也可以了。”

外卖来了，言二二吃的却不算安心。苏祭秋原来受过伤吗？还是说那儿真的是封印？

“小言，还单着呢吧？”因为言二二今年是第一次带同学们去军训，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老师们话题的重心——以前那些老套的话题都不想再谈了。

言二二不否认：“没打算找。”

一个无爱者要什么对象嘛。

“你这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啊！”白薇一直想劝言二二早点找个男朋友吧。白薇没比言二二大多少，她现在也就二十七岁，但小孩已经会走路了。

一个自以为很幽默的男老师，好像是数学老师打趣道：“该不会每次谈对象都让你多喝热水吧。”

“那是你！”白薇不客气地反驳，“胃疼就以为是生理期。你怎么结的婚？”

说的太毒辣了，导致十个班的班主任有九个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剩下一个就是表情万年不变的言二二。

“小言好像没怎么笑过吧？”笑完了，那个男老师又问说。

言二二早就想到了老师们会这么问她，她很自然地说：“面瘫，医院给证明了。”

“不治治？”

“不了，先天性的。”再说了，言二二还觉得一直板着脸的话，形象还算不错，还能树立一个有威严的老师的形象。

梦魇活在人类堆里可真是痛苦啊。

第二天的清晨要跑操。同学们六点半起来，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后，七点二十分就要去跑操，绕着整个军营跑六圈。

苏祭秋又理所当然地请假了，原因是重度贫血。老师不用陪跑，所以言二二打算找苏祭秋问话。

“小苏。”言二二站在苏祭秋面前。苏祭秋坐在宿舍门口，听到言二二的声音，都不敢抬头。言二二注意到苏祭秋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沉默。空气当中弥漫着尴尬。

最后还是苏祭秋打破了这个尴尬。她猛地抬起头，伸出右手对着言二二，学着言二二大喊一声：

“Clean Up！”

苏祭秋还是笑着，但是此时她的笑容很牵强，生搬硬套出来的。言二二看着她，没有反应，反倒是苏祭秋继续愣着了。

苏祭秋都不敢问言二二，难道这不好笑吗？

昨晚那手臂露出来的绷带让她到现在都后怕。根本没有人知道过她这个事情……虽然说也没看到绷带下面是什么。

“不好笑。”言二二简洁明了地说。

苏祭秋没有缠着说这难道还不好玩吗，而是换了一种认真的语调，告诉言二二：“对了言老师，我刚想告诉你一件事。”

“说。”

苏祭秋昨晚实在是睡不着，于是又开了个灵魂结界出去为非作歹，潜入了舒文的梦里。舒文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他梦到了言二二。

虽然说内容基本上还算很正常，就是把军训的教官换成了言二二，但是在梦的最后，舒文梦到自己中暑倒下了，在众人的议论“这是不是装的”当中，言二二把他抱到了医务室。

最后有人得出了一个结论：“舒文这家伙就是为了让言老师抱他！”

之后舒文就被吓醒了。醒来舒文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喘着粗气。

“他真的，非常喜欢你。”苏祭秋认真地看着言二二碧蓝色的眼睛。

自从苏祭秋知道舒文喜欢言二二之后，起码也要有三四个月了。也许舒文在很久之前就对言二二产生好感了呢？

苏祭秋现在没有心情和言二二调侃。她的眼睛都不敢正眼看言二二一眼，刚刚缓解气氛失败已经够尴尬了。

“你打算怎么办啊，言老师？”苏祭秋眼帘垂下，拨弄着掉漆的椅子，问道。

言二二想也没想，就能够做出决定：“消除过去。”

苏祭秋抬起头，柔软的春风拂过言二二的面庞，但是她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都说有泪痣的人感情的道路会很坎坷，但是言二二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开始她的感情道路。

“你真的不打算？舒文没比你小多少……”

“你也是梦魇，梦魇不能和人类谈恋爱，不知道吗？”言二二反问。

苏祭秋尽量做出和以往一样的嬉皮笑脸：“第一次听说。”

言二二对于舒文来讲是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但舒文对于言二二来讲只是一位学生。苏祭秋算看明白了。

跑操的舒文跟着队伍经过了苏祭秋和言二二休息的宿舍门口，看到了苏祭秋和言二二在聊天。

“唔……言老师！”舒文喘着气，小声嘀咕。周围的人听是听到了，但是没有理会舒文。他们都累着呢，呼吸还很急促，哪里还有和他闲聊的心情？再说了，言老师就言老师嘛，自己的班主任天天都看到。

言二二也注意到了舒文在看他，碧蓝色的双眼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而舒文纯黑的双眼透着厚厚的眼镜片，想表达的意思却呼之欲出——喜欢你但是又无法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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