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军训

“你怎么打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初二男生的？”言二二又迷惑起来。苏祭秋虽然瘦瘦高高，但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初二的男生，她怎么做到只是脸上和腿上受了轻伤，而对方的伤却青的比她还厉害？

“嗨，这个呀，”苏祭秋无所谓一样地说着，“我把他关在结界里打的嘛。在我的地盘谁打得过我？”

言二二眉头一皱。在祭拜烈士的人群中，正在闲聊的她俩显得格格不入。

“少用异能力！”言二二警告说。她看着苏祭秋脸颊上的淤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祭秋不听，又轻飘飘地说：“啊对了，我想军训的时候开个结界找你玩。”

“铤而走险。”言二二评价。

原来苏祭秋的异能力是开结界吗？言二二总算得以正式确认。

幸南一中的学子算是幸运，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去军训了。如果是五月甚至六月，那就是一种折磨了。

不过，训练基地的高强度练习还是让文弱的舒文吃不消。他体质不好，一直查不出什么病，算是亚健康。

“下面是深蹲练习！男生二十个一组，女生十五个一组。”教官在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吹口哨，大声地喊。

你放过我们吧！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心里这么说。

“这种多简单，平时多加锻炼就好了。”程文涛小声的嘀咕，旁边的舒文可是听到了。明明是同桌和好朋友，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嘛！

舒文太累了，一组深蹲，一组马步，一组箭步跳，还有一组俯卧撑已经能让他累趴下了。舒文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好想和言老师请假啊……哎，可是军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不归言老师管的。教官肯定不批准他这种亚健康的人去休息，教官肯定会说：“你这种就是要多练！”

旁边的八营却有一个虚弱的声音：“教官……我贫血，头晕的……”

好熟悉！舒文看过去，是苏祭秋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举手说。

教官批准是批准了她回宿舍休息，不过苏祭秋还没缓过来，倒在地上。但是八营里却有细杂的声音：“笑死我了，打周戚的时候怎么不头晕呢。”“扯谎话也不带草稿。”“演技倒是不错。”

“……本梦魇杀了你们。”苏祭秋极其小声，但又很冷静地嘀咕道。她是真的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哎，十八班的人怎么都这样。”舒文不觉得苏祭秋是装的。

篝火晚会上，教官们真的点燃了一堆柴火，烧着明亮的火光，印在舒文的眼睛里。

每个班都要表演两个节目，男生组织一个，女生组织一个。舒文是不敢在十个班面前表演诗朗诵，那也许要深呼吸四百下才会有勇气，好在班上别的男生也会表演节目。

不过没有表演到节目的舒文还是有些小遗憾——他果然还是想在言老师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晚上，参加完篝火晚会后，十个营的学生们都在换衣服洗漱。宿舍是半个班一间，也就是一个班男生一间，女生一间，是很大的宿舍。

言二二想起来苏祭秋说过，军训的时候开个结界找她。

等到宿舍都熄灯之后，言二二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旁边的白薇啊还有十九班班主任都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大概半分钟，她身边又出现了一把公园长椅。

“言老师，坐。”

苏祭秋一副小东道主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前者身披化身为梦魇时一直穿的黑袍，好像刚刚换洗完，套了一件T恤衫，她左手畏缩着刻意藏在后面，右手却拿着一罐可乐。

苏祭秋坐在言二二边上，用右手把可乐递给她：“言老师，可乐。”

“你要给，给白老师喝去。”言二二很健康的，从来不喝可乐这种碳酸饮料。

苏祭秋尴尬地笑笑，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言二二打开了可乐的易拉罐：“我费劲千辛万苦偷渡进来的。我包里还有一瓶呢。”

言二二不动声色地说：“明晚再喝。”

苏祭秋白眼一翻：“谁知道那群弱智会不会翻我……”话还没说完，言二二就轻轻地打了一下苏祭秋的后脑勺：“尊重点同学。”

但是他们真的是啊。苏祭秋有苦说不出，你能体会到明明自己真的贫血，却还要被说成是装病的那种痛苦吗？

言二二察觉到了今天的苏祭秋有一丝拘谨，还有小心翼翼。以前她在言二二面前可是大摇大摆的，还可以随意地躺在言二二的沙发上睡着，可今天苏祭秋开个可乐还要背对着她。

言二二当然不会把苏祭秋的披风扯下来，她才不是那种人。苏祭秋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啊，她很好奇。

苏祭秋拨开了易拉罐的拉环，用右手端着喝了起来。“今天军训太累了。”

“都这样挺过来的。”

苏祭秋卖惨一样地说：“老师，我贫血……我没了。”

“少说点不吉利的话。”

言二二的一只手撑在公园长椅上，打量着苏祭秋造出来的结界。除了这把长椅，结界里什么也没有。

“你做的这个，挺单调的。”言二二评价说。

苏祭秋笑嘻嘻：“就用一次的结界，要那么多东西干嘛？”

噢，好像也是。

“那你把我叫过来，是干什么？”言二二想知道原因，明明苏祭秋现在看起来这么拘谨。苏祭秋把喝完的可乐的易拉罐扔在结界里，不屑地说：“不想和弱智待在一起。”

“和班上的同学吵架了？”言二二明白了点。白薇说的确实没错，苏祭秋在班上的人缘不太好。

“差不多吧。”

“和一群同学不愉快的时候，你还是要想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言二二一本正经地做思想教育，她确实这么认为的。而且，言二二作为老师，也不可以说“那他们确实是傻子”这种偏激的话。

原本打算从言二二那得到些安慰的苏祭秋更不愉快了，她起身，说：“那我回去睡啦。我开的是实体结界，老师们会发现你不在的。”

言二二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误。苏祭秋明明是打算听她安慰的，苏祭秋那么依靠言二二……她也着急的起身，打算和她道歉，从背后轻轻地拉了一下苏祭秋的披风。

“小苏。”

她不小心抓下了苏祭秋黑色的披风。后者白色的T恤衫和只盖住大腿的睡裤露了出来。

苏祭秋像被抓住了把柄一样，乱了阵脚。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大声喊，完全不顾对方还是自己的政治老师。

“你干什……”

“小苏。”

言二二这才注意到，苏祭秋的左臂，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绷带。

——

别问我为啥是十个班，为啥是八营和七营，哪有那么大的军训基地容得下二十个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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