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梦魇

言二二切了一盘橙子端在客厅，苏祭秋就拿起一瓣，一边吃一边问：“言老师，你是什么啊？”

言二二有些不明白。

苏祭秋就继续补充道：“我是说，你是什么种族啊，我是梦魇。”

本来一句无意的，或者说炫耀一样的话，却让言二二的反应剧烈。

当然，她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稍微坚定了点，她握住苏祭秋的手：“我也是梦魇。”

苏祭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梦魇”这个说法多么荒唐可笑，她有些尴尬，脸燥热起来。

“啊哈哈，言老师，这也太巧了。”

苏祭秋在言二二眼里不明所以地尴尬起来。

苏祭秋其实还算乖，也不会刻意顶撞老师调戏老师这种，但是性格上确实有点玩世不恭。

歌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游戏人生将一事无成。

苏祭秋在临走的时候，忽然转过身，俏皮地说：“言老师，你可不要告诉白老师啊。”

言二二有点想笑，那不就是来老师家玩一会吗，有什么好告诉她班主任的。

“老师们也没那么无聊。”

但言二二还是很想知道苏祭秋的手为什么会——难道是她的弱点吗？或者藏着什么不堪回首的痛苦？

她回想起来，苏祭秋和她唯一一次交战的时候，露出的那一截左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朦朦胧胧地看出来那是白色的……白骨吗？

舒文在程文涛家也玩的挺开心的。这时候，他暂时把言二二抛之脑后了。

很快国庆假期放完了，迎来了舒文初中生活的第一次月考。

月考的基础科目也就是语数英并不算难，不过政治和历史倒是有点难度？

理所当然的一样，舒文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他发现满分五十的政治只有三十五不到。凭借他的强项语文和英语才勉勉强强在班级里排十五名。

言二二看到舒文的成绩忍不住扶额，这个舒文该不会是上天安排给她，跟她作对的吧？她出于自己的私心，根本就不想多管舒文，可是当下他的成绩偏科的严重，不得不管啊。

那等家长会的时候让他家长来，她和舒文的爸爸好好聊聊舒文偏科的问题。

舒文最担心自己的政治——因为他对言二二很感谢，也不乏一开始就存在着的害怕。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这点到还是真的。

他更加不敢看言二二了……而且，自从自己晕倒了还被送到医务室过后，他对言二二的感情出现了一丝异样……

不对不对，是想多啦。

舒文告诉自己。

“喂，爸爸。”舒文回到家，打开了房间里的台灯，给爸爸打电话。

“过几天学校家长会……没时间啊。好吧，你跟言老师请一下假。”

但事实是，舒文的爸爸没有跟言二二请假，也没有来参加家长会。

太忙了？言二二想到，舒文父亲几乎不在家长群里说过话。不过会后一问隔壁班的白薇，苏祭秋的家长也没有请假也没有来。

言二二忽然想到苏祭秋身为梦魇——似乎确实没法让爸妈过来呢……

“我爸妈太忙啦！”苏祭秋这样对白薇解释，只有言二二知道事情的真相。

现在言二二还不打算管苏祭秋的事情，毕竟也不是自己班里的学生；舒文她也没有那么想管，但毕竟是自己班里的学生，所以尽管这孩子真的是过去那位舒文，言二二还是得管。

言二二只能在微信上私聊舒文的爸爸。

“舒文爸爸，您好，以后缺席家长会要请个假。”

这叫什么话？

半个小时之后，舒文的爸爸才回复：“言老师不好意思啊，直接跟我们家舒文谈谈吧。”

嗯，你说的。言二二无所谓地想道。

舒文月考的政治砸了，不过程文涛这个课代表不是也挂了吗，所以他也没有多纠结。

“舒文，言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程文涛搬作业回来，对舒文说道。

啊……舒文心想，该不会是政治刚刚够及格让言二二生气了吧。他又忍不住想起最近言二二上课讲试卷的时候，一直都在让他回答。

舒文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快了一些。舒文在走廊里忐忑不安，和那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女孩——也就是苏祭秋擦肩而过。

“去言老师办公室吗，同学？”苏祭秋笑眯眯地问舒文。

舒文被过去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搭讪，有些猝不及防：“啊，啊是的。”

苏祭秋不理会他，报以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就离开了。舒文忐忑不安地走到政治办公室门口。门口贴着办公室里的老师的名字，舒文不敢看“言二二”那三个字，因为那让他有一些……心慌？

他打开了政治办公室的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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