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理清思路

程文涛不知道舒文的弦外之音，不以为然地答道：“言老师叫一个男老师把你抱过去的，你晕的不省人事啦。”

“哎？男老师？”舒文这时候松了一口气。男老师还好……自己都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哪个老师呀？”舒文随口问道。

“好像是一班的政治老师吧。”

哪个老师啊，舒文没印象。不过是个男的就好啦。

程文涛确实没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因为又不是真的言二二抱着舒文去了医务室，而且舒文虽然心思多，但程文涛毕竟只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所以就很快转移了话题。

“去看电影吧。”舒文被拉着去了客厅。

程文涛家的电视还有DVD功能，当代家庭谁能放DVD，舒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寻常。

其实应该只是程文涛妈妈恋旧吧！

“你要看哪个呀，上海滩？戴手铐的旅客？”程文涛打开电视机柜，找出一堆DVD来。舒文挑不出更喜欢哪个，因为他大部分八零年代的老电视剧都没看过。

他最喜欢的电影，名叫《渔光曲》；最喜欢的歌手，叫周璇。

“有没有马路天使啊？”舒文没底气地问道，“那个我没有找到资/源。”

程文涛寻找DVD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满是不解地看着舒文。

“马路天使？我没听我妈说起过。”

接着他又对着厨房大喊一声：“妈妈！家里有没有马路天使啊！”

“什么？”程妈妈一边说一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刀，不过她很快就把刀放在一边。

“马路天使？那么老的啊！”程妈妈诧异道，然后果断地告诉舒文，“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

哎——好吧！舒文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乖乖地和程文涛看起上海滩来。程文涛其实并不喜欢看老电影老电视，不过偶尔陪妈妈看还是可以的，陪舒文也可以呀。

言二二在家里整理教案和书籍，准备着十月八号之后要上的课的内容。

一个女孩子在她窗口，披着黑色的长袍。

“这是言老师家，是吗？”

她的语气冰冷，但是言二二听得出来那是内向和不安。

言二二看起来很严肃，但实际上挺温柔的：“正是。小苏同学？”

女孩子把戴在她头上的黑袍帽子摘下来，果然露出的是红黑异色瞳、黑色双马尾的女孩子，苏祭秋。

苏祭秋应该是挺害怕言二二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言老师，那天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说不介意我是个学生也不介意我之前袭击你！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言二二把笔记本合上，起身对着窗口站着的苏祭秋。

“外面危险，这里十一楼。进来。”

说着，言二二拉住苏祭秋的左手手腕，本来以为苏祭秋会顺应的跳进来，没想到苏祭秋却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似甩开言二二的手，向后退。

本来苏祭秋就站在言二二家外面的空调外机上，面积很小，往后一退自然从半空中摔下去了。

苏祭秋惊叫一声，而言二二也快速地抓住苏祭秋的另外一只手——毕竟苏祭秋已经把左手藏到后面了。

“抓紧。”言二二毕竟还是个女人，抓着十几岁的小女孩还有点吃力。

苏祭秋就这样吊在了二十多米高的半空中，苏祭秋被空调外机卡着，一起身就会摔下去，而言二二为了扶住她，半个身子也探出窗外。

苏祭秋慌得不得了，背后直冒冷汗，责怪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缩手——那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吗。她穿长袖，不敢让人碰到她的左手，都是一个原因。

“呃呃，老师，放我下去也没事……”苏祭秋说着，言二二就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把苏祭秋提了上来——

“呼……”言二二气喘吁吁。苏祭秋被言二二所带来的巨大的压力摔到了光滑的仿木地板上。虽然肘关节和膝盖有点痛，不过好歹比从高处坠落然后摔得肝脑涂地好的多。

梦魇是表面的不死之身，遇到了意外他们还是会死。苏祭秋打心底地感谢言二二救了她一命。

“谢谢老师。”苏祭秋不自在地说道。她不怕老师，白薇和她经历的大部分老师都拿她没办法，但是她暂时挺怕言二二的。

因为言二二抓到了她的把柄。

言二二起身，也扶起了苏祭秋。

“这样就正式算是朋友了？”言二二试探着问道，“我也没什么朋友，顶多就是神界的一个小医生。”

“我也没有朋友。”苏祭秋感谢似的看着言二二。

很快，她就露出了略显狡黠的笑容：“接下来，我们可就是亦师亦友了，对吧？”

言二二默许。既然国庆放假才刚刚开始，那么和学生玩一会也不要紧吧？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给你切点水果。”言二二抛下这句话，看似很高冷地走了。

“好嘞，言老师！”苏祭秋也不客气，抛开了刚刚对言老师的害怕和不安，像是在闺蜜家里一样自在——毕竟言二二都不责怪她大半夜的攻击她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苏祭秋还想问问，她难得偶遇的非人，也就是言老师，是什么种族的非人。

这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全世界唯一的梦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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