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小时了,塔楼上才终于平静了下来。余海悠闲地站了起来、拍干净了裤子上沾着的灰尘,才悠悠然地踩着楼梯往楼顶走。
而在上楼的过程中,他也看见了一瘸一拐着哭丧着脸走下楼去的受害者——一个看起来还算挺年轻的青年。余海也不吝于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贼兮兮地安慰道:“兄弟,辛苦你了。”
“说这个有什么用啊?”行长垂头丧气地抬起脸,余海才看见了对方肿得像个鸡蛋似的眼,“刚才你在下面吧?为什么不上来一下救我出去啊?”
余海非常无辜地耸肩:“没有没有,我半个小时前还在床上睡觉呢,刚才才走到总部塔下,一听到兄弟你在呼救就赶紧往上跑了,但还是来晚了啊。”
这家伙的说话技巧实在炉火纯青、堪称触及艺术的境界了,所以倒霉的行长也信以为真了。他也没有多加怨言,只叹息着扶着墙壁往下走,步履蹒跚地离开、消失在了喧嚷的街道中。
余海扫着眼偷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小声地嘀咕一句:“和洛长官当同事还真是高危行为啊。如果洛长官总是这个脾气,那这位行长得折两年寿。”
“洛邱的脾气比庄妍还要暴躁。”跟在后头的华叔的补充让余海更加担忧起自己的人身安全了,“你上去之后,要自己小心一点啊。”
青年倏然回头,一手指戳住了华安民的鼻子:“什么叫‘要自己小心一点’?你不上去吗?”
华叔非常憨厚地笑了,双眼也在笑声中眯成了一条缝,不论离得远离得近、他的脸都显得极为猥琐:“我这身子骨嘛,比较弱嘛,可能经受不住折腾……你就体谅体谅老人家嘛!”
余海作势一脚踹去,这位身子骨比较弱的老人家立即身手敏捷地贴在了墙上闪躲开了这一击迅捷打击,而后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梯,生怕余海会举着刀追杀过来一样。
余海正要伸手去掏裤兜、找里面的刀,塔顶传来的一个娇滴滴、却又显得冷漠的声音让他打了个寒战:“是余上校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上来吧。”
在步入房间中时,余海的大脑还在急速地运转、搜寻着过去的记忆——自己应该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洛邱吧?进房间的时候,洛邱会喜欢怎样的问候?是一本正经地说“洛长官早上好”,还是显得流里流气一些、随口道一句“吃饭了没有啊”?
但在打开房门、步入其中时,余海的大脑嗡一下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抖着眉毛、冷汗从额前噼里啪啦地往下撒,嘴角也微微抽搐了几下。
那边的洛邱正长声地深呼吸着,提着一根明显是被打弯曲了的铁管。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拎着铁管的女孩骤然转过身去,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对上了余海的视线。
“余上校,麻烦关一下门。”她以一种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余海心里发毛的声音吩咐道。
余海麻木地转过身子照做了。此时的青年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不仅忘了打招呼,更忘了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的正确应对方式。他只能机械地照着对方的命令去做——在两人的视线错开时,他甚至还有一种暂时逃脱了的错觉。
而在房门咔擦一声、发出机括运作的响声时,青年背后也响起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余——海——”
于是余海发了疯般地拉动门把手,想把门给重新打开;然而门把却非常不识时务地卡住了门栓,整扇门死死地定着、不为余海的诚意所动。没有任何办法的青年又大喝一声,一记扫腿拍在了门上——
这次攻击的结果是一声“轰隆”巨响,以及脚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而后,余上校就此失去了任何逃脱的机会,而被牢笼中的恶兽顺利地捕食。
让他如此惊恐的并不是因为洛邱在愤怒至极地狂吼,而是因为——这名女孩喊他的名字所用的语气非常难以言喻。这种语气只能够让余海联想到无止境地蔓延的黏糊糊与湿漉漉。
在塔下来回踱步着的华叔听见了那一声沉重的踢门声“嘭嘭”。他心中感慨万千:还好自己没上去,这洛邱一逮到余海就来了一手关门打狗,若是自己上去了、估计也只有被洛邱当狗打的份。
余海很想大声呼救,但一想到星盟家具卓越出群的隔音能力,一阵无力感立即充斥在了他的心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双眼发红的女孩像丧尸一样把他拽倒、死死地摁在地上——
“轻点!”危急存亡之际,余海突然福至心灵般地大喊一声,“我刚从医院里出来!”
果不其然,方才几近失去了理智、将脸贴在自己脖子上贪婪地呼吸、噬咬着的少女立马抬起了头,涣散着的瞳孔也缓缓凝聚至一块。她有些疑虑地看了看余海,半张的嘴唇淌下一缕唾液。
“你的哈喇子要弄脏我衣服了!”余海又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快吸回去!”
于是洛邱下意识地吸溜一口,伸手擦擦嘴角——两秒后,她又陷入了狂热的恍惚状态;女孩妩媚地贴上来,卷着香气的呼吸扑打在余海的脸上:“我们接过吻了哦……余上校已经忘了我的味道了吗?”
出于自救的本能,青年继续扯着嗓子大叫:“轻一点!轻一点!好疼啊,好疼啊!”——其实他的伤口早就被缪缪治好了,脖子一点都不疼。
这一次,洛长官总算是被余海喊醒了。少女睁开了迷离朦胧的眼睛,瞳孔逐渐恢复了焦距:“你受伤了?余上校,你是怎么受伤的?”
余海也就借驴下坡,顺势要把洛邱从自己身上推开去:“基地城里有内奸!我被灾兽咬了……”
让余海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下意识做出的推的动作只引来了变态洛邱本能的应激反应;被刺激到的女孩义无反顾地再度贴了上去,双眼又失去意识般地迷蒙了起来:“笨蛋……居然还想把人家推开,怎么可能……让你如你所愿……”
——最后那几句话之所以断断续续,是因为两人的嘴唇又紧紧地相互依偎——余海这条菜狗又没打赢。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尽力了还是在演。
五分钟后,洛邱心满意足地从余海的身上爬起,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嗯?余上校刚才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认真听。”
余海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大喊:“洛邱你是不是黄鳝成精?逮到人就往别人身上缠——”
“哪有——”洛邱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余海甚至想象得出女孩双眼冒着爱心的模样,“人家只会对你这么做——难道,你不开心吗,嗯——?”
在无数次挣扎过后,洛邱总算恢复了正常。这个被外界刺激得精神失常的女孩端坐在了椅子上、脸颊绯红着假装严肃地咳嗽两声,就当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了。
余海恢复得比洛邱还快——在被女孩疯狂地折磨过后,青年确信他已对洛邱产生彻底的免疫了。
“基地城里有内鬼?”在耐着性子听余海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洛邱嗤笑一声,“是谁那么无聊、跑来搞这些小把戏?”
余海刚要表示“我也不知道”,洛邱就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纸:“喏,拿着。就算基地城里面真有内鬼那也和你没关系,你又不是反谍反渗透机关的专家。我会把这件事反馈给庄总指挥——你只需要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余海一边暗暗腹诽“我这个规划设计师怎么还有这么多任务”,一边将纸展开、仔细地读。才读完了第一句话,他就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很惊讶吗?”偏生洛邱还好生闲暇地酸溜溜地揶揄,“基地城本来就有办学校的意思。让你去当基地城学院的教授、很委屈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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