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溪并没有找到范闲。
看到一地的碎屑,以及倒在地上的猥琐大叔,范云溪似乎已经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她目光中寒意逼人,手中滑出了银针。
“云溪,住手。”
听到声音,范云溪回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五竹和范闲。
云溪将手中的银针藏了,笑着说,“哥,你回来了。”
随后,她看到了范闲身旁站的人,他身上穿着件剪裁简单,却颇具古意的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恍惚间,五竹好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的影子。
云溪则脸虽还未脱少年稚嫩,但眉眼已具形神,特别是她眼角那粒黑色的泪痣,很是漂亮,而那一双星眸,清冽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面若含冰,眸若星河,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目光犀利,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一袭白衣,飘飘胜雪,白衣寒碎,青丝乱扬,寂静之中带着从容,与着温融气息格格不入的样子,白皙的手腕上悬了漂亮的白玉镯子。
相比于范闲的可爱,她身上更多的是清雅。
范闲很自来熟的介绍,说:“这是五竹叔。”顿了顿,他又问:“云溪,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到了响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这个样子了。”说看,她指了指地上的人。
“他没死,但估计也不是坏人,因为以他的实力若想杀你,哥,你活不过三个呼吸。”
范闲嘻嘻笑着,“那你刚才是在干嘛。”
“血管阻塞,通血。”她脸上笑意真诚,让人不忍怀疑。
那个叫五竹的瞎子少年偏了偏头,半响后他开口说道:“小主人,您让我很吃惊。”
也对,范云溪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只有四岁的稚童,而一个只有四岁的稚童不可能会想这么多。
而她也并不想解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柔柔的,颇有几分波澜不惊。
他很意外,今天这两个孩子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或者是惊讶,虽然知道面前这两个孩子既然是小姐的孩子,那么一定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但五竹确实没有想到,两个小孩才四岁的年龄,就显得如此......成熟。
而范云溪此刻都可以想象到在黑袍叔被兜帽遮住的脸上是怎样一副表情。
朦胧的月亮正林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月光下的她柔和似水,淡淡的日光映照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不知为何她的四周自然而然就有一种安静的气息,让人心静。
烛光跳跃,夜风掠进,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摆在桌上的灯并不是很亮,柔和但不晦暗,微风吹过,云溪的长发也被风吹动,她手中捧着的是一本边角微微卷起,早已泛黄的古书。
这书也是黑袍书给她的,黑袍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像这样的古籍却是不少。
这本书没有名字,而书中所记的大多是一些药理,毒术,其中不乏一些极为罕见的草药,其内容深奥,晦涩难懂,绝不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儿可以读懂的。
可她却读懂了,还读得津津有味。
而另一边,范闲伏在桌子上,面前同样放着一本书,他长得其实很清美,干干净净,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满满的童真,头发也是软软的。
范闲微微上挑像极了狐狸眼,但这双漂亮的眼眸如两颗朗朗的星星,他俏皮一笑,笑容清澈无瑕,唇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小梨窝。
不知为什么,每当范闲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眼前的人是她的哥哥,只比她大了几个时辰的哥哥,可她总觉得那眼神那么的成熟,就好像那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
范闲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柔顺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困了,你先去睡吧。”
她眼角里蕴着一抹笑意,比起平日里温和,她笑着说:“我陪着哥。”
费介这些年一直呆在京都监察院的格物所里,五十几岁的老头了,虽然身上有些诸如用毒大家之类的美誉。但整体而言,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这次如果不是一位有力人士托他前来滲州上课,而他也没有勇气拒绝,他是断然不会离开京都的。
但想不到,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学生,就被对方算计了,险些送了老命,但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儿,一个清美一个可爱,就从画里走出来的,尤其那两双眼睛,大而明亮,像会说话一样。
再加上两个小孩儿的身份,倒是让他的满腹怒气无处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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