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变故与“变故”（上）

（佛拉克西纳斯）中。

琴里坐在指挥台上，待莫怜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好了，士道可以回去了，已经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什么？”士道看着琴里说道，“为什么？不是说要去帮助精灵……”

但还未等他说完便被琴里打断了，“哦，你说这个啊。莫怜白莲已经在那边和精灵开始交流了，已经用不到你了。”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吗？”琴里眯着眼睛看着士道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但是琴里这不是我是否特别的问题，我在精灵眼中看到了她对世界的向往，也看到了她的绝望，我不能因为所谓的无能为力而放弃！”

“何况你也发现了吧？莫怜和精灵很像，虽然他一直在隐藏着语气、眼神、情绪，这些几乎看不出什么。但是莫怜的说话方式中带着一种似乎是不得不活着的无奈，那几乎平淡到极点的态度完全就是在掩盖着他的不愿意被挖掘出来的内心……我又怎么能放心！”

“……你是怎么看出这么多的？”琴里咬牙问道，说实话她真的不希望士道去面对那群非人的存在。

即便有着多重保障，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呢？

如今有莫怜白莲走在前面，她怎么可能再让士道去冒险？

何况精灵的封印方式是……想到这她不由得羞红了双颊。

“琴里……”士道试探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送你去吧，不过死了可别怪我啊！”

“好！不会的！”

◇

莫怜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倾听着少女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从那里出生。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件事情。所有记忆既扭曲又暧昧。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支配着我，我在这个世界和那里不断来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每次来得时候都有一群奇怪的家伙在攻击我……”

说完她似是口渴了，学着莫怜的样子大口喝了口茶，而后眉头轻皱可爱的面容带着不满地说道：“好难喝。”

见此情景莫怜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由得会心一笑道：“茶不是这么喝的。”

那灿烂的笑容当真是罕见啊！

“茶，乃道之所依，融天地于一体。喝茶当讲究一个‘品’字，而非如牛饮水……”说道一半他发现少女看着自己的那迷惑的眼神，想起了她对世俗生活的无知，无奈的说道：“抱歉，倒是忘了你对这世间之事的不解。”

“谁！”莫怜面色恢复常态目光看向门口，而坐在对面的少女察觉到有人闯入，睁大双眼向那里看了过去，手掌则是再显刀样本能地斩了过去，带起一片烟尘。

“哇！”一道熟悉的叫声想起。

“咳咳。”待烟尘散去，只见原先还尚是完好的教室大门以及那位于后方的走廊玻璃全都发出巨响然后应声破碎。一道身着来禅高中校服的少年正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扇着飘起的尘土。

“士道兄为何在此？在下记得琴里小姐……”

“我……我不放心莫怜一个人所以过了看看。”士道解释道。

人？算吗？我连人都不是。莫怜想着说道：“不必如此在意，士道兄莫不是忘了在下可并非凡俗中人。”

“也是啊。”士道尴尬地挠了挠头，而后又看向少女有些僵硬的挥手打了个招呼说道，“你……你好……！”

“你是……”她看着士道疑惑的说道。

“那个，我是……”士道刚想回答，便听见少女说道：“你是那个，和……”

说道一半便又顿住了。

“和……”她秀眉轻皱，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见此情景莫怜似是无奈（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下莫怜白莲。”

听到这少女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个和莫怜白莲一起出现的家伙。”

“是，是的。”士道言语支吾的说道，至于先前那由琴里和（佛拉克西纳斯）船员等众多人所选出的回答自然被当即舍弃了。

然后，在士道刚放松警惕的时候，下一瞬间……

“咻！”只见少女毫不费力地轻轻挥手，紧接着出现一道黑色光线掠过士道的脸颊。

“咿……！”突然的变故使他瞬间呆愣在原地。

士道呆呆地站在那里伸手摸了一下脸颊，看着手上的少量鲜血。

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等等！”面对突生的变故莫怜话语略有急促的说道。

下一秒。

只见少女露出忧郁神情，她手臂高举。手掌心上出现一个犹如光线聚集物的圆形物体，正绽放着黑色光芒。

“士道！”另一边琴里的声音已经透过耳机震痛了士道耳膜。

已经放下警惕的士道站在那里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黑色光球根本不知该做什么，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是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超强的反应能力来躲开的。

就在黑光即将洞穿士道的时候，莫怜手臂抬起长袖轻轻一挥。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华闪过，刹那间黑光瞬间如烈日暴晒下薄雪一般瞬间消融。

化仙为凡，谪戍之力。

“等……等一下！我不是敌人！”过了一会士道才反应过来，他扶着墙四肢被吓得有些瘫软。

“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少女并没有回答士道，反而将目光转向莫怜警惕的看着他。

“他没有敌意。”莫怜回答道。

“骗人！上次的敌人就是他引来的！”她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少女稍微瞥了一眼旁边的士道，接着用后脚跟踏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地板而后大声喊道“一一（鏖杀公）！”

下一瞬，教室地板的隆起之处便突然出现了一张华丽的王座，椅背上插着那把宽刃阔剑。

少女抓住剑柄将阔剑缓缓拔出，而后剑尖直指莫怜。

目光平静消沉且失望的看着他冰冷地说道：“你也是敌人吗！”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莫怜神色如常的说道，即便是这种时候莫怜的情绪依旧是那么的平淡。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少女看着莫怜，用那双清澈如星海般的眼眸泪光闪烁，愤怒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喊道。

“告诉我！你、也是敌人吗！”

“不是。”莫怜淡然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如果你真希望摆脱这样的生活还需要他的帮助。”

“骗人！”

“没有。”

“骗人！”

“没有，在下未曾……”

“你骗人！”少女盯着莫怜的眼睛质问道，“你也想杀我对吗？”

她说着眼角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也要否定我吗？”

你……也要否定自己吗？

听到这莫怜愣了一下，而后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疲惫、无奈、落寞……那一丝古怪而又异常复杂的笑容。

“我不清楚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相信我能理解你。”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的眼神中头一回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无聊的谴责，世人的拒绝，天地的排斥……这些我都经历过！”

“相信……你也一定经历过，你可以不理解我，可以反驳我，也可以认为我是你的敌人……”

“但是请你记住没有……没有人可以，”失控的情绪彷若决堤的山洪般崩流不止。

他大声吼道：“除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否定你！没有！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这世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永远没有人可以否定你的存在！”

“故也请你知晓。我不会否定，不会否定你！不会否定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因为我……”他没有将最后两个字说出来。

这是他对她的诺言，他绝不会说出的两个字。

你因该否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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