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宿命的对撞

四年前，接到刺杀王储的任务时，周芳雨非常兴奋，但她没想到那次任务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四年后，物是人非，早已不同往昔的周芳雨依旧十分抗拒在战场上与郑其铭碰面，但黎媛找上她时，她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而这有可能成为她的另一个噩梦。

令她名声大噪的灵魔双重攻击对郑其铭完全不起作用，哪怕她以最快的速度转换灵力和魔法，郑其铭依然能够轻易破解她的攻击，更要命的是，在她体内的灵力和魔法真的如郑其铭所说开始相互排斥，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来越多的内伤。越打下去，周芳雨就越想起四年前她的无力和恐惧。

最后，最后一次……周芳雨攥紧武器，在郑其铭冲过来的同时凝聚所有的灵力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在郑其铭躲开之际突然朝他的心脏射出杀戮咒，郑其铭不及躲避，绿光照亮了整个夜空，随后被淹没在巨大的烟尘里。

周芳雨的心只放下了一瞬，当烟尘散得差不多时，地上空无一物，正讶异时，两道剑光冲开剩下的烟尘将周芳雨身后的石壁击得粉碎。

周芳雨怔怔地看着郑其铭慢慢走过来，刚才的攻击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信心，这几年与灵力的接触让她知道灵力有很多方法抵御杀戮咒，但绝对没有任何方法能让对方在心脏部位直接对上杀戮咒后活下来的！

“的确危险。”郑其铭低语道，“要是被击中，那我只能死在这了，但是……”话音未落，郑其铭一挥幻月，幻月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仿佛一条拉链，拉开了面前的空间，下一秒，郑其铭已经将剑抵在了周芳雨的脖子上。

“空，空间被……”

“你觉得圣王甲为什么恐怖？敏捷的速度？强悍的破坏力？稳固的防御力？都不是。”郑其铭说道，“撕裂空间，才是圣王甲真正的力量！也是圣王甲最恐怖的地方！

“说起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四年前你们亲手策划的那场穷追不舍的追杀。”

周芳雨完全怔住了，四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

四年前的墨萨，当灰发少女倒在郑其铭怀里时，这位年轻的皇子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一阵强光闪过，离他们最近的两个人已经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一地的血迹将他们引到了那顶帐篷前。

周芳雨冷笑一声，举起手，十几个巫师举起魔杖，只要绿光闪过，帐篷里的人没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然而，一瞬之间，巫师们的脸全部痛苦地皱在了一起，他们的手随着魔杖一起掉到了地上。霎时，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其他人惊惧的目光中，早就身负重伤的王储踏着沉重的脚步，踩过捂着断臂惨叫的巫师，越来越近……

那天的战场，冲天的黑雾掩盖了烈日，所有的杀手挣扎着，试图逃脱地狱，却在下一秒被突然出现的郑其铭打入地狱。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最后，试图带着黎媛用幻影移形离开的周芳雨被郑其铭的剑光正面击中，防护咒破碎产生的强大冲击将两人击飞数十米，昏迷在了草丛中。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她们才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遍地鲜血的墨萨郊外……

“不，不！”痛苦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周芳雨挥动魔杖，射出的数道咒语逼退了郑其铭，但内心深深的恐惧却让她动弹不得，正和恐惧拼命搏斗时，郑其铭冰冷的话语传进了耳朵。

“比起黎媛，我更恨你，周芳雨，原因只有一个，你是黑巫师，而遇到我的黑巫师基本没什么好下场，因为，你们夺走了我太多东西！

“你有过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保护你而死的经历吗？我有！那种痛苦，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年夏天，对于你们，不过是得到一条王后死亡的消息，但对于我，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尚未出生的弟弟！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

“杀你母亲的是斯内德，关他妈我们什么事！”

“没错，所以，斯内德被杀了五次，他身边的走狗换了一茬又一茬，你觉得这是谁做的！”郑其铭一挥幻月，瞬间出现在周芳雨面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但周芳雨，因为你的魔咒，我失去了武灵，险些死在焰岛，死在斯内德手里！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玲然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别以为我眼瞎，那天你对玲然做的所有事我都看在眼里，六个钻心咒，三个神锋咒，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说罢，郑其铭夺过魔杖，抵住周芳雨胸口，灵力一动，魔杖很快起了反应，周芳雨只感到剧痛迅速从心口蔓延至全身，连带着痛苦的回忆一起将她拉进了深渊。

渐渐地，周芳雨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她不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撕碎出现在眼前所有人的喉咙！

紫色的眼瞳里划过一丝疯狂，郑其铭还没来得及放开就被周芳雨死死抓住双手，接着，肚子遭到了一记重击，鲜红的液体顿时冲出喉咙，顺着嘴角滴到了地上。

鲜血的气味让周芳雨变得更加疯狂，她伸出舌头，在郑其铭脸上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锋利的虎牙，郑其铭在被再次碰到前用力抽出了双手，跳到一边，但左手还是被周芳雨挥出的刺剑划出了伤口。

周芳雨举起刺剑，舌头划过沾满血液的剑锋，回过头贪婪地看向郑其铭，郑其铭捂着伤口，苦笑了一下，“为什么得了嗜血症的人非要经过这种破事才算彻底压制住，荒唐……

“不过，罗震霄，你的人情，我还了。”闪过冲过来的周芳雨，郑其铭滚到一边捡起幻月，“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离某些人远一点了？”

被嗜血本性完全吞噬的周芳雨灵力和魔法已经完全紊乱，两股力量的碰撞让她失去了抑制本性的最后武器，现在她除了攻击眼前的活物，已经没有任何意识。郑其铭似乎早就知晓结局，并没有慌乱，反倒刻意降低了灵力的震动频率，让灵力的攻击模式更加趋同于魔法，周芳雨体内的魔法受到郑其铭这种攻击的吸引，不再对抗灵力，而是主动出来攻击郑其铭。灵力丧失了对抗的对象，迅速与嗜血细胞融合，并通过周芳雨的汗水快速消耗。进行到这一步，就是等灵力自行消耗完，体内产生抗体了。但是……

“终于明白为什么嗜血家族会选择在婴儿时期激发嗜血本性了。”被周芳雨狠狠击飞，撞在石壁上的郑其铭擦了擦嘴角，苦笑道，“成年人实在是太难控制了。不过，要是能一口气提高你灵力和魔法的消耗，那可能就有所不同了吧。”说罢，郑其铭握紧幻月，一瞬之间，灵甲迸发出大量灵力，四散开来的灵力犹如利刃撕裂了空间，散在周芳雨周围，周芳雨的动作一下被迟滞了，仿佛，她身上的时间，被静止了。

“裂空闪！”三字一落，顿时火花四溅，无数剑光将周芳雨紧紧包围，剧烈震荡的灵力将周围的石块击得粉碎，碎屑随着灵力四处飘散，在周芳雨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此时，如果放慢时间，就可以看到，郑其铭挥动着幻月，从一道空间裂缝中冲出，击中周芳雨后消失在另一道空间裂缝中，下一秒，同样的身影又从另一个裂缝中闪出，又消失在另一个裂缝中，整个过程持续时间不到一秒，哪怕周芳雨防住了郑其铭，他依然可以轻松闪到一边，消失在空间裂缝中。

强烈的攻击中，攻击性不如灵力的魔法极速消耗殆尽，灵力被迫承担了大部分防御，消耗也更加剧烈，十分钟后，周芳雨的动作明显跟不上了，郑其铭稍微放慢了速度，但依旧在剧烈消耗周芳雨的灵力，又一个十分钟后，周芳雨终于坚持不住，双腿一跪，倒了下去。但幻月剑锋已近至眼前，郑其铭正要偏转攻击，周芳雨一声怒吼，将他生生震飞。

“什么……”郑其铭还没缓过神，周芳雨猛地冲上来，一脚跺在他的肚子上，传来剧痛的同时，郑其铭攥紧拳头，狠狠打在周芳雨肚子上，将周芳雨逼退几步的同时，郑其铭起身抓住周芳雨，一拳打中她的鼻子，猛力的一击将她狠狠打倒在地。

郑其铭退后了几步，手上沾上了些周芳雨的血，刚刚抓起幻月，郑其铭便被余光瞥见的一幕惊呆了，右手沾染上的血迹在他灵力的映衬下，竟然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辉！

郑其铭的瞳孔顿时缩小，紧咬着牙关看向爬起来的周芳雨，眼里多了几分严肃。能和王族灵力交相辉映，并散发出蓝色光辉的在萨克斯泛大陆根本找不到，但在这片泛大陆之外，却有一个种族如此！

“帝诺……”郑其铭沉吟道，眼前这个已经陷入发狂的女人，是雷格拉族的死敌帝诺族的后人！而且，是帝诺王族的后人！“难办了。”郑其铭苦笑一声，嗜血症的爆发彻底激发了深藏在周芳雨体内的帝诺王族力量，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周芳雨依旧有余力战斗了，“真是宿命啊。”郑其铭慢慢站起来，握着幻月的右手爆发出更强的灵力，“三千多年了，居然又碰上了……那么，身为雷格拉王族的一员，我自然不能认输！”言罢，郑其铭脚一蹬，径直冲向周芳雨。剑和刺剑包含着过去数千年的恩怨碰撞在一起，引出的震动越来越大，即使是数十克尔外，也能感觉到这两股力量的碰撞！

“天魔·爆！”郑其铭凝聚灵力，挥动幻月使出战魂技，在周芳雨躲开的一瞬，郑其铭利剑朝地一插，剑光迅速融入地底，转化成另一个战魂技，猛地爆开，将周芳雨震飞。郑其铭趁机冲上前，举过肩膀的幻月挥动的瞬间，一个男人冲到周芳雨面前，手中利刃与幻月碰撞在一起，震荡起两道金色的光芒以及剧烈的冲击波。周芳雨被冲击波正面击中，滚到一边，彻底昏了过去。身上紊乱不堪的灵力受到冲击波影响彻底消散，胸口的起伏也平静了不少，这标志着她已经彻底压制住了嗜血的本性。

“到底还是来了。”郑其铭和男人依旧保持着刚才交锋的姿势，男人冷哼一声，微微侧身，右手再猛力一挥，郑其铭举起幻月挡住，但也被巨大的力气打飞，狠狠砸在了墙上。

“又来？你俩还真是一对。”郑其铭揉着右肩，喘息道，男人并没趁势攻击，背过身，脱下斗篷，露出了姜红色的头发，“裂空闪，郑孝成杀敌无数的成名绝技……郑其铭，你是真想要她的命吗？”男人将斗篷轻轻披在周芳雨身上，偏过头看向郑其铭，淡绿色的眼瞳里感情十分复杂，“你难道忘了当初在焰岛我救你和那丫头的条件了吗！”

“忘了？呵，我记得条件应该是不主动找周芳雨的麻烦，而不是当周芳雨的靶子吧？”郑其铭冷笑道，“而且，我不是在找她麻烦，而是帮你罗震霄的忙！换个意思，我是在为你当初不过脑子的冲动擦屁股！”

“你！”

“怎么，难道不是吗？”郑其铭说道，“感染了嗜血症的人必须要产生对嗜血症的抗体才能彻底压制嗜血本性，产生抗体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丧失一次理智！但你不过脑子的行为让她得到了灵力与魔法互换这种害人的狗屁能力！所以你不敢，不是吗？你根本不敢激发周芳雨的嗜血本性，哪怕她已经接触，甚至基本控制了灵力！因为一旦激发了她的嗜血本性，她体内的灵力和魔法就会相互冲突，灵力就无法融入嗜血细胞快速消耗并产生抗体，相反，会让周芳雨永远陷入嗜血当中。所以，你只能教周芳雨尽力克制本性，让她爆发的时间往后拖，一旦爆发，你除了杀了她，别无他法。而我，帮了你这个忙。”

罗震霄眼里的愤怒迅速被惊讶和不解所替代，指甲深深嵌进手掌，鲜血慢慢滴到了地上，许久，他转过身，正视着郑其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宿命。”郑其铭慢慢说道，“你肯定不知道，你这位未婚妻身上，流淌着帝诺王族的血脉！”

“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们和帝诺曾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帝诺王族也是我们的死对头，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他们。”郑其铭道，“虽然不知道帝诺王族怎么会沦落到需要嗜血能力激发力量的地步，但不可否认，对付帝诺的最佳人选，就是我们。由我来解除周芳雨的枷锁，是她的宿命，同样，这，也是你的宿命。”

“你在说什么？”

“十多年前，你在索萨是不是咬过一个金发的孕妇？”

“……”罗震霄惊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那就说得通了。”郑其铭轻声道，“这件事对现在的你而言是无法接受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嘁！”罗震霄呲了下牙，“故弄玄虚！算了，芳雨的事，还是谢了。”

“用不着谢，单纯还你在焰岛的人情而已。”郑其铭耸了耸肩，“不过，除了还人情，我也有条件。”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你说得出来！”

“我承认你在焰岛帮了大忙，但你同样也有求于我，接受你的条件对我没有半点损失。不过这次不一样，我，大可以不帮她。”郑其铭冷笑道，“她的黑魔法让我留下了暗伤，在和斯内德战斗中，暗伤不仅让我的武灵彻底死亡，还让我差点死在斯内德的手下！加上四年前她差点杀死玲然，我剁了她都不奇怪，但我救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罗震霄高声打断郑其铭，“你到底想要什么？”

郑其铭的笑容更加冷了，“一个承诺。”

“承诺？”

“离她远点，她的生活里，早就没你的位置了。”

“你觉得可能吗？”罗震霄的声音更大了，“我找了她整整二十年！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弃！”

“她的生活应该由她自己决定！你不能再拿家族去禁锢她了！”郑其铭的声音盖过了罗震霄，“罗震霄，你的家族，已经灭亡了！现在能决定她的生活的，只有她自己！”

“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不找她，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了吗？”

“她早晚会知道，但比起你告诉她，我更希望她自己发现。”郑其铭攥紧拳头，道，“她和你早已不是一路人，她决定的，也绝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

“我不希望我再缺席她以后的日子。”罗震霄的语气软了下来，但还是没有让步。

“你如果希望她过得开心，那就让她自由选择自己的路，但如果你只是想箍住她，我会亲自抹杀你的幻想！”

罗震霄沉默了，许久，转过身抱起周芳雨，向前走了一步，停了下来，回头冷言道：“你永远不会明白的，郑其铭，在战场上和亲人兵刃相向的痛苦！”

“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对这种亲人互相厮杀的痛苦，王族是最了解的！”

郑其铭的回答出乎罗震霄的意料，“那你会怎么做？”

“为她增加选项，但怎么选，是她自己的事。”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你完全有能力阻止的。”

“那我有能力替她做选择吗？”郑其铭笑了下，说道，“而且，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罗震霄叹了口气，转过身，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恨芳雨吗？”

“罗震霄，你这个问题真的很愚蠢。你我都有过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经历，这种经历真的很痛苦，也真的，让人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我恨不恨她，你自己清楚。”

“我知道她做得很过分，但你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如果走不出，那她活该在阴影里活一辈子。”

“你！”罗震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瞥见怀中人伤口的异样，眼瞳不由猛地缩了下，“算了，只要你遵守约定，就行了。”说完，罗震霄向前一跳，消失在了郑其铭的视线里。

罗震霄，我用行动和你做了交易，也希望你，信守承诺！

直到完全看不到罗震霄，郑其铭才微微松开紧握着幻月的手，然后解除灵甲，向城堡跑去。

城堡外凌乱的石碓已经被分到两边，一条狭窄的路被收拾出来，通向濒临倒塌的城堡，但所有人都还站在城堡外。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去？”

众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陈玲然支支吾吾地说道：“进，进不去。”

“什么？”

“我们还在清理通道时，城堡里也发生了灵爆，等我们疏通到入口，才发现小予已经用幻术把入口封了。”秦立新懊恼地锤了下地，“只有希茜能用幻影移形进去，但城堡内到处是幻术，我们也解不开，小予她根本就不想我们介入！”

“欣妍，希茜。”郑其铭很自然地望向两人。

“嗯，城堡里全是幻术，虽然对我和姐姐没什么影响，但小予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们就先退出来了。”

郑其铭望向入口，果然，入口附近已经被幻术覆盖，只要接近，眼前就会立刻出现刀山火海，不同于普通幻术，张予设下的幻术高度接近现实，要想抵达入口，就必须像现实中一样突破幻术里所有的障碍。

看到幻术，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郑其铭的脑海，刚才他用裂空闪攻击周芳雨时，本应四散冲击的灵力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全部导向了一个方向，直到罗震霄出现，他才用余光看到被他们的灵力折断的箭矢……

想到这，郑其铭不由吸了口凉气，要是刚才他和周芳雨交锋产生的大部分灵力都被张予引导过去，那现在黎晋恐怕……

“小予布置幻术不是怕我们介入，她是怕黎晋脱离战斗离开！”郑其铭摇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

“小予的灵力不过33级，怎么可能自己掌控灵爆？”郑其铭看众人迷茫的样子突然急了，“她是被武灵附身了！”

“可是，被附身之后她怎么还能思考这些东西？”

“不知道，但这点毋庸置疑！”郑其铭说道，“你们应该发现刚才一股强大的灵力冲进城堡吧？”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股灵力是我的！使用裂空闪时，灵力本来是应该四散冲击的，但这次却莫名其妙全部冲向一个方向，这点除了立新和小予，我们当中没人做得到！”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怎么办？”

“小予是幻术天才，她正是靠着幻术，不拘泥于战斗力才取得了那么大的突破！如果要硬闯，灵力必须比小予高10级，她现在的等级是33级，除了我之外无人达到这个标准！”郑其铭边说，边催动灵力披上灵甲，“王族不受幻术影响，欣妍，你和希茜一起，我们进去看看，如果小予遇到麻烦，就一起解决，然后你们再进来！”

话音刚落，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城堡被炸出了个缺口，黎晋惨叫着从缺口坠下了悬崖。城堡内震荡的灵力迅速平息，入口的幻术也消失了。

众人愣了一秒，接着冲向入口，陈玲然最先冲上顶层，但被先到的郑其铭拦在了身后。“小予！”秦立新挣脱郑希茜，一脸惊恐地看着正蜷缩在地上，舔舐着伤口的张予。

张予听到声音，抬起头，黑色的眼瞳转动着，然后，四肢撑起身体，扑上前撞开郑希茜和郑其铭，抓住了秦立新的衣领。

“不能动！”郑其铭朝正要退后的秦立新喊道，也正好阻止了正要拉开张予的罗霖阳和郑欣妍。

张予嘴里发出狐狸的怪叫声，一点点，接近秦立新……

最近几天很忙，耽搁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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