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巨世之人

“莱克，要不要到里面去看看？”

“不行!这里已经是东区以外很远的地方了!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获救的可能几乎为零!”

“但是我们现在不也是很难逃了吗？”

维拉尔与巴洛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行了，进去看看。”莱克挣扎起僵硬的身子。

“莱克!？”巴洛不解地看着莱克。

“从水流的大小来看，里面也不会太深，中途遇到不对劲的，就赶紧折回来好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求生法则第一条：作为求生者成员，队长的命令绝对执行。”

巴洛顿了半刻，把右手置于左胸之前，“为了菲波克立。”拾起放在地上的蒸汽背包，抽出别在侧匣旁边的火绳枪，装填好了子弹。

“维拉尔，还是几颗火魔石？”莱克问道。

“嗯……，十三颗……太不吉利了吧……”

侧匣的晶管闪耀着灰暗的光泽，一颗颗淡红的石粒被卡在玻璃瓶之中。

“别废话了，赶紧行动。”

金属锭把火魔石摩擦引燃，火红的光让岩壁的全貌得以真正的展现。

“这是……!”

“快把火熄灭!”巴洛大喊道。

“不用，这不是魔储矿[类似煤]，只是黑油[类似阻燃物]罢了。”莱克靠近着山洞的岩壁，用手摸了摸。

“不对啊，莱克，不管怎么说，探求队的人不可能漏下这么一个黑油矿吧？”

平时五脊刘少的维拉尔总会在一些微妙的场合里说出一些超越他智商极限的言论。

重新审视那漆黑的岩壁，乌黑锃亮的表面上略散发着一股微微的恶臭。黯淡无光的环境，让三人不禁咽了口口水。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他也许会以为那气味是谁家厕所被老**拱塌了，但作为求生者，

三人的鼻子，对着味道更为熟悉。

原本属于维拉尔一个人的慌张与不安，现已经蔓延在整个洞穴之中，吞口水的声音被无限地扩大，余音回荡入心，压迫着心脏的跳动。

“我去看一下。”

“莱克!？”维拉尔嘴上很快，但脚下的步伐却显得犹豫不决。

莱克缓抽出侧旁的火绳枪，填装着弹药，拉动气栓，一股强烈的蒸汽喷涌而出，枪压在自己的肘间，莱克缓慢踱步着。

三步。仅三步。

莱克的步伐停滞了下来。

“……”

“怎么了？莱克？”巴洛略显焦虑。

“……”

回应给两人的是无声的事实。皮靴与岩石的切合奏出“美妙”的乐曲，二乐曲的终章，似乎比想象中来的快的许多。

“探求队的人……吗……？”

巴洛的声音变得迟钝，夹杂在那结巴的话语中的，是维拉尔的干呕。

焦黑的尸体早已没了人的模样，衣服和蒸汽背包都被少了个残破不堪，已经发黑的污血溅的满地皆是，在焦炭之中，依稀能分辨出探求的天使羽翼臂章。

“被炸死的？”

“不……不是啊……”巴洛拎起一个还算完整的尸体。

尸体的四肢已经残缺不全，伤口混杂着泥土，魔法腐蚀的痕迹依稀可见，残破的身体被无情分割，仿佛这里曾上演过一场“精彩绝伦”的肢解好戏。

探求队自己人员反叛所为的几率为零，出行的求生者，是不会携带重型刀具的。

呆立在五人尸旁，三人没有说话，希望获得足够的空间和安静去转动转动自己混沌的大脑，可实际上，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怎么死的？这样的滑稽发言都已不再显得滑稽可笑，表现在三个人脸上的，是千姿百态的惶恐和不安。

灰雪的凉意灌进洞穴的深处，金属铁皮与身体直接接触，传递着刺骨的冰冷，心在狂跳，在练它独到的华夏古武健身操。

有俗语说：树上有七只猴，地上有八只猴，开一枪，一共还有几只？

维拉尔会告诉你：“莱克……，探求队……是五十人为一组行动的吧……？”

猴子苦辽。

因为他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莱克……回答我啊……莱克……我……没说错吧……？”

维拉尔颤抖着双腿，水流戛然而止。

火魔石总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想出了肉装的阿姨得了多动症，然而，三人已无暇去验证到底还有几只猴子。

“快跑啊！”巴洛大喊。

“喂喂喂!别和我开玩笑啊！”维拉尔几乎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灰雪没有停下，可他们在逃，抛下一切，乃至思考……

他们面露恐惧，脸上书写着绝望的自我……

胆小……懦弱……无能……

甚至会觉得，他们可悲……可笑……

_____未完待续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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