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仰望无边的天空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太多……太多东西，让人难以理解了。

遥远的岩崖边上，钟楼传来阵阵低沉的声音，满是灰尘的钟针移动向六刻的区域，还有半刻，伊雷瑞洛这座满是死气的地城将迎来今日的第一缕阳光。

“呦，莱克。”

黑发少年向莱克打着招呼，棕色护目镜，半指手套，圆筒形的蒸汽背包，灰黄的铁皮侧匣旁边挂着一把火绳枪，少年维拉尔，是机械师皮埃尔师傅的侄子。

莱克收起了手中的三折地图，将护目镜推到头顶。

“给皮埃尔叔叔的手稿，瑞莉尔已经手抄完了。”

从后包中抽出一摞莎草纸，莱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酒红色头发。

“不愧是瑞伊小妹![瑞莉尔的亲称]，效率真是快啊!”

“巴洛，还有多久？”

没有理会维拉尔，莱克问向一旁的健硕青年。

“应该还有十分钟左右，今天伊雷瑞斯东区有灰雪，可以晚一些出发。”

“走了”

“不用等探求队的人们回来吗？”维拉尔不解地问道。

“没必要，反正他们也只会带回来死讯……”

莱克望了望伊雷瑞洛的穹顶，水蓝的眸子里没有太多的光泽，灰黑的污垢遮住了一切拍打潜兽[一种代步动物]的后尾，莱克三人便向地面井[伊雷瑞洛通向伊雷瑞斯的通道]的方向走去了。

莱克三人的目标，是东区以外探求队没有开发完全的雪山探索。

“喂，看啊，又有探求的人去送死了。”

“嘘!小点声!那群人虽然白痴的不行，但后面站着的可是伊雷斯王所确立的探求!让他们听到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昨天那批还没回来呢吧？”

“等等，他们肩上的臂章不太一样，他们是菲波克立派的。”

“依仗着渴求圣仪·伊尔斯诺的疯子吗？简直莫名其妙!”

“搞科研的人不好好在实验室待着，还出来送死？真看是圣仪那边的势力强大啊。”

“这群人……”

“维拉尔，别激动，在伊雷瑞斯捅出什么篓子我们也贪不到什么好处。”

巴洛按捺着维拉尔颤抖的手，三个人压低着帽檐缓缓前行着。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堆叠成复杂的形状，太阳悄悄地躲在云层之中，放射着温暖的阳光，山崖的那一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然而这一切仿佛教科书般的精致，它真就出现在教科书上，史实的记载，没有描写这样的景致，看看头顶的天空就知道，眼里……

只有灰黄的硝烟把紫红的朝阳劈开，割裂成一丝一丝的“斑马线”。

伊雷斯派系的神学思想主导着整个人类领域，王提出了“三求理论”：“探求”，“渴求”，“需求”

作为“渴求”代表的圣仪教–伊尔斯诺派如此说着：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二十二个种族，神赐予了人类生存的权杖，听从神的指引，一切都会安好。

可是？所谓的神明……它在哪里？

莱克所知道的，只有那被口称为“神明”的上位种族，而他们又曾带来过什么？

似乎什么也没有。

巴洛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护目镜下死盯着那远处东区以外的灰色的雪。着眼与前，是被践踏成废墟的东区遗迹。

“光明刻[记录日出的时刻]到了，莱克。”巴洛低声道。

“嗯，出发吧。”

菲波克立不同于“探求”和“渴求”，他们所追寻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潜兽的低鸣被大地的呼啸所掩盖，光明刻后的伊雷瑞洛，将迎来伊雷瑞斯所提供的魔石人造光源。来自菲波克立的科学成果，却没有得到他人的尊重，反而观之，菲波克立这群倚仗伊尔斯诺派系所富足生活的“疯子”的成果应是他们应该做的。

阳光有些刺眼……

“喂……莱克……，我们还有多远啊？”

一旁的维拉尔开始牢骚了起来，骑着潜兽在灰雪前行，让维拉尔有些心神不宁，若要问原因，绝对是隔壁老王家的**想不到的成因。

人类没有与魔法的相应性，作为自然现象的灰雪，仅是微不足道的魔法含量，都给人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咦……？灰雪开始变大了啊！莱克!”

风在肆意的怒吼，洋洋洒洒的雪侵蚀着三人微微露出的脖颈。

“怎么办？莱克？”巴洛向四周瞭望着。

“找地方先躲躲吧。”艰难地在风雪中抽出地图，这周围没有已知的山洞。

“莱克!那边是山洞吗？!”

结了冰霜的护目镜下隐约看见一个灰黑的残影，维拉尔高指着黑块的方向。

“应该是，先过去吧。”

指南针在灰雪的影响下失去了作用，磁针调皮的乱跳着。

“该死的!指南针也已经不好使了吗？!”

灰雪愈演愈烈，三人干坐在山洞之中，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雪。灰雪，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天的时间。

“巴洛，这雪还得多久啊！”维拉尔焦躁地吼着。

“不知道，看着架势，还得半晌才能行动。”

“半晌？!喂喂喂!你没在开玩笑吧，巴洛。我们的储备粮都快吃个干净了!”

“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带的都是莎草纸和应急魔石，谁会料到有这么大的灰雪？”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待在这里吧!？”

回应给维拉尔的是无声的死寂，气氛逐渐变得凝缩，呆立的维拉尔无可奈何地坐回了原地，叹了口气。

山洞里仿佛无活物一般死寂，一个望着灰雪，一个低头沉思，还有一个逗比，在遥旮瞎撒嘛。

“诶？!”

“维拉尔!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没人愿意跟你开玩笑!节省一点体力不好吗？!”

“不，巴洛，这里……不是一个死洞……”

维拉尔指着漆黑的深处，本以为截止的死洞岩脚里，一股水流缓缓流出。

“莱克，要不要进去看看？”

_____未完待续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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